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棋也顾不上给江乐吃解酒药了,先拉着人到了沙发上坐下,把室内温度调高了几度,又才拿来了吹风机,开始给江乐吹刚刚被水打湿的头发。
江乐的发丝一直很软,被水打湿后更是柔软。路棋之间从发间穿过,带起丝丝颤栗。
暖风合适,江乐酒后的困意在这样暖和的室内,再次轰轰烈烈来袭。眼皮没忍住,直接耷拉了下来。
等路棋关上吹风机后,才发现江乐已经睡熟了。
路棋这次是真的有些后悔了,之前应该拦着点江乐,让他少喝点酒。
现在醒酒药也没有吃,就这样睡过去,明天早上起来肯定会头疼。
但是想是这么想的,现在再叫醒江乐也不现实。路棋弯腰,把人从沙发上抱起来,轻手轻脚上楼。
把人轻轻放在床上,江乐也没有醒,只是翻了一个身,睡得更香了。
担心晚上江乐起来会口渴喝水,路棋又拿了保温杯装好热水,在床头柜上放了半杯凉水,醒酒药也放在了旁边。
路棋又给江乐脱了衣服和裤子,这才重新把人给塞进被窝里。
做完这一切,路棋身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他的行李箱还在楼下,为了不吵到江乐,他干脆下楼去冲了一个澡,又换了衣服才来楼上。
这算得上是路棋第二次来江乐的卧室。最开始这边的别墅路棋买来是想自己住的,因为很多时候他拍戏回到市里的时间比较晚了,住在外面可以不用打扰到爷爷。
只是这边房子买来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住进来,他就跟江乐结婚了,而这里的房子,自然也就成了江乐的住处。
从柜子里又拿出了一床被子,路棋铺在沙发上,准备在沙发上将就一晚上。
早上路棋先醒来,江乐还在睡,呼吸匀长。昨晚也没有醒,看样子是醉的厉害。
路棋拿出手机,给姚月发了条消息,让他过来的时候顺便带点早餐还有蔬菜。最近几天他和江乐大概率是不会出门了。
江乐再睁开眼睛已经到了中午十二点了,在床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愣了好几分钟,江乐才回神。
太阳穴传来一股剧烈的疼痛,就想什么东西要在大脑中炸裂一般。江乐足足缓了好一会,才慢慢坐起了身。
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室内一片暖黄色,有种橘调的温暖。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放在床头柜的水杯和药。就在桌子上还有一张便利贴,写着几个遒劲的字——杯子里有热水,温水吃醒酒药。
江乐只觉得心底一暖,伸手拿起便利贴。
按照路棋纸上的要求,江乐先吃了醒酒药。在床上坐着缓了几分钟,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自己现在好了很多。
江乐慢慢起身,捏着便利贴准备找个地方收藏起来。
他记得之前路棋给他画的小熊在行李箱里,从行李箱里拿出小熊,江乐准备一起收藏着。
打开衣柜,江乐正在思考合适的位置放东西,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突兀地从后方传来——“我全世界就只有一顶的帽子就被你这样扔在衣柜里?”
江乐愣了一秒,有些难以置信地转过了身:“你怎么在这——”
“昨晚可是你缠着我不要我走的。”路棋挑眉,面不改色地撒谎。
江乐微怔,随即思考了一下昨晚的一些事情。即便的确是喝醉了,但是对昨晚发生的一些点滴,江乐仍旧记得很是清楚。包括他说的哪些话,做的那些事。
所以,他敢打包票的是,他绝对没有说过路棋口中的那句话——
“我没有……”江乐急于反驳,根本就没有思考其中的弯弯绕绕,谁想一转身,就看到了路棋微红的耳畔。
也是这一瞬间,江乐才反应过来,路棋其实就只是想找个理由留下来。他又何必,非要拆穿?
“你没有什么?”路棋颇有些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又在看向江乐。
“我没有把帽子随便扔。”江乐低声说。
为了好好放路棋的这顶帽子,江乐还特意收拾了一块空地,把帽子单独放着。最开始把帽子放在这样一个醒目的位置,是为了提醒自己记得把帽子还给路棋。
可谁想到了最后他还是忘记了,至于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江乐并不想追究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
但他不追究是他不追究,路棋问便是路棋的事了。
路棋显然是比江乐更在意这个问题的:“之前就想问了,你是不是故意不想把帽子还给我?”
“我没有!”江乐想也不想就否认,“我是真的忘了……”
路棋从门口走进来,漫不经心道:“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