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景宁终于听出了一丝不对味,抬眼瞅他:“老闻,你今天吃炸药了?”
闻星尘:“我每天都吃,才发现吗?”
路景宁:“……”
很显然,今天的某人显得比以往来得更难以相处。
于是,他头也不回地转过身去,扫视了一圈,直接溜达去找旁边的岑俊风了。
“也没什么,就是今天来了个新的训练员,大家就都有些期待。”岑俊风刚才就看到他们两人在那说话,简单地回答了问题后,不由侧了侧身子看了眼不远处的闻星尘,调侃地问道,“你们俩什么情况,吵架了?”
这大概是路景宁跟这位直A癌可以找到的唯一共同话题了,他闻言长长地“哦”了一声:“没吵架,就是男人嘛,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你懂的。”
岑俊风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闻星尘这人的话,大部分时间确实都不太好相处。”
闻星尘面无表情。
距离那么近也不知道避嫌,这两人根本就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这边正说话着,外头正好走进来一行人。
负责这次领队的老师纪翰走在最前头,轻轻地拍了拍手,示意众人过来集合。
闻星尘一抬头就看到了跟在后头那人有些熟悉的脸,视线掠过颊上那道标志性的刀疤,仿佛随时都在提醒着记忆中某个亲昵的画面。
他正皱眉,只见那个中年男人忽然朝着路景宁的方向微不可识地眨了下眼,两人不露痕迹地相视笑了一下。
这样的动作做得非常的隐秘,其他人显然没有任何觉察,但是闻星尘的视线始终落在男人的身上,无疑是把过程看了个齐全,这时候有些莫名不爽地眯起了眼。
集合完毕之后,纪翰简单地跟队员们交待了一下今日的训练流程。
在这期间,自始至终没有提过半点训练员的身份信息,这反倒是让所有人感到愈发好奇了起来。
一般这种情况只有两个可能。
要么就是身份太过平常没有进行说明的必要,但是校方既然专门请人过来帮他们训练,这显然有些说不太通,所以也就只有另外的一种可能了,那就是——这位训练员的身份在军部里属于机密性的存在,也就是那种不宜太过高调张扬的特殊部门,因此才会直接省略了介绍来历的这个环节。
但凡是那种特殊部门的,通常都是军部里面能力极强的存在,心里有了判断之后,所有人对今日的训练内容顿时愈发地期待了起来,根本不敢有半点怠慢。
路空斌这次应邴沧校长的委托,带来的是一整套他们特殊作战部队的内部训练方案。
站上训练场后,他仿佛完全换了个人似的,信息素的气息一经炸开,仿佛一只沉重的大手重重地压住了全场,让所有人下意识地都感到气息一震。
如果在场的不是各学院选举出来的精英,恐怕都要有人不可避免地被震晕过去。
路景宁早就习惯了自家老子的信息素气息,面对这样强烈的压迫感根本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甚至还轻轻地动了动鼻尖吸了两口,心里暗暗想着还真是好久没见了,这烈酒味的信息素可真是强大地让人感到有些怀念啊。
早上的一整套训练下来所有人都累了个够呛,最后所有人顶着路空斌的气息压制完成了最后一项负重越野项目,有不少人已经累得直接趴倒在了地上。
就连路景宁的呼吸也隐约沉重了几分,拎着一瓶水走过去递到了闻星尘的手里,靠在旁边的栏杆抹了把汗:“感觉怎么样,还行吗?”
闻星尘接过来仰头灌了几口,看似漫不经心地应道:“还行,你呢?”
路景宁整个人挂在栏杆上,歪着头笑了笑:“我?那还用问,再来一遍都不是问题!”
这时候路空斌已经将信息素的气息收敛了起来,但周围还是隐约间飘荡着若有若无的余味,满满的都是酒气,浓烈地,随时随地刺激着神经。
闻星尘在他这样的回答下沉默了一瞬,忽然没头没尾地冒出一句话来:“喜欢吗?”
路景宁听得有些云里雾里:“啊?”
闻星尘:“信息素的味道,喜欢吗?看你刚才训练时一副很享受的样子,看起来应该喜欢得很?”
路景宁挠了挠耳根:“要说起来,喜欢……算是吧。”
像路空斌这么烈的信息素,他还真没见过多少人有。
自家老子的场,总归总是要捧的,毕竟从小到大闻了那么多,说喜欢也确实不为过。
不过要说他很享受那个训练过程,还真是有待商榷了。
毕竟他又不是什么受虐狂,只是路空斌在旁边盯着呢,以这一贯的严厉程度,他要不投入一些,保不准全部训练结束后又被拎回训练场来,二二三四,再来一次。
就当他在心里疯狂吐槽的时候,旁边的闻星尘忽然把手里的空瓶一塞:“帮忙扔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