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海不打算告诉他,其实还有早上的生蚝韭菜饺子,中午的枸杞炖鸡,甚至刚才宵夜的牛鞭虫草汤,他下的料不可谓不猛,作为一个厨师,食物的基本功效都不清楚,他的爱徒还没有出师啊,他伸出手,压在了于路胯间:“我知道你也涨得难受,我帮你。”
于路身体一抖,差点泄了出来,这个男人,怎么这么无耻耍流氓啊,这种事还能让人帮忙的吗?他猛地抓起阿海的手甩开:“别乱来。”
阿海看着他整个脸都红了,脖子根都染红了,知道他是极容易当真的人,便正经脸严肃地说:“老板,其实这种事两个男的之间互相帮忙很正常,你上学的时候没干过?”
于路睁开眼,跟看神经病似的:“胡说八道,你上学的时候还帮别人摸过那儿?”
阿海说:“我没有,所以想试试。”
于路忍不住笑了起来:“神经病!”
阿海突然又将手覆了上去,带着技巧性地按揉了一下,于路笑不出来了,别人摸和之间摸的感觉太不一样了,简直舒服得想叫,阿海见他开始就范,便多揉了几下。于路的手抓在床单上,阿海将手从睡裤边上探了进去。
等于路完全清醒过来之后,发现自己一身汗意地被阿海压在身下,腿间全都是腻滑的体液,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阿海的。那个不要脸的,此刻正趴在他身上喘气,跟死猪一样一动不动。
快感的余韵从脑海中消退之后,于路只觉得一股羞耻感淹没了他:“让开!”
阿海抬起手,摸了一下于路的脸颊,于路想到那只手刚摸过哪儿,此刻又来摸他的脸,顿时嫌弃起来:“别碰我!”
阿海翻了个身,躺在了于路旁边,望着天花板,淡淡地说:“这并不代表什么。”
于路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感到好受一些,反而更难受了,他恶狠狠地说:“当然不代表什么!”
阿海挠了挠鼻翼,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始乱终弃的渣男了。
于路抬脚踹他一下:“赶紧给我滚蛋,我要睡觉了。”
阿海被踹了一脚,反而笑了起来,这样的于路感觉更像是在撒娇:“要不要再帮你撸一管?一会儿自己来就没那么舒服了。”
于路像一只受惊吓的兔子一样从床上跳下去,跑到卫生间去了,他心里既气愤又懊恼,别看男人平时多么正经,一碰到这种事,全都是一样的无耻下贱,包括他自己也是这样,精虫充脑,自己是谁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居然让别人帮忙手淫!于路抓住自己的头发使劲揪,懊恼得几乎想撞墙,以后还要怎么见人!
他希望这事早点了结,以后永远也不要再屈服于欲望和身体上的愉悦,于路开了水龙头冲洗,用手清洗着那个一切错误的源头,却发现已经射了两次的祸根再次抬头了,完全不受他的意志控制。于路再迟钝,也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了,他今天肯定吃错东西了,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强烈的需求。
于路闭着眼睛,仔细想自己今天吃过的东西,除了泥鳅和韭菜生蚝,此外还让人觉得可疑的便是阿海准备的宵夜了,他说是鱿鱼,但是完全没有半点鱿鱼味,那一定就不是鱿鱼了,到底是什么?!于路想到这里,便想冲出去找阿海质问个一清二楚。
但他还是克制住了冲动,竭力使自己冷静下来,慢慢想措辞,该怎么去盘问他才好,如果真是他故意的,自己又要怎么办?把人赶走,从此翻脸不认人?要么还是不追究了,就这样揭过算了,除了尴尬之外,他也至少爽过了,不算吃亏。
于路纠结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算了,吃一堑长一智吧。不过当务之急,是先得把自己从发情的状态中解救出来。他关了水龙头,开始撸自己,然而有过更好的体验,靠自己撸就完全不对味了,怎么也达不到高潮。
于路懊恼得想撞墙,心里把那个始作俑者恨得咬牙切齿,诅咒了很多遍。卫生间的门被敲响了,于路顿住了,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没有出声。阿海在门外说:“老板,你还好吧,你已经进去半个小时了。”
于路不做声,看着红肿发亮的小弟弟,简直欲哭无泪,他难道不想早点出去吗?
阿海说:“老板,你说话啊。”
于路依旧不做声。
阿海的声音急切起来:“老板,老板你没事吧,我要进来了。”
于路来不及出声,阿海已经把门推开了。这就是老房子的坏处,很多东西都是坏的,卫生间的门锁坏了,于路太忙,也觉得没有必要,所以竟一直都没重新安装一把锁,现在就被阿海轻松入侵了。
于路惊讶地转身背对阿海,大声说:“我没事,赶紧出去!”
阿海已经瞥见了于路精神的小兄弟:“是不是撸不出来?”
于路随手拿起自己的毛巾就扔过去,最后一点遮羞的东西都没有了,阿海接住那块湿淋淋的毛巾,朝于路走过去:“老板,我帮你吧,反正撸一次也是撸,两次三次也没什么差别。”
于路发现阿海居然没走,声音反而离自己越来越近,下意识就想躲,但是再往前就是墙壁了,于路急得乱了方寸,脚下一滑,踩在肥皂泡上了,身体往后倒去,被阿海接了个满怀:“老板,小心!”
于路气得要吐血,他不来,自己怎么会跌倒,于路靠在阿海怀里,反而镇定下来,咬着牙说:“那就来吧。”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反正都死过一次了,死两次三次有什么区别!
阿海抱着他扶起来,轻笑:“我一定会让老板满意的。”
于路听到这话,觉得莫名喜感,突然就放松了,换了种轻佻的语气:“伺候好了,大爷有赏!”
阿海吻了一下于路的耳朵:“那我一定努力做。”说完伸出双手,捧住了受了惊吓都没完全瘫软的小于路,技巧百倍地安抚起来。
于路抬起手,盖住了自己的脸,觉得真是不要脸到极点了,居然这么容易屈服于感官刺激。
于路后来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上床的了,他只记得他和阿海在浴室里撸了,阿海那个流氓,还在他的腿间摩擦着射了,淫乱得一塌糊涂。第二天醒来之后,他简直想把自己给掐死算了,都这样了,两人关系以后还能正常吗?!
然而第二天醒来,阿海一脸没事人一样,依旧摆出那张酷脸,对着于路也只是淡淡地打招呼,并没有任何亲昵的举动,仿佛昨晚的一切如被删了带一样了无痕迹。于路看着对方平静的脸,其实这就是他想要的,但是为什么心里却有些愤愤难平呢?
接下来他们生活一切如常,仿佛二人之间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但是于路却知道,他们肯定是不一样了,至少在他这里是不一样了,他不能将阿海只当成一个普通朋友、亲密合伙人、同居好友,但是他又不能完全放任自己,所以就只能压抑着,只字不提他们的关系。他有些高兴阿海遵守约定,但又恨他那么狠绝,真是渣男的典型作风,提上裤子拍拍屁股就走人。可要是走了倒还好,偏生还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看着就难受憋屈。
这个事情告诉于路:找炮友一定要找陌生人,千万不能找熟人,而且还是自己喜欢的熟人!
清明那天,学校放了假,于南放假回来了。阿海大手一挥:“老板,给你放一天假,店里不需要你了。”
于路慢吞吞地收拾东西,于南则兴高采烈,他马上就要高考,一个月才放一回假,这碰到清明节,又是在月初,所以一连放了三天假,可以回家吃几顿好的,睡两个饱觉了。
于路看着弟弟有些发黄的脸:“你又在省钱了是不是,前阵子不是才给你送过钱去,叫你吃点好的,别因为身体耽误了学习。”
于南摆手:“我吃了,跟伙食没关系,主要还是学习太忙了。”
“压力也不要太大,以前我指望你考个好学校找份好工作帮我减轻负担,现在我养活你和阿冰绰绰有余,你不用太拼命,给我活得健健康康的,不走歪门邪道,我就心满意足了。”于路的愿望很朴素,只希望亲人平安健康快乐。
于南看着他哥,笑得眼眶有些湿润:“我知道,哥,没有拼命。”
阿海在一旁说:“伙食不好,以后给你送饭去。”
“别,别,真不用。”于南连忙摆手,他是个懂事孩子,已经看出来店里有多么忙了,他们学校为了扩大规模,跑到郊区去买了块地,跑一趟可不近,专程给他送饭,那也太麻烦了。
于路皱眉说:“要不请个人专门给你做两个月饭,也就两个月就考试了。”
于南吃惊地看着他哥,这可是他们学校小康人家孩子的待遇,家长们怕孩子吃苦,特意去学校附近去租房子陪读,他们家都能享受得起这个待遇了?
阿海说:“没那个必要。请个人专门给他送三餐,花费也差不多,我们自己做更放心,口味也好。”
于路点头:“也是。正好开发一下我们的外卖业务。”于路现在也是满脑子生意经了。
“不错。”阿海说。
“哥,你们不是爱开玩笑吧?”于南发现两个大哥说的好像并不是开玩笑。
于路看着于南:“哥已经还清了所有的债,前几天还买了房子,接下来准备买车子。哥有钱了。”
于南吃惊得张圆了嘴:“哥,你们捡钱了?”
于路笑眯眯的:“天上掉馅儿饼,我捡着了。”
阿海在一旁抬了下眉,那个馅儿饼可不就是自己么。
于南喃喃地说:“别为我浪费钱。”
“我赚钱不是给你们花,那还赚来干什么用?”于路不以为然地说,“你别操心,回头我会安排好。走吧,今天回岛。店就交给你了,阿海。”
阿海点头:“去吧。”
清明时节雨纷纷,南方海滨也不例外,好在这边的春雨不会连绵不断,总是下一阵停一阵,不妨碍出行。于路带了弟弟和侄儿回到岛上去给先人扫墓上坟,这是每年的传统,而且是非常重要的事,如果他们不去,就没人会去了。于路的父亲于利生有过一个兄弟,不过去得很早,还没结婚就夭亡了,人单力薄在他们这里是最受欺负的,因为打起来没有帮手,于利生吃了不少亏,发誓要生很多儿子来旺香火、壮声势,这才生了于路兄弟三个。
回到岛上,于路兄弟成了大家关注的焦点,每个看见的熟人都跟他打招呼:“阿路回来了?”
“阿路回来扫墓了啊?”
“这次回来住几天?要多回岛上看看啊。”
“……”
问候友好亲切,这让于路感觉颇不能适应,每次回岛的待遇感觉都不太一样。于南小声地说:“大哥,我怎么觉得咱们是衣锦还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