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冬又重新回到了后厨,没有了太过火热的目光,他感到自在多了。
第二天,阿彬休假,店里能跑堂的,就只剩下了南珍。
虽然则冬不能再跑堂,但有长情的姑娘,还是愿意进来点一杯饮料,就为了能够看见他从仓库到后厨那短短的三秒钟背影。
总之,店里的上座率还是可以的。
可这就苦了南珍。
前一天有阿彬在南珍还没啥感觉,今天自己一个人苦撑,到下班时几乎走不动,扶着腰坐在仓库里喘气。
则冬收拾好东西进来,第一眼先是去看南珍脚上那双红色高跟鞋。
穿这么高的鞋跟走一天,难怪会累成这样。
南珍累的说不上话,但眼神里明确表示了:都是为了你老娘才会这样的,你要知道感恩,小伙子!
则冬想了想,抬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床。
倒是南珍没看懂,他在干嘛?掸灰尘么?
则冬又拍了跑,这在他看来已经是很友善的举动了。
南珍终于领悟了他的意图,却像见到了色魔,双手捂胸低吼:“你个流氓你想干什么!”
他不懂,静静看着她。
太安静了,就显得她刚才有点小题大做。
“咳,没事,我要走了。”
他却站起来,挡在门口。
南珍心想:不会吧,她家伙计看起来真的一点都不像色魔啊!
则冬指了指床,将两手合起来放在脸颊旁边。
既然做了邀请,就要把人邀请到,这是则冬的原则。
南珍慢吞吞的走了几步,挨着床躺下,本来一脸嫌弃的捏着鼻子,觉得单身汉的床单一定会有无比销魂的味道,却被则冬拍掉了捏着鼻子的手。
南珍也忘了追究他以下犯上,只是记得,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触碰别人。
顿时有点感激是怎么回事?南珍囧了。
鼻尖慢慢嗅到了床单上消毒水的味道,她啧了一声:“你居然洁癖到这种程度!”
碰到洁癖男也有好处,就是南珍可以放心地在他的床单上休息一会。
***
则冬静静看着南珍躺在小小的铁架床上,扶着腰哎呦哎呦叫唤,怎么躺都不舒服。
他一看便知,她是扭到腰了。
再打量了一下南珍的高跟鞋,这种鞋子,穿久了对身体没好处。
他很习惯的伸手去揉,只是因为习惯。
南珍像只笨虾,跳起来给了则冬一脚,揣在他白色衬衫上面。
则冬有些不知所措。
他的手指瞬间离开南珍的后腰,突兀的站在原地。
实在太尴尬了,南珍扶着腰逃走,高跟鞋的哒哒声很快又回到门外。
她探了个头问则冬:“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失礼?”
则冬摇摇头,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南珍无语望天,她就知道她家伙计非人类!
“好吧,”她酝酿一下台词,“那真是谢谢你了!”
则冬真的以为她在道谢,还在手机上打字递过去给她看,上面写着:“你的鞋不好。”
南珍觉得,她家这个伙计脑子有点怪怪哒!
南珍走了,则冬看了床单两秒,长臂一拎,将床单打包拿到后面去洗。
第二天开门,他见南珍换了双平底鞋,默默点了点头。
南珍顿时没了面子,哼唧:“我不是听你的话,我只是今天就想这么穿!”
则冬根本不在意,扭头往后厨去,一大早就有人来送配料。
阿彬好奇地打量两人,南珍看海边来来往往穿比基尼的妹子,扭头逗她家伙计:“喂,你喜欢什么杯?”
阿彬愤慨:“老板你不能这样欺负阿冬。”
南珍哈哈大笑,以为则冬一定会面红耳赤逃走。
却没想到则冬怔了怔,看着手里的水杯,然后放下水杯,在手机上打字问:“是胸部吗?”
南珍笑不出来了。
则冬看着她的胸部打量,变成南珍面红耳赤愤慨道:“你往哪看呢!”
则冬淡定表示:“只是身体的一部分,男女都有,只是女性胸腺比较发达所以比较明显,但是太大了会对平时生活造成困扰。”
南珍差点岔气。
则冬补充:“你的刚刚好。”
阿彬一口水喷出来。
南珍战败。
***
南珍忿忿推开则冬往后面走,卷袖子要去祸祸他的小花,却见后面拉着一条线,上面晾着昨天她睡过不到五分钟的白床单。
也不知他是怎么洗的,特别白,跟新的一样。
南珍来不及感叹,扭头问他:“你什么意思!你敢嫌弃我!”
则冬摊开手,慢慢摇摇头。
南珍自尊遭受重创,“则冬你好样的!”
则冬慢悠悠打字,在南珍兀自生气十分钟后呈上手机,写着:“我只做了一遍消毒。”
他在很诚实的称述事实,完全不知道南珍为什么会更加生气。
靠近了,就能闻见南珍身上红花油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