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牧陪着赵光明坐了一会，握住了赵光明的手，拍了拍。“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要放心，我永远是你的兄弟，光明，休息吧，我改天再来看你。”

赵光明缓缓睁开眼，“木头，你说陈静还会和我在一起吗？”

“我不知道你们发展到什么程度了，但即便你们已经很深入了，我也只能说不知道。”

姜牧叹息一声，回国的这段时间，他叹息的特别多，因为他发现，虽然他是重生者，虽然他握有智脑，但是很多事情都不是他能够改变的。

“谢谢你，木头。一个正常人是不会选择和一个残疾人结婚的，何况陈静还这么优秀。”赵光明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然后放声大哭，显然残疾人这个字眼刺痛了他。

“人的价值不是以身体来衡量的，光明，别想那么多，别人的想法和决定，咱们无法把握，还是把握咱们自己的想法和决定吧。”

听到门口传来赵斌和赵母的说话声，姜牧拍了拍赵光明的肩头，快步离去，他怕自己再留下来也会忍不住流下眼泪。

姜牧刚刚回到家，冯珂就来到了，她和陈静坐在后排，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昨天就已经出院了。

姜牧把冯珂让进自己的卧室，道：“我今天去看光明了，他醒来了，但是情绪很不好。”

冯珂道:“我能猜出来，这个时候任何人都很难接受，希望他能够坚强的站起来。”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垮下的。”

姜牧看到冯珂想坐在床边，却似乎疼得不敢坐，便扶着她坐下，道：“身体还没有恢复，就不要这么早出来。”

“不，我一定要出来，这次车祸让我忽然想开了，人真是太脆弱了，说死就死，你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我必须在我活着的时候，做我想做的一切。”

冯珂摇摇头，目光灼灼的盯着姜牧。

姜牧笑笑，道：“也许你还能再重生。”

冯珂有些幽怨的看着姜牧，这个人，一到关键时刻就耍滑头，年纪轻轻的，冯珂都怀疑他为什么会这么老奸巨猾。

“别这样含情脉脉的看着哥，哥会自作多情的。”姜牧继续把严肃的话题娱乐化。

“多情你个头，有色心没色胆的家伙。”冯珂娇哼了一声。

姜牧受不住冯珂的目光，终于开始使用斗转星移心法，“陈静现在怎么样，她对光明截肢是怎么想的？”

冯珂皱了一下眉头，道：“陈静没事，她能怎么想，她和赵光明本来也没有什么承诺，就是比普通朋友好一些，本来两人还可能有深入的发展，但是这种情况下让陈静去和赵光明继续相处就太强人所难了。”

姜牧一听，火上来了，道：“冯珂，你这话是啥意思，赵光明可是送你们才出的车祸，陈静怎么能因为光明截肢就不跟他处朋友了。那她还算是人嘛！”

冯珂就是小辣椒的脾气，一点也不让人，道：“我什么意思？我就是这个意思，赵光明也送我了，难道我也必须嫁给赵光明吗？你们男人都是什么心态，把我们女人当成什么了。”

“但是陈静和你不同，他们原本是恋人关系啊。”姜牧依然火气不减。

“你知道什么，恋人不恋人的，是女人说了算，还是男人说了算？陈静可一直都没有承认她是赵光明的女朋友，只是说处着看。这次送人出车祸，并不是加分的行为，截肢了更是减分的事情，他们分开还是继续在一起不都是正常的吗？姜牧，我问你，如果我送你出了车祸，我截肢了，你还会要我吗？”冯珂咄咄逼人的道。

“这……”姜牧一时无语。

“我也没有说两人一定不会在一起，陈静这几天也很痛苦，想起来就哭，让她下什么样的决定都是很难的。按照我的意见，分开更好，现在一时冲动选择了和赵光明在一起，可能是被人夸赞几句，品德高尚，但是这和一个残疾人在一起所承受的烦恼相比实在是太渺小了，这些贞洁牌坊我们女人背的太久，早就该扔掉。”冯珂很无情的道。

“你很自私，很无情，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应该是你的信条了。”

姜牧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孩说的很有深度，但是当这个男人是自己的朋友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愤怒，忍不住很讨厌这种功利主义的思想。

“是，我只是一个小女人，只想让自己短短的几十年活得开心一点，这难道不对吗？你难道不是为了自己开心而活着吗？”冯珂逼视着姜牧。

姜牧有些泄气，道：“是，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但是对赵光明来说，这是不是太残忍了。这个世界不是只有我们自己。”

“是有点残忍，但是站在个人的角度，大家都会做自私的选择，把赵光明和陈静调换一个位置和处境，赵光明一定会选择娶陈静吗？”冯珂反问道。

姜牧再次无言以对，道：“是，我不知道，但如果光明放弃陈静，我会鄙视他。”

“那换成你呢，你会怎么选择？”冯珂继续追问。

“不知道。“姜牧沉默好久，终于诚实的道。

道德的大棒打在别人的身上总是很痛快，当打在自己的身上的时候，姜牧才感到自己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他当然可以虚伪的说一句，‘我会选择娶那个截肢的人’，但如果事实真的发生，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这是我最喜欢你的地方，你也功利自私，但是你诚实，从来不欺骗我。如果是你出车祸截肢，姜牧，我告诉你，我会选择嫁给你。”冯珂突然石破天惊般的说道。

我了个去，姜牧像个小处男一样，一下被冯珂镇住了，这个女人怎么这样欺负人？有这么表达的吗？姜牧可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过了好久，姜牧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的道：“为什么？”

不过说完姜牧又差点想抽自己的耳光，自己怎么这么傻，这不是惹火烧身吗？反问达法明显不好用，最好是慕容复的斗转星移达法啊。

“因为我喜欢的不是你的身体，你太强大了，强大的让人忽略了你的身体和年龄，所以你即便是截肢了，也没有人敢把你当成残疾人来看待，就像那个小儿麻痹症的罗斯福总统。”

冯珂看着姜牧的眼睛含着异样的光芒，姜牧对这种眼神很熟悉，斯赫琳佳就不止一次这样看过他。虽然他已经有了斯赫琳佳，但是面对着冯珂这种不顾一切的进攻方式，姜牧却不知道该怎么拒绝，而且这个女人确实很特别很有个性，让人很难不被她吸引。

“额，其实……其实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强，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姜牧很无奈的道。

“普通人会强调自己是个普通人吗？”冯珂揶揄的道。

“其实强大也不一定是好男人。”

“我就喜欢强大的男人，强大的男人在我眼里就是好男人。我就喜欢你，怎么了？”

“额，没什么，只是我在荷兰有女朋友了，而且……”

“而且还上床了，是不是，我不在意你有没有女朋友，我只是喜欢你，听到你的声音我就开心，和你在一起，我更开心，我为什么要离开你而痛苦呢？”冯珂道。

“但是我不能同时娶你们两个吧？”姜牧很无奈的摊摊手。

“我不在意你能不能娶我，只要我们能时常在一起就好，说不定哪天我厌倦了你，一脚把你蹬了，到时候你求我，我都不看你一眼。”冯珂竟然格格的笑了。

对这种有着及时享乐思想的女人，姜牧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道：“好吧，我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你想怎么做就随便你吧。”

冯珂狡黠的一笑，她今天的步步紧逼，其实就是要这句话，未来？未来谁能做主，虽然斯赫琳佳捷足先登，但最后谁是胜利者还不好说呢，一个外国女人，她和姜牧能有共同的话语共同的文化和共同的思想吗？这些差异时间越久表现的就会越强烈，冯珂相信自己肯定是最后的胜利者。

第200章 假期结束

（抱歉，这两天身体不好，受凉，发低烧，打了点滴，所以更新少了，今天还有一更）

姜牧休假的时候已经小罗的转会耽搁了一个月，他回国之后的假期就只有三个星期，本来姜牧还打算带着父母一起出去旅游一下，因为赵光明处了车祸，父母担心，姜牧便哪儿也没有去，只是在家里陪着父母和赵光明，过着平常人的生活，闲余的时间里，就把手里的钱投资到了房子和股市上，他一时也用不到钱，而在未来，帝都的房子和股市将有很大的发展，他还将陆续把钱投进来陪着权贵们发一笔横财。

但是姜牧和冯珂之间的关系却并没有因为那次的表白而更近一步，他们之间还是若即若离的暧昧，所谓的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纸，也要看什么样的男女，像姜牧和冯珂这种强势而又功利的男人和女人，追得越紧越是难以交心。

而陈静和赵光明的关系也变得有些淡漠，诚如冯珂所言，任何一个人在面临这种选择的时候都不是很容易下决定的，陈静所承受的外界家庭和个人的压力都不小，也许只有时间能够帮她做出选择。

平常的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过去，转眼之间，就到了姜牧回荷兰的日子。

走的前一天上午，姜牧来到医院和赵光明告别，现在赵光明的伤口已经基本愈合，但是还无法下来行走。姜牧到病房的时候，赵光明正躺在床上看书，赵母刚刚洗刷碗筷回来，看到姜牧只是冷谈的点点头，赵光明处车祸之后，她对姜牧始终有成见，但是姜牧并没有放在心上。

“看的什么书？”姜牧跟赵母点点头，坐在赵光明的身边问道。

“没什么，随便翻翻。”赵光明随手把书放下，他现在接受了截肢的事实，比原来平静了很多。

姜牧本来以为赵光明会看一些励志类的书，没有想到赵光明看的竟然是《意大利足球一百年》。

“俱乐部那边我先过去给你请个长假，等你伤好了之后再过去，放心吧，你有合同在身，以你现在的情况，请再长的假也没有问题。趁着这段养伤的好好充充电，为以后执教一线队做准备。”姜牧对赵光明这么快的接受现实感到惊讶，又感到欣慰。

“那边就不用请假了，姜牧，帮我解约吧，我想过了，在你的帮助下，我在青年队打拼几年，也有机会执教荷甲级别的小球队，但是真的想像你一样出人头地几乎是不可能的，现在我截肢了，这个青年队教练肯定是没法做了，即便俱乐部看你的面子勉强留下我，其他教练和球员也不会心服的，与其这样看人脸色，还不如不去。”赵光明显然是考虑了很久，说的很坚决。

“光明，你想的太悲观了，你在青年队已经证实了自己，没有人会给你脸色看。”国外的足球环境怎么也比国内好吧，我认为你还是要好好想想。”

姜牧实在是不想自己的好友毁在国内，现在看起来中国足球还很兴旺，两年之后还打进了日韩世界杯的决赛圈，但这个时候中国足球早已经开始腐烂，只是还没有显露出来。

“我已经想好了，这几天我也托原来的朋友打听了一下甲a甲b和乙级队情况，听说我在荷甲执教过青年队，有好几个球队对我很感兴趣，希望我能够过去执教，我想从最低端的乙级联赛开始做起，积累经验，在中国重新开始自己的足球事业。”

赵光明的眼里透着姜牧所从来没有见过的刚毅和执着，看起来车祸这件事对他的影响非常大。

姜牧听赵光明这么说，知道他主意已定，便道：“你从国内联赛起步肯定要快一点，但是……好吧，我也不劝你了，我看你也拿定主意了，就在国内好好混吧，以你的能力，不需要任何的龌龊手段就能够取得成功，如果有困难，记住，还有一个哥们在欧洲，他随时会尽最大可能的给你帮助，如果你不想做下去了，你也可以做足球经纪人，在未来，经纪人肯定会很火的，以你在国内和欧洲的人脉，做经纪人肯定没有问题。”

姜牧担心赵光明一条道走到黑，最后毁在中国足球的大染缸里，所以又帮他指出了一条人生之路。

“好吧，如果我实在混不下去，我就去做人贩子。”

赵光明露出了一丝自我解嘲的笑容，他知道自己永远也不会去做经纪人，也永远不会再要姜牧的帮助，因为他又想起了前天陈静来看他的时候说过的话，“你是个好人，和你在一起，我很快乐，但是我父母拒绝接受一个残疾人做他们的女婿，你也知道我是个孝顺孩子，我不能太自私，抱歉，光明，你要给我时间。”

就是和陈静说的这句话让赵光明决定了自己的未来，他一定要做一个成功的教练，他要证明残疾人不是一个废物。

“嗯，看到你振作起来，我很开心，光明，我明天就回荷兰了，既然你决定留在国内，你的那些东西我都帮你托运过来。”

姜牧有些感伤的道，原来在欧洲，他至少还有赵光明这样一个朝夕相伴的朋友，而现在，他真的是孤身一人茕茕孑立形影相吊了。

“好的，有些用不到的就扔了吧。”赵光明也露出了伤感的神色，现在想起来，在荷兰的三年是他最自由自在，也可以说最快乐的三年啊，而从那次车祸开始起，生活就变成了灰色的。

“我尽量的给你托运过来，我走了，明天做九点半的班机，我就不来跟你告别了。”姜牧拍了拍赵光明的肩头。

赵光明神情复杂的道：“木头，这次我不能去送你了，在欧洲好好保重。”

“我会的，你也保重。”

姜牧拥抱了赵光明一下，转身离开了病房。

七月中旬，姜牧回到了阔别一个月的荷兰，此刻的荷兰足坛在阿尔克马尔豪取双冠的压力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阿贾克斯的丹麦老帅奥尔森终于被迫下课，前阿贾克斯球星沃特斯接替了他的位置，利特曼宁和范德萨向球队告别，利特曼宁去了巴萨，范德萨加盟意甲的尤文图斯，37岁的布林德宣布退役，在这一年阿贾克斯黄金一代全部离开了阿贾克斯，阿贾克斯迎来了又一个平民的时代。

埃因霍温的英国老帅博比。罗布森也被俱乐部解雇，接替他的是比利时籍名帅格雷茨，埃因霍温不可或缺的核心科库也离开了埃因霍温，他的下一站也是利特曼宁和德波尔兄弟所在的巴塞罗那。

唯一没有太大变动的是费耶诺德，他们获得了直接参加欧冠小组赛的资格，如果不是阿尔克马尔太过强势，他们就是当之无愧的荷甲冠军了，所以费耶诺德俱乐部在下课之风盛行的时候，选择了相信本哈克，球队的主力也大都留用，不过转会传闻却一直围绕着主力射手克鲁斯和边后卫范戈贝尔。

虽然都说胜者不变，但是相比费耶诺德，上届荷甲冠军阿尔克马尔也发生了重大的变化，他们的中场核心阿尔蒂多雷转会比利亚雷亚尔，转会费高达一千八百万荷兰盾，他们的高中锋托尼也转会意甲的维琴察，转会费也达到了一千万荷兰盾，他们两个人的转会身价都比原来高了几十倍，尤其是托尼，在阿尔克马尔不过一年，身价就提高了接近五十倍，被誉为阿尔克马尔做划算的买卖。

当然姜牧并不这样想，在他看来，如果阿尔克马尔资金不紧张，过那么两年，托尼的身价肯定远不止这个数，不过现在姜牧也只能是火烧眉毛先顾眼前了。

让姜牧感到欣慰的是斯赫琳佳搞定了挪威全能后卫里瑟。

里瑟此前在法甲的摩纳哥，他号称“挪威重炮手”，远射功夫非常了得，身体素质尤其佳。边后卫，边前卫均可以胜任，传中、射门都很好。

阿尔克马尔能买到里瑟也是机缘巧合，因为摩纳哥的实力有限，无法在冠军联赛显露头角，里瑟也就没有机会被豪门发现，上个赛季摩纳哥更是只拿到联赛第四的位置，这个赛季连欧冠都无法参加，只能去打联盟杯，这让里瑟很不满，所以萌生了去意，而恰好这个时候阿尔克马尔伸来了橄榄枝。

里瑟虽然想去豪门，但现在的他只是个无名小卒，根本无法受到豪门的青睐，而阿尔克马尔能够参加欧冠联赛，而且实力还不弱，当然给里瑟的年薪也非常的丰厚，里瑟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对摩纳哥来说，阿尔克马尔给他报出的价格很具有诱惑性，500万美元，这个数字够他们买一个好前锋加一个好后卫了，如果用这笔钱去非洲和南美去淘宝，他们很可能淘到更多的苗子，于是摩纳哥略略提价，以550万美元把里瑟出售给了阿尔克马尔。

在外界看来，去了中场核心阿尔蒂多雷，来了一个毛孩子罗纳尔迪尼奥和34岁老态龙钟的拉易，阿尔克马尔的实力是下降了，但是在姜牧看来，阿尔克马尔的实力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增强。而且买里瑟的钱和卖托尼的钱基本抵消，而出售阿尔蒂多雷的钱买了小罗和拉易还剩余500万荷兰盾。

下面姜牧要做到的就是磨合阵容，用多出来的这笔钱寻找合适的替补，毕竟三线作战，不可能用11个人打完整个赛季，他必须再买几个有实力的替补，当然买不到也不勉强，现在是能省一分就省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