看谁都像我道侣_分节阅读_38(1 / 1)

“你们打了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南筠道:“打人是真的,不过原因有点儿问题,我想我得解释一下。”

“莫不是我们说得不对?”当即便有一个阴阳门的弟子反驳道:“你们随便动手,难道还想把锅扣在我们头上不成。”

“是我们先动的手没错。”南筠话音一转,不满道:“不过你们刚刚陈诉时我们也没有打断你们说话,现在为何不让我把话说完。难道这就是阴阳门弟子的素质,还是单单只是瞧我们剑宗不顺眼?”

这帽子扣得有点儿大,那弟子张了张嘴,最终憋得脸色通红,却没再说出什么。

南筠这才冷声道:“刚刚阴阳宗弟子们说的话都是真的。”

这话一出,众人看他的目光就像是在看傻子,却听第二句紧接着就是:“不过他们有一点弄错了,我们打人,不是因为他们不懂规矩,跑到客房这边来试验白蚕丝这种危险物品的威力,进而险些伤了人。”

“不过幸好我剑宗弟子自小习剑,身体灵活性要比一般法修高些,今天这事儿,要是落到其他宗弟子身上,整不好就要出个一二的悲剧。”

既然没人向着剑宗,那这些人也就别打算向着阴阳门了。

南筠三言两语,又是点明此事的危害,谁家的弟子都有可能不巧受伤。又是强行指则阴阳门不懂规矩,要知道这里很多门派两不相沾,就是喜欢看大宗门闹笑话。如此一来,只要不是很铁的盟约,分化起来不要太容易。

甚至现在已经有几位修士,觉得他所言有理。

却听他又说:“我们打他们,全是因为他们说话不中听,实在该打。”

众人一愣,心道果然是剑宗里出来的直肠子,这么好的局面自己给自己扯没了。周巧兰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就听那王修士已经抓住这个机会,斥责道:“就因为说话不对就要挨打,这是什么道理?”

“那你认为不该?”

“废话。”

他的话音才落,就听南筠话音一转,就开始骂上了,“要说这阴阳门老觉得别人穷,其实不知道自己是个爆发户模样。身为修士不注重修为也就罢了,还竟学着凡人贪图享乐,自以为洋洋得意,却不知道别人都在身后笑话呢。”

“还有那些元婴期的,自以为是不得了,其实连个道号都没有……”

“放肆。”

话音没话,那王修士便是施放出一阵威压,立即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他就是那个元婴期的,偏生也是那个没道号的,被说中痛脚哪能不怒。

南筠咬牙强撑,冷笑道:“一言不合就动手?”

“你辱我宗门,别说动手,就是杀也杀得。”说话间王修士便是一道掌风袭来。元婴期修士的一掌,南筠一个筑基期哪里能接得住。且这人下手毫不留情,这一掌要是当真拍实了,不死也得重伤,甚至损坏根基。

但他却根本不怕,果然就听得身后传来‘铮’的一声,一道剑意后发先至,瞬间将其打散。

那王修士脸色勿青勿白,难看得紧,“白尘,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还是我来先问问你吧!”南筠的声音比他还大,语气比他还气愤,“你宗弟子辱我宗门,我们就是揍了几拳你便不乐意。如今我不过就说了两句,你便要抬手杀人,难道修为高了不起么?”

“是不是以后,每次遇到这种大会,来个大乘期把低阶修士全杀干净就好了。”

众人的目光一时有些古怪。

确实筑基期的性命不值钱,随手打杀的事情是有。但那是对一般散修,绝没有在人家师门长辈面前这么干的。

那王修士见势不好,立即收回怒气,尽量平和的问:“你说我宗弟子辱你宗门,可有证剧,莫不是随口就能乱说。”

下面阴阳门弟子当即赶紧道:“我们并没有说过。”

“原来没说过呀!”周巧兰看了纪凌云一眼,明摆着要偏向阴阳门,冷声道:“你这小辈,怎可随意造谣。”

南筠冷笑一声,“是不是造谣,呆会儿就知道了。”

就见他手伸入怀,取出一块留意璧,当即用灵力启动,就听得里面传出:“嚷嚷什么,现在可以在阴阳门,不是你们那穷得快揭不开锅的剑宗。”

“穷鬼。”“乡巴佬。”“没见识”“瞧那些剑宗来的,简直就像个傻子。”

“哈哈,看到那套茶具了么……那可是……就是卖了你也不值那么多。”

殿内一片寂静。

只见纪凌云放下茶杯,轻轻的‘哦’了一声,“原来,我宗弟子这么不值钱啊!”

“……”

无人敢应。

第四十九章

这些宗门的人,私下里哪里没有讨论过别的宗门,没说过一两句坏话,但这么明晃晃的被摆到明面上还是第一次。尤其刚刚那名阴阳门弟子说过什么,辱我宗门,别说是打,就是杀也是杀得的。

一个小门派的长老干咳两声,打哈哈道:“这种宗内弟子的无知之言……”

“这话说的,刚才众位怎么没说一句,不过是几个弟子之间的玩闹,怎么能上升到斗殴的程度呢。”

南筠言词犀利,语调却很平静,他甚至以一种疑问的态度瞧向对方:“更何论我还比这几位弟子年纪小些,适才不过刚说了两句就险些没命,难道说我剑宗弟子的命,就当真如他们所说的,一点儿都不值钱么?”

现场一片寂静。

这时候谁敢答话,谁敢说剑宗弟子不值钱,其他四大宗门都不敢,那些小门派更是恨不能缩到地底下。

昆仑派那名天才语调平静的说:“谁家的弟子都好。”

南筠看看明白了,这位是颗墙头草,或者看谁有理向着谁。或者说昆仑就跟剑宗一样,弟子们脑子里面有根筋转不过来。区别是有,但共同点是轴,让他不说句公道话心里就不爽,完全不管会不会得罪人。

阴阳门那修士已经瞪了他好几眼了。

至于那个小门派的长老,金丹期,估计门派是挂在阴阳门底下的,此刻被顶回去是一句话不敢再说。

周巧兰的脸上同样挂不住。

她是坚信纪凌云最后还是要求助于她的,毕竟在场的人里,可没有哪个宗门比他们合欢宗说话有份量的。此时事情反转,阴阳门的弟子反倒被抓了把柄,纪凌云根本没必要再求助于她。

不甘不愿的,她就是觉得不爽。

“这是谁呀,说话没规不矩的,见着前辈还顶嘴……”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白尘冰冰冷冷的目光盯着说不下去了。

纪凌云笑呵呵道:“什么前辈,他可跟我们同辈,难不成你觉得我也该喊你声师叔?”

周巧兰:“……”

纪凌云的师父可是大乘期修士,跟对方同辈,周巧兰怎么敢应。

南筠心下暗爽,又觉得纪师兄这一回配合得不错,或许当真是未来道侣呢,已经扣到零分的评价慢吞吞的涨到了二。

“虽然这是第一次由我们元婴期来主持大会,但规矩是前辈们早就定好的。”纪凌云笑看着那阴阳宗的修士,补充道:“如今发生了这种事情,王道友不觉得应该说点儿什么么?”

之前这人说给纪凌云的话,现在被他原话压了回去。

那位阴阳宗的王修士气得脸都绿了。

“呆会儿就让他们全上思过崖。”他咬牙道,“至于剑宗的弟子们,鉴于事出有因,故而不予追究,不过往后不能再犯。”

南筠心道果然如此,他是绝对不敢连剑宗一起处置了的。

就像坐在这里的人这么多,处理这些阴阳门弟子时都得他们自己人,剑宗的自然也一样。而且如果这个姓王的敢提剑宗弟子随意动手也有错,那自然会有人提及,他刚刚也因为同样的原因欺压了后辈。

故意激怒他,为的自然就是这个。

此时此刻,悲剧的可不就变成那群阴阳门的弟子了。为了自己,王修士就得把他们好好处理。那些人这才急了,分辨道:“师叔明鉴,我们当时并未说这些……”分明就是因为白蚕丝的事情挨的揍,这群剑修怎么能胡说八道。

南筠开口一笑,学着他们刚刚打断剑宗弟子时的法子,高声打断道:“你敢说那些话不是你们说的?你敢说留音璧有假?你敢让人确认,那些声音不是出自你们这些人之口?”

阴阳门的弟子:“……”

他们终于体会到刚刚,剑宗弟子们有苦说不出的感觉。

很快便有人来将他们带下去,甚至那些被揍得起不了身的,也会一并扔去思过崖。众目睽睽之下,南筠不好太过幸灾乐祸。不过他的眼神明摆着就是一个意思,‘老子打你就是白打,不服憋着’。

不光那些阴阳门的弟子,就连王修士也是气得不轻。

“直是一群废物。”

被骂的弟子们也很无辜,“我们按着计划去的,真没在那时候骂这些话,而且他手里哪里来的留音璧。”

要知道留音璧传音璧这种东西,虽然并不如何稀有,但也不是烂大街的。起码一般筑基是手里是没有的,就是金丹期也不是个个都有。再往上,可能有的元婴期手里都没有一块,毕竟这东西除了能录下声音外,没别的作用,谁会特意花功夫去弄。

谁能想到南筠就是有呢,而且他还把那些话全都不声不响的录下来了。

“你给的?”纪凌云问他师弟。

白尘点了点头。

纪师兄很是震惊了一会儿,“真是的,你们当时不是还在闹别扭么,他都一副恨不能吃了你的模样,竟然还……不过我算是明白了。”

当年带南筠和梁小果回宗之后,白尘明明挺在意南筠的,却没什么交待直接闭了关。后来纪凌云还当是因为剑宗风气好,师弟应该知道南筠剑法上的出彩,得知他肯定会混得风声水起才这么放心的。

现在……现在看看,别说是在剑宗,就是随便丢哪个宗门,就这心计,只有别人被他算计的份。

哪个弟子没来之前,就开始想着用留音璧当做证剧了。

完全没有。

看看他们剑宗的其他弟子,现在还在半懵圈儿呢,恐怕这一回阴阳门的那些弟子栽的还真是冤。

本以为算计剑宗轻而易举,谁料到能出现一个南筠呢。

好半晌,才有弟子反应过来,“南道友刚刚真霸气,你听到没,他竟然当着那么多人面把那个阴阳门的修士骂了。”

“那算什么,咱们揍完人没事,被揍的反倒去思过崖了,这才是高呢。”

“怪不得当初带头揍人,原来是早想好了对策。”

“利害,利害。”

“那些话分明是那些人昨天说的,还有些我连听都没听过,但的确是那些人的声音没错。”其中一个人拍着胸脯道:“我反应了好半天,才明白这是在栽赃,好容易才忍住笑,没露了馅。”

果然,纪凌云心道,这都是白尘栽过去的,他到底是怎么想到这主意的。

其实……不过就是录音而以。

剑三里经常有人yy录音,游戏录频,见多了南筠早习惯了。而且他还玩得一手好拆分,拿两个留音璧就能拆分组合。之前的那些话有很多就是这么出来的,夹杂在事实里面,就连那些人自己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更何论是他人。

剑宗弟子们一个个十分崇拜的看着他,并表示回头一定要将这件事情告诉宗门其他人,让大家一起开心开心。

每次大会都被人损,虽然他们不太在意,但到底也不太爽。

今天实在太开心了。

“纪师叔也很利害,他刚刚坐在那里连脸色都没变过,好像一开始就确认没什么大事一样。”

“最主要的是他说南道友是跟他同辈的,哈哈,我见那个合欢宗的女修脸都绿了。”

“其实白师叔也很强,就眼神那么一扫,那周巧兰就不敢说话了。”

说完这话,几个弟子面面相视,均深有体会的点了点头。这个就不是敌方太怂,而是我方太有威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