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节(1 / 1)

殡葬传说 雪冷凝霜 3704 字 1个月前

“我…”

少妇低垂下头,咬了咬牙,猛然拉下了裤子,我看到,从她平坦的小腹一直到光洁的三角区域,赫然纹着‘陈东华’三个字(陈包皮的本名)

我已经完全明白了,转身一拳打在了门板上,盛怒之下,那门板‘咔嚓’一下子被我给打裂了。

“你…你快点把衣服穿好。”

待她穿好衣服,我才转过了身。

“你真的会抓鬼么,我相信你,才给你看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会的,不过,你要先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嗯。”少妇点下头说,“其实,其实我是被卖到这里来的。”

“卖到这里?”我一愣。

“嗯…”

这个少妇,不,是这个女孩儿。这个女孩儿告诉我说,她只有二十一岁,名叫小焕,本来在梅州打工。一天,她和女伴逛街时,看到路边有一个招工点,打出的待遇很是诱人。二人商议之下,辞掉了原来的工作,前去应聘,却不想竟然中了人贩子的圈套…

“后来,我就被卖到了这里,嫁给了一个快四十岁的光棍,也就是陈东华。”小焕擦了擦眼角,“他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个畜牲,一个变态,头段时间,他怕我跑了,把我捆在床上,天天折磨我,我胸口的疤就是那时候被他烫的。后面,他想到一个办法,用针在我下身刺上了他的名字,他说,这样一来,即便我跑了也没有男人会要我了。他发誓以后不再折磨我了,好好跟我过日子。他还吓唬我,说他上面有人,他有个堂叔是在东江下游的村子里开店的,认识很多官面上的人,我去告他也没用,反而会吃不了兜着走…”

“东江下游的村子,什么村?”

“我也不知道。”

“然后呢,继续说。”

“然后。”小焕抽了抽鼻子,“然后我能怎么办啊,我一个弱女孩儿,父母也都早逝了,在广东无亲无故的,现在身上又被人刺了字。就算告了他我又能怎么样,一辈子也完了。所以,只能跟他一起过。后面,他就没有捆我,也没有再折磨过我了…”

我心里想,难道陈包皮所说的东江下游的那个村子是临江村…

“对了,你那姐妹呢,被卖到了哪里?”

小焕又抽了抽鼻子,摇了摇头。

“那么,她叫什么名字?”

“向娟。”

“啊!”

“怎么了?”小焕问。

我抽出照片,“你看一下,是不是这个女孩儿?”

“啊!你怎么会有阿娟的照片?!”

这时候,我已经完全可以肯定,陈包皮所说的那个堂叔,正是陈木升。看样子,和向娟一起被卖的还有一个女孩儿,便是眼前的小焕。之所以卖给陈包皮,肯定是陈木升给介绍的…

“后来呢,陈包皮是怎么死的?你又怎么会被鬼缠着?”

小焕告诉我,那一天,当初带她过来的那个老妇,来找陈包皮不知道做什么。后面听说镇西的古墓里挖出了很多陪葬品,便一直逗留到了晚上。后半夜时,她和陈包皮一起去了放陪葬品的那座老房子。结果,陈包皮死在了里面,那老妇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心道,这么看来,向娟被卖到临江村果然也和那老妇有关!她之所以来找陈包皮,应该是为了让他帮忙给那‘村女’寻找买主的…

我的心一阵狂跳,真相就要出来了,毫无疑问,和陈包皮一起去了那座房子里以后,老妇拿走了陪葬品。那么,他们在里面到底遇到了什么,‘鬼娶亲’又是怎么回事呢…我后背一阵发凉,汗毛都炸开了,难道说,是那棺材里的死鬼托老妇给它娶亲?!!…

“再然后呢?”我问道。

“再然后,陈东华那个死鬼每天晚上都回来找我,呜呜…”

第一百九十二章 鬼娶亲(7)

“回来找你?”我心里一凉,嘴上却道,“别哭,乖,有我在,什么鬼都不用怕,跟我讲讲。”

“嗯。”

小焕抽抽噎噎的告诉我说,陈包皮死后,她即不是很开心,也不是很伤心。只是觉得,天地茫茫,再无去处,只得暂时先留在了古岭镇。陈包皮死后的第二天,就草草的火化埋掉了。

令小焕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当天晚上,陈包皮的鬼魂竟然回到了家里!小焕说,当时她正在床上熟睡,迷迷糊糊的,她感觉有人在抚摸自己。当时房间里很黑,凭直觉,摸他那个不是别人,正是陈包皮。她怕的要命,却一动也动不了…

“然后他就…”说到这里,小焕脸上一红,低下了头。

我脸上也是一热,急忙将目光移向了别处,“他每天晚上都来吗,为什么你不逃走呢?”

小焕说,她身上只有十多块钱,也没有地方可去,而且,她认为自己身上刺了陈包皮的名字,无论逃到哪里都会被他的鬼魂找到。

“那么,他都是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的?”

小焕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每天晚上我都像做梦一样,睡着不久他就来了,等我早上醒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在了。昨天晚上,我强撑着不让自己入睡,但一点用都没有,还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我点点头,鬼魂一般都有幻术,依靠自身的磁场影响阳人,迷惑对方的心神。不过,鬼魂都是无形无质的,所谓的‘形’,其实只是一种影像,必须在特殊的情况下才能看的到,比如极端的天气,或者,依靠道术,再或者,像我一样,有一双‘阴阳眼’…想到‘阴阳眼’,我又想到了袁村山谷里的那个山洞,佘义给我的古刀就是在那里不见的…而我这‘阴阳眼’也时灵时不灵的,比如这段时间,就一直没有看到过‘阴界’的物质,不然的话,那晚在东江下游的那个小村子里,就不会看不到那几个村民的鬼魂了…

我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在屋子里寻找着蛛丝马迹,那股浓郁的女人气息,不断刺激着我的鼻孔,影响着我的心跳,我只得尽量将思绪荡开…那陈包皮的尸体被火化了,那么,回来的必然是鬼魂,而不是尸体,即然是鬼魂的话,那么,小焕所谓的‘抚摸’,还有…之类,便是她的心神被鬼魂操控影响而产生的一种幻象…

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只有床角落里一团揉皱了的卫生纸…只看了一眼,我就迅速移开了目光,再不敢看第二眼。

“怎么样?”小焕急切的问,目光闪亮。

我摇了摇头,她的目光又迅速黯淡了下来。

“不用怕,今晚,我一定帮你捉住他。”我恨恨的说,“这种人,下地狱都便宜他了,我要打的他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谢谢你,但也不用那么狠,赶走他就可以了,毕竟…”

“唉…”我长叹一声。

“对了,你怎么有阿娟的照片?”小焕问。

“她是我…一个朋友的妹妹…”我突然想到关于照片的事,“那些人犯子是不是也给你拍了这样的照片?”

小焕只是摇头,她只记得,那些人贩子将她和向娟二人关进了一间地下室里,后面发生了什么,就完全不记得了。当她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了绳子,堵着嘴,躺在一辆面包车里,给司机指路的,便是那个老妇,就这样,一直来到古岭镇…

我问她关于那些人贩子的相貌,从她的描述中可以知道,其中便有卢有顺的那几个手下。在梅州时,我见萧山让那卢有顺帮他弄女人,也不知道做什么…

我在屋子里又地毯式搜寻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罗盘在师父那里,因此,无法探测这里有没有异变磁场。思来想去,我决定让小焕带我去陈包皮的坟上看看。

陈包皮的坟就在镇中的那道岭上,岭不是很高,也不是很宽,只是很长,就像一条卧在那里的龙。岭下到处都是垃圾和杂物,岭上乱草芜杂,荒坟座座。其中一座很小的新坟,里面埋的便是陈包皮了。

小焕战战兢兢的牵着我的衣角,我连连安慰她别怕。

陈包皮的坟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从风水学上来看,也不是什么凶煞之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死而不宁,跑去缠着小焕。我摇着头登上一处高地,放眼四望,小镇的景像尽收眼底。

阴沉的天空下,一座座瓦房纵横交错,看起来十分古旧,间或有几座小楼,看起来都比较新,应该盖了不久。

“那钟老板家在哪儿?”我问。

小焕指着远处,“镇边上那座就是他家的。”

“晚上镇子里的‘怪声’呢,听起来是什么样子的?”

小焕说,她每晚都被陈包皮缠着,仿佛与世隔绝了一样,没有听到怪声。

我点点头,将视线移到了镇西,就在这个时候,朋友们,我看到了不寻常的东西…

我看到,那里有一只巨大的兽头!

“啊哟!”我吓了一大跳,差点就从岭上滑了下去。

仔细去看时,只见那一大片松林,就像一只竖着耳朵,张着血盆大口的虎头,而钟老板买下的那块地皮,就在它的口部…

其实,刚才猛一眼看着像兽头,第二眼再看时,好像又没什么特别了,不过是一片形状不规则的松林,仔细辨别,才感觉像虎头。我又换了个地方,再去看时,所见不过是一片松林,什么特别之处都没有了。

然而直觉告诉我,那一定是一种特殊的风水格局,而且肯定和那座墓有关!

我的心激动的‘砰砰’直跳,迫不及待的想把这个发现告诉师父。不过,我还是沉定下来,托扶着虚弱的小焕,一直将她送到了家里。

临走时,我掏出身上仅有的二百多块钱,硬是塞给了她,让她去买点补品吃。小焕推辞不下,眼圈都红了。

“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阿冷。”我笑了笑。

“谢谢阿冷哥哥。”

小焕挣扎着,一直将我送到了门口。这时候,一个居民从旁经过,走到不远处停了下来,呆呆的望着我们。

一阵风吹过,我的外套扣子开了,小焕急忙伸手帮我系扣子,边系边说,“阿冷哥哥,刚才为了我消耗了那么多体力,去钟老板家有段路很滑,你走的时候慢着点儿。”

我看到,那个居民吞了口唾沫,我的脸烫的就像火烧一样,支支吾吾的点了点头。

走出一段,小焕喊道:“阿冷哥哥…”

我和那居民同时回过了头。

“嗯?”

“今天晚上一定要来啊!…”

神呐,请允许我撞死吧!…(不过,幸好我当年没一头撞死,不然的话,亲爱的读者们就看不到阿冷的妙文了)

那钟老板家是一栋装修十分雅致的二层小楼,和旁边的建筑相比,简直就不是一个世界的,青砖修垒的高墙上,装着琉璃瓦,棱檐飞翘。

来到院子里,只见宽阔的院中垂柳依扶,小松苍翠,此外,还有一只小鱼塘,水气扑面,喷泉声声,很令人心旷神怡。

有钱人就是会享受…正想着,‘蹭’一下子蹿出一只巨大的藏獒,差点没咬到我,‘呜呜’狂吼,拽的小孩儿胳膊粗的铁链子‘咯叭叭’响。

这时候,袁师父从屋里冲出来,用比藏獒还高二十分贝的声音吼道:“叫什么叫!”

那狗‘啊呜’一声,灰溜溜的夹着尾巴钻进窝里去了。

“阿冷来啦,快,快,屋里坐!”

我心道,这老头子来没一会儿,俨然就像这里的主人一样。

来到屋里,只见师父正坐在大理石茶几前喝茶,茶香扑鼻,一闻就是极品毛尖,当初在公司时老板请客,在他家里喝过一次。

那钟老板并不在家,招待我们的是他的父母,相当客气。只是那老头曾经中过风,哆哩哆嗦的,说话有些口齿不清。

一问之下,师父说钟老板好像快回来了,这对老夫妇什么也不知道,他和袁师父一直等到现在。

袁师父坐在那里一口接一口的品着茶,赞叹连声,好茶呀好茶。

“冷儿,那陈包皮,是怎么回事?”师父问。

我喝了口茶,刚要开口时。就听一阵车响,紧接着,一辆奔驰缓缓驶进了院子。看样子是钟老板回来了,我们急忙迎了出去。

那钟老板大约四十多岁,西装革履,脸白的就像刚出笼的馒头。前脚刚一下车,之前那只藏獒便蹿了出来,低眉顺眼的在他腿上蹭来蹭去。

钟老板看都没看我们,满脸笑意的弯腰摸着爱犬的头。

这时候,从车上又下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矮胖子,顶多一米六,但最少有一百六十斤,秃头亮的像擦过油一样。

“钟老板。”那胖子走到旁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