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羽微蹙起眉。
寺斯抱住裂羽的肩膀,嬉笑道:“你记不住的东西我帮你记,我记性可好了,你有什么东西不知道,就问我。”
“我确实有个问题。”裂羽道,“你们说烛龙是我父亲,他在哪儿?”
“他在哪儿尚不可知,我们也在找他,你还有关于他的任何记忆吗”
裂羽摇摇头:“我还有一个问题,我丢失的灵慧之魄,要怎么才能找回来?”
饮川道:“只有当初召唤你的兽魂的人,用同样的回魂阵、在同样的月夜、用同样的材料再次召唤,才有可能将你缺失的这一魄找回来,并和现在的你合为一体。”
“当初是谁把我做成了魂兵器?”
饮川道:“正是你父亲。”
裂羽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听到如此让人难以接受的事实,却想不起前尘往事,这让裂羽除了烦躁,还有一丝愤怒。
寺斯笑嘻嘻地说:“我们会帮你找到焯烟大人的,在那之前,咱们结契吧。”寺斯充满期待地说。
裂羽看着他,漠然道:“我考虑考虑。”
寺斯怪叫道:“你还考虑什么啊,冥胤会那样的人渣你都和他结契了!论箭术,我比他高杆,论魂力,我也不属于他,我还比他帅呢。”
裂羽没理他:“你们又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找烛龙。”
“这件事就说来话长了……”
寺斯从召唤出裂羽的那一刻起,一直处于亢奋状态,走路都生风,仿佛一朝扬眉吐气,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他得到了一把绝世好弓。
为了让裂羽尽快记住他并对他产生强烈的印象,他一整天围着裂羽转悠,一会儿给裂羽讲故事,一会儿唱歌跳舞,裂羽托着下巴看着像猴子一样上蹿下跳、存在感顶破天的寺斯,时而表情无聊透顶,时而又忍不住露出一抹微笑。
寺斯说:“你一定要记住我啊,我是你的魂兵使,以后就算你忘了我,我也会让你想起来的。”
裂羽“哦”了一声,不以为然。
寺斯幸福地摸着裂羽弓,傻笑不止:“我也是有魂兵器的人了,还是天级的,嘿嘿嘿嘿嘿嘿……”
相比寺斯的乐观,饮川和云息都显得有一丝忧虑,饮川道:“焯烟是顶级魂器师,几乎不可能犯这种三魂七魄召唤不全的错误,怎么会出现裂羽的记忆缺失呢?而且缺失的为什么偏偏是记忆?”
云息道:“确实难以解释,恐怕真的有可能是百密一疏吧。”
江朝戈道:“有裂羽在,我们如果找到焯烟,就可以说服他站在我们这边了。”
“未必,焯烟脾气古怪,不喜近人。”
“现在说这个,未免早了,还是找到焯烟再说吧。”
众人商量了一下接下来的路线,就各自去休息了。
江朝戈一出帐篷,就见眼前一片巨大的阴影,他仰起脖子一看,居然是炙玄以麒麟的形态在翻着肚皮晒太阳!
江朝戈哭笑不得:“炙玄,你在干什么?”
炙玄舒服地眯着眼睛:“阳光真好,难怪重溟喜欢。”
江朝戈一想,炙玄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也难怪现在就喜欢用这个样子到处活动,不过他不让炙玄靠近胡安城。
江朝戈笑道:“你这样容易吓着人你知道吗。”
“吓着又如何。”炙玄拿爪子挠了挠肚皮,眯着眼睛,看上去极舒服。
江朝戈一跃而起,跳到了他的肚子上,环顾四周,江朝戈感觉自己就在一个小山丘上,炙玄的真身实在太太大了。
炙玄伸出爪子,用甲尖轻轻戳了戳江朝戈的肩膀:“朝戈,我现在看上去是不是很威风?”
江朝戈看着他慵懒地晒肚皮的样子,勉强道:“威风。”
“你也很威风。”炙玄转着巨大的金色眼珠子,看着江朝戈。
“我?”
“嗯。”炙玄点点头,“你杀沈言随的时候,真威风。”
江朝戈心里不免有几分得意:“如果不是他言而无信召唤鹰极,我也许也不会一急之下,将你召唤了出来。”
“那是因为你的魂力已经积累到可以召唤我的程度了。”炙玄的甲尖轻轻划着江朝戈的后背,那大爪子足有半人大,轻轻一戳,就能把江朝戈的身体刺出一个大洞,但江朝戈面对如此狰狞凶猛地异兽,感觉到的,却只有满满地安全感。
江朝戈摸了摸他的爪子,低声道:“变回人的样子,我想亲亲你。”
炙玄一个激灵,从地上翻了起来,庞大的身体凭空消失,江朝戈也往下坠去,腰身却在下一秒被有力地臂膀揽住,炙玄抱着他稳稳当当地落到了地上,然后拽着他就进了帐篷。
江朝戈还没来得及说话,炙玄已经将他抵在帐篷上,用力堵住了他的唇。
江朝戈的五指穿梭在炙玄浓密地黑发之间,热烈地回应着这个倾注了全部热情的吻,俩人汲取着对方的温度,交换着甜腻的气息,狭小的帐篷里,莫名涌动着一种难言地暧昧气氛,叫人脸红心跳、掌心出汗。
炙玄喘着粗气说:“朝戈,你的味道真好,特别好……”
江朝戈失笑:“什么味道?你是想吃烤的还是煮的。”
“不是那个味道。”炙玄道,“是……”他亲了亲江朝戈的唇,那轻柔的吻又从唇角落到了下巴,再到脖子、喉结、锁骨,“是皮肤里的味道,非常好。”
江朝戈轻叹一声,感觉身体里涌动着一股无法忽视地冲动,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已经从抗拒转变成了对炙玄有所渴望,他搂着炙玄的腰,压低声音说:“你的味道,也好。”
炙玄笑道:“那你是不是不生我气了。”
“我什么时候敢生你气了。”
“哼,你总爱说反话,以后你再说这种需要费脑筋的话,我就……”
“你就怎么样?咬死我?吃了我?”江朝戈邪笑道,“这些对我没用了。”
炙玄咬着他的耳朵,暧昧道:“我就让你明天爬不起来,不,每天都起不来。”
江朝戈低笑不止,毫不犹豫地将炙玄推倒在地:“如果我起不来,你也别想起来。”
“我可不像你这个人类那般孱……唔……”
江朝戈吻住了炙玄的唇瓣,缠绵地品尝着。
俩人急切地撕扯着对方身上的衣物,全身心投入地去感受着属于他们之间的种种情愫与冲动,那是在任何人身上都体会不到的无上的满足。
他们疯狂缠绵,忽略了日出日落、昼夜交替,这一场情事既像是对炙玄真身现世的庆祝,又似乎毫无关系,仅仅是他们急切地、想要毫无保留地感受彼此……
两天后,阮千宿的伤已经好了大半,可以上路了,于是他们离开了胡安城,而鹰极爪被留下了。
告别的时候,孙安因为江朝戈的一句戏言,拿来了三百枚金币,要江朝戈无论如何收下,江朝戈也懒得推辞,欣然接受,毕竟要养活这么多人,钱他怎么会嫌多。
离开的那天,裂羽第一次出现了短暂性失忆,当寺斯拿着大鸡腿来讨好他的时候,他如梦初醒,茫然而戒备地看着寺斯:“你是谁?”
只这一句话,寺斯的脸就垮了:“不会吧,才几天啊你就把我忘了,我是寺斯啊!”
裂羽怔愣了几秒,似乎反应了过来:“嗯……我好像想起来了。”
寺斯把大鸡腿收了回来,伤心地狠狠咬了一大口,心里特别委屈。
江朝戈低声问云息:“裂羽到底是有记忆还是没记忆?这不又想起来一点?”
“勉强算有,但因为缺少灵慧之魄,记忆非常残缺、不稳定,总之,他的记忆出现任何混乱都不奇怪。”
“那寺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