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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蜜里调油地处了好些日子,也不是没有困扰的。

当然,困扰仅限于纪得。

看着手里的特效避孕药,纪得微微叹一口气。

他近些日子耍赖得愈发频繁了,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不习惯,每一回都射的又凶又满,哪怕事后清理,有些深处总是顾不到。

也想过和他提戴套的事,可是…这么羞人的话题,左思右想还是算了,吃避孕药也一样的。

纪得掰开一片和着水吞下去,心里在思考,是不是该把短效换成长期的,免得哪日忙起来忘记吃。

有没有一种定律,越是想隐藏的事,总是能东窗事发。

怕他发现,纪得将避孕药放在自己公寓书房的抽屉里,陆禾很尊重她,轻易不会进入她的书房。可偏偏,这天底下没有不漏风的墙。

陆禾下了班就往她的住处奔,他的衣物鞋帽在纪得的屋子里占满了半壁衣帽间,连浴室都不放过。

不是没有推辞过,可他巧舌如簧,大道理一套套的搬出来,多荒唐都不打紧,只要能登堂入室。

一次次被他得逞,纪得每回下定决心,下一回无论他拿什么由头自由发挥,都不能轻言放过。

“宝宝,我真有事与你说。”陆禾一脸无辜,被她堵在门口。

“你说。”

“我剃须刀在你这儿,家里的没电了。”

没电不会充啊,纪得暗自诽谤,“我去给你拿。”

“那个,你最喜欢的那条领带,我找不到了,是不是落在你这里了。”

全身上下的衣物一样样说过来,到天亮都数不尽。

“我找到了给你。”

“外头冷。”找东西不行,那就扮可怜。

“那你快回家吧。”纪得这回是硬了心肠,严防死守。

哦,对了,陆禾眸子一闪,想到了绝好的借口,转而就换了副面孔略带惋惜。

“那好吧,上回的计划书该落实了吧,本想帮你看一下细节,”他抬手看看表,自言自语道:“算了,时间也不早了,你先休息吧。”

说完,就转身往对面门走去,一步,两步,三……

“等一下。”女孩柔软的话音响起。

耶,小鱼儿上钩了。陆禾在心里欢呼喝彩,面上波澜不惊:“怎么?”

“你说帮我看看计划书的啊。”

“太晚了,下次……”心机陆总装起正人君子倒是浑然天成。

见他犹豫,纪得连忙伸手牵住他,生怕他反悔:“不晚,才十点。”

不由分说地将他请进了屋,上回妈妈的夸奖还在耳边,纪得知道多亏了有他,大神亲临指教,自然不能放过。

“这可是你说的哦。”陆禾勉为其难地进了屋,心里像是掉进了蜜罐子的小熊维尼,太爽了。

书房里,秉烛夜谈的两人脸上都带着不寻常的认真劲儿。

陆禾正经办公的样子确实很迷人,只是,坐姿除外。

纪得不明白,谈方案而已,为什么非要坐在他腿上。

腰间的大手掌控着她的活动范围,轻轻挣扎丝毫不起作用。

“专心点。”陆禾单手敲打电脑,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哦。”理亏的小女人连忙收回飘忽不定的神思,“为什么改这里啊。”

“前期数据要加百分之二到三的空间,不然后期一旦又变故,无法制衡。”

“哦,这样啊。”纪得讪讪地点头,这些实操经验,她确实一头雾水。

偶尔一个回头,唇瓣总能触碰到他的脸颊,有电流从交汇处升起,被击中内心。

纪得被这一个轻微触碰酥了半边身子,霎时间羞红了脸。

明明再亲密的事都经历过,无意间的肢体接触还能让她羞涩交加。

陆禾觉得好笑,又忍不住被她含水的眸子勾了魂。

她故意的,一定是。

心思不纯的某人将这一出意外都算在她头上,腰间的大手顺着瘦弱的背脊向上抚去,揉捏着女孩细腻的后劲。

男人的唇落在耳后,含着红到滴血的耳垂,感受着她无意识的身体颤动,倾听她情不自禁的诱人娇喘。

“宝宝,陆老师加班好辛苦,要奖励。”

可是还没有完成啊,纪得默默在心底加了一句,可见他双眼间的疲惫,还是心软了。

纤细的柔荑捧起男人的脸,娇俏的女孩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蜻蜓点水般在他的唇边印下一吻,别说解馋,心底的欲望之火熊熊燃烧,过犹不及。

“真小气。”欲求不满的人瘪着嘴生闷气。

难得见他犯幼稚,纪得忍俊不禁,嘴角的笑不减,又安慰奖似的亲了亲他的额头,“乖。”

真当他是小孩子一般哄啊,陆禾解气似的咬了一口她的红唇,“正经加班呢,不准勾引我。”

谁方才讨要奖励的啊,纪得觉得冤枉,又不敢打搅他,说到底也是为了自己的事,白白受下这一番指控。

其实这些case对陆禾来说不算麻烦,也毋需耗费这么多经历,可这么大好的机会可以在她面前一展才华,傻瓜才会放过。

键盘敲下最后一个数字,纪得比他还要兴奋,哇,终于搞定了。

好不容易等到这一刻,坐在办公椅上的男人突然站起来,将怀里的娇人儿抱上办公桌,扶着她的后脑勺吻上了久违的红唇。

他忍了许久,刚才坐在自己腿上就不安分,来回磨蹭,扭成花了,这会儿终于是如愿以偿。

纪得被他不设防的深情一吻闹得昏了头,好半晌终于松口了,仍是意犹未尽地啄着唇瓣。

“我这样,以色诱你,不好。”她反省,将他拖来帮自己,再肉偿,实在……呃,好像是交易。

“我觉得好。”他觉得好极了。

说罢,又栖身上前,将她所有的字眼都吃进嘴里。

男人捧起细嫩的臀瓣,正想往卧室走呢,不小心踢翻了桌边的垃圾桶,搅碎的文件纸张零零散散撒了一地。

突如其来的声响打断了两人的吻,纪得往地上瞧去,心里大惊,连忙用手盖住男人的眼睛。

可是,为时已晚。

不戴眼镜的陆禾也依旧锐利,能在满娄的废纸堆里找到重点。

“我看到了。”被盖住眼的男人说道。

那是一盒避孕药的外包装,想必是刚用完。

纪得忸怩地从他身上下来,脚落地,稍稍后退一步,不敢看他。

生气或许有,但更多的是失落和难过。陆禾静静看着她,想等她解释些什么。

“我……”只一个字,纪得就语塞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药,你吃了多久了。”

他虽问出了口,可是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想必是和好后到现在就一直用着药了。

她的身子,怎么能轻易乱吃呢,陆禾怪她擅作主张。

“你身子柔弱,往后别吃了,我…做措施。”

他说完,轻轻捏了捏她不知所措的小脸,不再多言。

不知过了多久,书房的门打开,又响起大门被关上落锁的声音。

一室旖旎不复存在,纪得冷得抱了抱双臂,他的剃须刀还有领带,都没来得及带走。

有些抱歉,和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