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俊不禁,悄悄道:“是用这个名字,进明航容易些,语言优势嘛。”
乔宇颂讶然。
“而且,我从小成绩就不咋地,就长得还行。要不是少数民族加分,我根本考不上航空学院。”她扁了扁嘴巴。
乔宇颂难得见到这么实诚的姑娘,话说得那么直白,真叫他不知该如何接话才好。
达瓦低头瞄了一眼他的手,笑道:“戴戒指了哦。”
闻言,乔宇颂抬手看了看右手无名指上的钻戒,腼腆地微笑,说:“嗯。”
“很漂亮呢,低调又奢华。他的眼光不错。”她凑近看,赞许地点头。
乔宇颂忍不住好笑道:“是我自个儿买的。”
“啊?!”她震惊得瞪大眼睛,不予苟同地撇嘴,“科学家这么小气?”
乔宇颂原先不这么想,经她这么说,又不知如何为宋雨樵开脱,只好道:“是我想自己挑喜欢的,咱也不是没钱。”
达瓦抿嘴笑,说:“那倒也是。对了,你有照片吗?看看你家那位长得帅不帅?”
闻言,乔宇颂微微错愕,摇头道:“没有,他很少拍照。”
“那你也没给他拍?”达瓦半信半疑,不等乔宇颂解释,不介意地笑说,“不给看就算了。哎,只是好奇是怎样的人,希望有一天能见到。”
乔宇颂蛮想告诉她,此时此刻,宋雨樵就在飞机上。不过,如果现在说宋雨樵跟飞,恐怕有炫耀的嫌疑,而且宋雨樵坐在经济舱,乔宇颂不希望身为2号位的央金达瓦为了看宋雨樵是何许人也特意往后舱去,所以对于她的好奇,他只微微笑了一笑。
宋雨樵坐经济舱,是乔宇颂的主意,因为他舍不得宋雨樵花钱。
作为航班的乘务长,乔宇颂和2号位一同负责两舱和驾驶舱的工作,飞行途中的座位在L1门旁,前往后舱的机会不多。想到这天是在潭州过夜,哪怕在飞机上没有机会多说话,乔宇颂心里觉得无妨。
宋雨樵愿意跟飞,乔宇颂自然高兴,可每天坐至少两次头等舱或商务舱,长期以往,开销不少。纵然宋雨樵开玩笑说自己在西部城没有机会花钱,但乔宇颂知道他的工资不是太高,至少,一个星期坐八到十六次飞机,对他而言不是一笔小费用。
飞行的途中,宋雨樵要么看书,要么工作。他尝试过订特殊餐,但发现明航的特殊餐还没有鸡肉饭、牛肉面好吃以后,就再没有花时间订过其他餐点。明航的头等舱旅客餐中有牦牛肉焖饭,那是宋雨樵喜欢吃的,乔宇颂每回都能看见宋雨樵把饭吃得干干净净。
若说宋雨樵坐两舱时,乔宇颂最喜欢看他做什么,大概就是看他吃饭了。
每次看见2号位把宋雨樵的餐具回收,乔宇颂都忍不住想,这一个月宋雨樵会不会长胖一些?或者,那不能说是“长胖”,只是变回原本的样子。奈何宋雨樵回家以后,几乎没有机会好好休息,全是跟着乔宇颂飞,所以乔宇颂观察他的气色,似乎和刚回家时相比没多大变化。
客舱服务结束后,乔宇颂回到座位,系好安全带。
他低头摩挲无名指上的戒指,忽然,瞄见有乘客掀开帘子。
看见进来的人是宋雨樵,乔宇颂吃了一惊,下意识看向身边的达瓦。
“先生,您好。”达瓦解开安全带后起身,“请问有什么能为您做的?”
看见非两舱的乘客出现,她的反应在情理之中。宋雨樵看了她一眼,转头对乔宇颂说:“我想要一张乘客意见反馈表。”
“哦,好……”达瓦在前厨房找反馈表,交给他,微笑道,“这个在后舱也有。”
“是吗?我以为只能找乘务长要。谢谢。”宋雨樵接过反馈表,“请问写好以后是给你吗?还是给乘务长?”
看他装作不认识自己,乔宇颂在心里哭笑不得,起身道:“您填好以后可以交给机组的任意一位空乘,航班结束后,所有的反馈表都会汇总到我这里。”
“这样……”宋雨樵若有所思,对他微笑道,“看来,我还得重新找一个来找你的理由了。”
他才说完,乔宇颂立即感受到达瓦异样的目光。乔宇颂顿时发窘,讪讪一笑,道:“如果您对我的服务有什么意见,也欢迎直接向我提出。”
宋雨樵几乎忍不住发笑,说:“我还是写在意见表上吧。旅途愉快。”
乔宇颂真恨不得瞪他,面上仍保持微笑,说:“旅途愉快。”
好不容易等宋雨樵离开,乔宇颂松了一口气,重新回到座位上。
达瓦也坐了回来,她拍拍胸口,说:“吓死我,还以为真要投诉呢。原来是想追你。”
听罢,乔宇颂险些被自己的唾液呛着。
“可是,他没看见你戴着戒指吗?真是没有眼力见。”她无奈地摇头。
乔宇颂哭笑不得,心想宋雨樵的恶作剧看来卓有成效,那家伙真是飞得太无聊了。
这回被达瓦看见宋雨樵“追求”他,下次如果宋雨樵坐两舱,被达瓦遇上,到时候他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解释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