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盛摇摇头道:“我没事。”
“二哥为什么偷袭战湛?”卫隆忍不住问。
卫盛犹豫了下,讲事实据实以告。他毕竟是卫家的一份子,今天又挨了一棍,自己必须让他知道这一棍是为什么挨的。
卫隆震惊道:“陛下?为什么?”
卫盛叹气道:“他不想我们与战家太平静吧。”
卫隆皱眉,嘴角动了动,想说点负气的话,终因有所顾忌而收敛。
正好战家派丫鬟来请他们吃饭,两人结伴去了。
战湛分了两桌,战家的人一桌,卫家的人一桌。
卫隆和卫盛一坐下,就知道战湛唱的是哪一出了。放在他们面前的是两碗白饭,而战家他们却全是山珍海味,美味佳肴。
战湛笑嘻嘻地说:“请。既然请两位吃‘饭’,我自然要拿好饭招待。”
卫隆气得想丢筷子,被卫盛按住,两人就这么默不吭声地吃起饭来。
战湛原本还兴致勃勃的,见两人受气包似的样子,心莫名就软了,不由暗骂自己没出息!不就是吃两碗白饭嘛,有什么同情怜悯的。卫盛偷袭自己的时候,可没那么多情绪。
他想是这么想,可心里总有些不舒坦。
最后,整人的被整人的,都没吃好。
卫家两兄弟好不容易熬完这顿饭,立刻提出要走,这次云雾衣倒是没拦他们,只是让厨房准备了个饭盒,将几道好菜都放了进去,让他们带走。
卫隆卫盛一脸莫名其妙,似乎不明白他们这又是在唱哪一出。
云雾衣淡然道:“是宝贝的意思。”
战湛一怔,惊讶地看向她。
云雾衣戳着他的脑门,“知子莫若母。难道你想什么,为娘会不知道吗?”她又对卫盛道,“今日之事,我知道你有苦衷,可是你要明白,很多坏人背后都有一段悲伤的故事,这不意味着他们便可肆无忌惮地伤害别人。这次,我看在宝贝的份上,看在两位的诚意份上,且记在心里,如有下次,休怪我无情!”
卫盛心中大喜,知道她是愿意将这件事压下去,顿时觉得这伤也不算伤,痛也不算痛了。
两人走后,战湛和寒非邪也去休息,留下云雾衣对着空气叹气,“不败,宝贝的心肠越来越软,日后可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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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剑意大会(二十) ...
剑意大会是斗智斗勇,“招待”卫家两兄弟是斗勇斗志,接连两场下来战湛有点吃不消了,尤其身上还负了伤,他一进院落就想回房睡觉,满脑子都是床床床……可是当他走到房间门口时,寒非邪突兀地插|入他和门之间。
“呃?有事?”他疑惑地看着他。
天还没有完全暗下来,寒非邪表情在夕阳下一览无遗,那是一种带着迷茫疑惑和无措的纠结。
难道是因为卫家两兄弟拿走的饭盒……
原文里的寒非邪只是记仇,没说小气啊。
战湛百思不得其解,只好等着他先开口,可是等了好一会儿仍见他完全没有说话的意思,内心悄然崩溃了。寒霸大人!求开口,求指示啊!如果不开口不指示,那就求挪地儿,求睡觉啊!
他的表情过于丰富,丰富得寒非邪不好视若无睹下去,终于开口道:“你在想什么?”
“……我想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您在想什么?”战湛极其后悔前世没有学心理,遇到寒霸之后这简直成了他的生存技能!但是,每当他破掉一关,就会有新的一关在后面等他,而且难度与日俱增,让他常常感到力不从心。这个时候要是有一本攻略就再美好不过了。他无比怀念《绝世剑邪》的作者和那篇乏人问津的小说。
寒非邪定定地看着他,半晌摇头道:“没事。”
战湛:“……”他们在夕阳下,你看我我看你,当了半天木桩就是为了一句“没事”?
“你睡吧。”寒非邪抬起手,想像往常一样摸摸他,但到了半路,手又缩回去了,面无表情地转身,走向他住的厢房。
战湛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脑袋像被药杵捣过,一团浆糊。
幸好他太累了,不管大脑存有多少疑惑,身体还是自发地做出了睡觉这个决定。
没有比赛的日子是很悠闲的,睡睡懒觉,吃吃美食,看看还在沉睡中但身体明显变大的法拉利,逗逗最近喜欢在法拉利边上吼叫的阿猛,战湛觉得这种状态再美好不过了,如果说有什么不满意,那就是……
自从那日傍晚无声对视之后,寒非邪就很少出现在他的视线之内。
这倒不是说寒非邪不见了,每天吃饭时间,他还是会准时出现,但吃完之后就不见人影。战湛几次主动与他搭话,都得到了不冷不热的回应。
这种状况就好像参加药王大赛之前,不,或许比那个时候还差一些。
战湛抓耳挠腮,想了半天想不出原因,跑去直接了当地问寒非邪只会得到两个答案。
“没有。”
“你想多了。”
……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两句话加起来——“你没有想多了”才是正确答案。
云雾衣也看出两人之间的不对劲,想来溺爱孩子到无法无天地步的她自然不能坐视自家宝贝被这种事情困扰,于是十分恳切地找寒非邪又谈了一次。
这次的寒非邪显然没有上次那么容易被打动,说出的话客气有礼,但表达的意思只有一个,我和战湛一点问题都没有……
才怪。
云雾衣笑容也挂不住了,匆匆从寒非邪房间里出来,当着他的面去了战湛的房间。
战湛正在发呆。
云雾衣道:“寒非邪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对劲的?”
战湛愣了下,很快释然。也对,以云雾衣对他的关注以及寒非邪这些天不加掩饰的冷淡,她发现两人友谊面临巨大考验是很正常的事。
他想了想,把对视那天的事简要地说了一遍。
云雾衣听得一头雾水,“送饭盒之后?”
战湛肯定地点点头,“送饭盒之后。”
云雾衣和自己儿子产生了一个同样的念头,难道寒非邪见不得卫家两兄弟从他们家拿吃的?她想了想道:“说起来,卫家和寒家没什么交集,应当没有理由才对。”
战湛道:“难道还在为我被偷袭的事情打抱不平?所以才格外不待见他们。”不是他自我感觉良好,而是……除了这个理由他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了。
云雾衣道:“为你打抱不平却疏远你,这不是本末倒置吗?而且寒非邪不像这么幼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