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时候,容真进了大殿,郑安守在外面,把门带上了。
这时候天都黑了,几颗星子挂在夜幕中,闪亮闪亮的。
顾渊看着行过礼之后规规矩矩地站在那儿的容真,她好像有些紧张,不知这么晚了把她叫来做什么,那双眸子也是亮晶晶地闪烁着。
他有些怔忡,觉得这样漂亮的眼睛似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下一刻,他笑着把玩着放在小几之上的石榴,“瞧瞧这个。”
容真抬起头来,眼眸一瞬间好似被点亮一般,“石榴?”
顾渊心情不错,看她这样开心,唇角微扬,“尝尝看。”
容真有些迟疑地望他一眼,似是不相信自己也能吃到这东西。
他哂笑,“行了,没下毒,别一副朕要害你的模样。”
容真脸一红,一边伸手接过石榴,一边嗫嚅道,“多谢皇上赏赐。”
她似乎很容易脸红,此刻捧着石榴,面颊也是那样灿烂的色彩,眼睛里熠熠生辉,望着他的时候有欢喜,有敬畏,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神采。
顾渊没见过一个女子会有这样生动的面目,不是谄媚,不是讨好,是单纯的喜悦与羞怯。
后宫之中那样多的女子,却没有一个会在他面前露出这样真实的一面。
鬼使神差的,他从她手里重新拿过只石榴,掰成两半,再递还给她,“尝尝看。”
容真一惊,“现在?”
顾渊含笑点头,“怎么,吃相难看,不愿当着朕吃?”
容真不确定地看了手里的石榴一眼,那红彤彤的小颗粒却似是在引诱她尝一口,她终于慢慢地捻起一粒石榴籽儿,送入口中。
她的指尖纤细白净,嘴唇柔软红润,石榴鲜艳的色泽衬在这样两种色彩里,在烛光融融的大殿里竟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顾渊的眼神忽地暗下来,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暗暗滋生。
容真蓦地笑了起来,眼眶湿漉漉地看着他,半晌才说出一个字,“甜。”
他看着那双眸子,知道她所谓的甜不仅仅是口中的滋味,更是回忆起了从前她娘送来的石榴。
他温柔地笑着,摸摸她的头,“今后若是想吃,告诉郑安就行。”
他觉得自己像是个父亲,面对着爱哭爱撒娇的小姑娘,可是她已经不是小姑娘了,他也不是她的父亲。
指尖触到的发丝温软润泽,像是她的人一样,没有棱角,只会让人觉得舒服。
顾渊忽然愣了一下,为这抹忽生的柔情而心惊。
容真咬着嘴唇垂下头去,像是鼓起很大勇气,才轻声道,“皇上对奴婢的好,奴婢铭记于心……”
她面颊绯红,艳若桃花,那双暗暗垂着的眼眸里流光溢彩,如同暗夜一般充满诱惑。
顾渊的手缓缓地从她的发丝上往下滑,抚过她光洁饱满的额头,温柔缱绻的眉梢,小巧精致的鼻尖,最后是……柔软润泽的唇角。
她闭上了眼,身子隐隐有些颤抖,似是期待,又似是忐忑。
顾渊的手指停在她唇角,忽地开口,沉声道,“你是心甘情愿的么。”
容真的睫毛颤了颤,接着缓缓睁开眼来,有些哀怨似的望着他。
却听他轻笑两声,语气轻快地说,“就算是心不甘情不愿,也来不及了。”
他果断而准确地吻了下去,轻而易举捕捉到了她柔软的双唇,辗转缠绵,诱敌深陷。
容真的眼睛倏地正大,愣愣地看着他,却见他微微离开她的唇,哑声道,“闭眼,傻姑娘。”
她慌忙合起眼,绯红的面颊好似要滴出水来。
只是谁也看不见,她的心里是无数喜与怨的漩涡。
她会如愿以偿得到帝王的柔情宠爱,可是同时,她注定再也无法离开这个深渊。
那些坚守多年的平和的梦境,终于在此刻彻底粉碎。
她的气息有些紊乱,生涩又不知所措,顾渊又一次觉得好笑,他竟然会有一种犯罪感,觉得自己在欺负一个不知人事的小姑娘。
他温柔地诱惑着她,一点一点侵入她的口中,唇齿相依,缠绵悱恻。
在她气喘吁吁之时,他扬起唇角,顺着她弧线优美的下巴,一路吻向纤细的脖子。
容真的眼睛有些迷离了,唯有神智清醒着。
在摇晃的烛光里,顾渊将她抱到了榻上,然后翻身覆上,最后一次在她耳边含笑询问,“可会后悔?”
容真痴痴地望着他,眼眸含春,然后低低地笑了一声,摇摇头。
顾渊勾唇,下一刻,轻而易举解开了她的衣襟。
他的唇舌在她细腻光泽的肌肤上肆意流连,摇曳烛光里,她美丽得不可思议。
那样娇怯天真的面容,那样多情美艳的神情,她沉迷其中,他亦沦陷其中。
他的唇从纤细的脖颈来到挺拔的双峰,那样温柔的触碰却与坏心眼的轻咬为伴,叫她气喘吁吁,媚眼如丝。
他将她的衣裳全然剥下,却见她稍微清醒了些,慌乱地想要挡住最隐秘的地方,哀求似的叫了声,“皇上,别……”
可他只是轻笑着在她耳边哄骗着,“乖,听话。”
他轻轻分开她的双腿,接着微弱的烛光凝视着她最脆弱最美丽的禁地,然后伸出手指轻轻抚弄。
一开始有些干涩,她不安又慌乱地看着他,眼里有一丝泪光,殊不知这样可怜又娇媚的模样只会叫男人更想得到她。
渐渐的,随着他恶劣的玩弄,容真的呼吸急促起来。
她紧紧拽住他的手臂,承受着这样难熬又心痒的时刻,直到带着哭音的喘息愈加急促,引来他愈加深沉的眼神。
最欢愉的那一刻到来,容真眼前似是星光万千,无力地松开双手,满面潮红地望着他。
而顾渊抚上身去在她唇边轻吻一瞬,“忍着,不要慌。”
她隐隐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就这样哀求似的望着他,却见他褪去衣衫,重新将她揽入怀中,然后……
一瞬间,温柔却有力地与她融为一体。
说不痛是骗人的,可是她只是颤抖了一下,随即咬住下唇,努力熬过这一刻。
顾渊吻了吻她的眉心,温柔地说,“真勇敢。”
然后是终于到来的时刻。
他的身体这样强有力地存在于她的柔软之中,冰与火,痛苦与欢愉,所有的对立面都这样完美而不可思议地并存下来,带给她一波又一波的震撼。
顾渊在她身体中律动着,吻住她颤抖的睫毛,哑声道,“睁开眼睛,看着朕。”
她听话地睁开眼来,带着泪光无措地望着他,唇边溢出难耐的喘息。
扶着她的腰,顾渊一次又一次进入她最脆弱的禁地,然后再彼此愈加急促的呼吸里共同抵达情欲的深渊。
两个人静静地躺在榻上,容真的睫毛上尚且沾着一颗泪珠,晶莹剔透。
顾渊用手挑起那颗泪珠,送入口中尝了一下,随即回过头来望着她,“也是时候给你一个封号了。”
他没有明说,但容真清楚他的意思,是要她自己说说,想要什么位置。
先前他的表现还那样温柔多情,似是沉沦于爱情的温润贵公子,可此时依旧温柔的话语却叫容真没由来一阵寒心。
他仍旧把她当做太后的人,为了太后宠幸她,如今也为了太后让她自己选择封号与品级。
容真一动不动地望着他,最后低声道,“奴婢斗胆,请皇上……不要记档。”
顾渊果然一怔,“你说什么?”
容真垂下眸去,眼神晦暗不明,“奴婢不想受封,也不想踏入后宫。”
顾渊莫名想笑,太后费尽心机送到他身边的人,竟然是个不愿陷入阴谋与斗争的人,单纯美好,似是不曾被这皇宫染指过一分一毫。
他的眼眸亮得可怕,直视着她的脸,似是要将她看个透彻,“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