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姜维用手砸防盗网。
南珍挨过去,看见姜维万分焦急的脸。
她指了指床,说则冬病了,起不来。
姜维一下就闪没了,只留下一句话:“我来救你。”
南珍可以感觉到火势的迅猛,秋天最是干燥,她店里又多是木质桌椅,真是给加了一把好柴!
砰砰砰!
焦急等待中,终于有人敲响了仓库的门。
南珍抖着腿去开门,听见姜维在叫她:“小南!小南!”
南珍在浓烟中好不容易看清此时的姜维,他披着一条湿透了的毯子,眼镜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捉住她的手追问:“小南你没受伤吧!”
南珍点点头,眼看一根横梁砸在姜维身后。
姜维反应很快,用毯子护住了南珍,推她后退两步。
这个小小的仓库仿佛是沙漠里的绿洲,则冬安静的睡在上面,他的衣服还是白色的,床单也很干净,但此刻外头已经被烧得漆黑一片。
“我带你们走!”姜维说。
南珍作势要去扶则冬,却又听他说:“小南你先走,我先送你出去!”
生死之间,南珍却摇了摇头。
“你在这里碍事!”姜维大喊,他必须先确保南珍的安全。
南珍反驳:“我一点也不碍事!你背上他,我在后面扶着!我们一起出去!”
***
又一根横梁掉下来,姜维没有办法,只能背起则冬。
他不放心南珍跟在后面,一定要让她走在自己眼前,可南珍却滑不溜秋,还是扶着则冬的腰,跟在了最后。
这竟然是宋氏二老走后的第一天。
这难道不该是安静快乐努力赚钱的一天吗?
南珍一路看着自己的店被烧得乱七八糟,心都在滴血。
幸好出来的路上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南珍和则冬顺利被救出,则冬也醒了。
三人都黑着脸瘫坐在地上,消防车这时也赶到。
南珍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咖啡店变成一片火海,不肯去医院检查身体。则冬也不愿去医院,救护车呜呜呜地来,又空车呜呜呜地回去。
姜维的眼镜不见了,现在看东西都只能眯着眼,则冬朝他点了点头,对他刮目相看。
姜维被则冬盯得发毛,却不知这是则冬表达感谢的意思。
他对他有救命之恩。
“小南……”姜维知道南珍不好受,也不知怎么安慰她。
“你怎么会在这里?”南珍没有转回脸,一边看着火场一边问。
姜维说:“正巧路过。”
南珍没多想,可则冬却能看出端倪。
天大亮,太阳也很暖,明明是美好一天的开始。
阿彬来上班的路上远远就看见这条街的房子烧了,天上直冒黑烟,跑过来一看,居然是自家的店面,再一看,老板和男神显然经过一场大劫。
阿彬可怜兮兮地:“南珍姐……”
南珍说:“阿彬啊,以后不用来上班了。”
阿彬一下就哭了。
他不爱学习个子又小,出来打工常常被人欺负,是南珍给了他一份工作一碗饭吃,他在咖啡店里做了很长时间,感情很深,他看着南珍怎么将一间简陋的小店变为今天汀城海边最受欢迎的咖啡馆,他最知道南珍的辛苦。
南珍浑身无力地往地上坐,头发上沾满了灰烬,则冬蹲下来一片一片摘掉,目光划过南珍满是泪水的脸。
***
大火终于被扑灭,空气中泛着刺鼻的焦味,这场火起得蹊跷,则冬看着昔日热闹的小店变为一片废墟,眼眸变得很深,浓墨一般。
有人向来做笔录的警*察透露了前些日子蔡老大增收保护费,南珍得罪了人家的事情,于是南珍、则冬、姜维和蔡老大一起被带进了局里。
南珍和则冬都表示这件事不关蔡老大的事,外人不知,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蔡老大免了南珍的保护费,并且由则冬治好了多年的老顽疾。
但这样一来就更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了。
办案的民警明白的跟南珍说:“你的店是有人故意放火。”
南珍吓白了脸,她虽然个性火辣嚣张,却与邻里相处得很好,不结仇结怨的,她得罪过谁有必要烧了一间店?
而且,有能耐做这件事的人除了蔡老大还真就想不出别人了啊!
蔡老大委屈极了,一个劲的发誓自己没干过,还拉着则冬作保。
则冬当然知道不会是蔡老大,但又会是谁?
这件事还是要交由警*察来办理,但则冬对他们的办案结果不抱有希望。
南珍现在除了凶手外,最心急的还是赔偿问题。从局里出来后,她就借了姜维的手机往保险公司打电话,则冬终于知道她有多喜欢这家店了——一个抠门爱攒钱的人居然会给店铺高额投保!
不得不说,从这件事上来看,他觉得南珍还是很聪明的。
蔡老大是最后被放出来的,一出来就点着则冬说:“我是有多倒霉,八竿子打不到的事情居然也会找上门。”
南珍在讲电话,一直低着头。
则冬根本不给蔡老大眼神,只是看着低着头的南珍。
姜维也在看南珍,他眯着眼,很担心。
蔡老大无语了,忿忿离开。
剩下三个人站在局子外面,谁也不催她,默默等着南珍。
等南珍终于挂了电话抬起头时,脸色好了一些,她说下午保险公司会派人过来。
她也有心情打趣灰头土脸的两个男人:“脏死了。”
则冬指了指她,表示:“你也没好到哪里去。”
***
南珍再次对姜维道谢,姜维上午还有课,只能先离开。
人一个个的走了,最后的最后,剩下南珍和则冬。
两人都在看对方,目光中流淌着说不清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