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话,我不给你喝,只是觉得那奶不好,我怕你喝了有危害。其实我对王松也说过同样的话,但他非要喝我也没办法。对于我来说你们谁喝都无关紧要,当然最好是都不要喝,出了什么事情都不好是不是。”
杨鸽连连点头,心下有点高兴又有点纠结。高兴的是李纪良并没有区别对待,并不是王松能喝他就不能喝。而纠结的还是李纪良没有区别对待。他能听出李纪良刚才的话是非常认真的,他真的觉得他们学校的牛奶不好。这也许是他听到了什么消息,也许是他的家人在奶粉厂工作的,总之他觉得自己不喝,自己的朋友最好也不要喝,而他和王松,是在同一并列上的。
他这些纠结李纪良当然是不知道的,见杨鸽总算不再进行自我批判了也暗暗的松了口气——这都是什么事啊,一杯牛奶怎么就这么麻烦,弄不好那牛奶还是三鹿的,不过以他们学校冲泡的那种程度,就算是三鹿的,其实也喝不出什么吧。
这些念头在他脑子里一转也就放到了一边。之后他换了衣服就去训练,杨鸽的配合度要比上午好多了,趣味也随之上涨,在分手的时候,李纪良不由得觉得每天加练的时候有这么个人陪着,也不赖。
他回到家,没一会儿,徐金玉就脸色难看的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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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
第二十五章
徐金玉去找王胜利的过程并不顺利。其实这一两年他们和许银玉已经不怎么往来了,第一她实在忙,一个月就那两天假,家里还有这么多事,真没有多少时间去找这个过去经常在一起说话聊天的妹妹;
第二,从那个团圆饭后,他们也知道得罪了她,没事也不凑那个没趣。也就是过年过节的时候聚聚,还不见得能凑个团圆。
不过因为昨天给王胜利打电话的时候还好,她今天也就特意和果果乐的老板说了一下,出来一个小时。
王胜利倒是见她了,但态度已经和昨天不一样了,一个劲儿的说这事为难,说他已经找人打听了,李正兴这事非常不好,看的人多,要想办出来,只有花大价钱:“大姐你也知道,现在这世道没有钱什么都用说,咱们是亲戚你不用管我,可是其他人总要意思意思吧。”
“那……要多少?”
“要想姐夫一点罪不遭,最少也要拿出个四五万……”
“怎么就要这么多呢?”
“不多啊,大姐,你听起来怪多,但真花起来就是这样啊。请人办事你总要请人吃饭吧,得吃好的吧,酒也要好的吧,还有烟。在过去这么一桌下来也就差不多成了,但现在的人哪还在乎吃喝啊。吃顿饭也不过是联络联络感情,关键的还需要送钱送东西。现在风头这么紧,人家也是要担风险的。
“但四五万……”
“当然也许用不了这么多,可是大姐,咱们得往这上预备,总不能事情办到一半,钱没了吧?我也知道大姐家的情况,这样,您要方便呢,就先拿两万过来,我先活动着,免得大哥受罪。将来要是不够呢,差个千儿八百的,就算我这个做弟弟的孝敬你们了,要是差的多了那还要大姐你想办法了,我也是靠工资吃饭的,银玉又下岗了,这也有一家老小要养活呢。”
“……良子的教练说只要三万呢……”徐金玉也知道这话不该说,可她也真忍不住,一个外人还对她说三万就能办下来呢,怎么自己家人就要多了几乎一倍呢?而且要她先把钱拿过来,等回来再算总账?怎么算?那是不是他说多少就是多少?
“大姐你这是什么意思?”王胜利的脸拉了下来。
“没什么意思,真没什么意思,我就是想也许要不了那么多呢?”徐金玉连忙道,“你姐夫真没干什么啊!”
“姐夫干没干什么,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的。大姐你要真不放心我,那就去找良子的什么教练好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事,咱们都是一家人,说到哪儿都正好,反正大姐你好好想想吧。”王胜利的口气倒没多恶劣,只是又道,“有什么决断呢,也早点实行。大姐你也许不知道,看守所那里的条件是最差的。劳教所监狱都要更规范点。那里,人要受大罪呢。”
这番话弄的徐金玉一个下午都魂不守舍。徐家人虽不是大富大贵,但都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谁也没去过看守所拘留所这样的地方,也不知道情况到底如何,当然,这种地方是绝对不会好了,可也不是太清楚状况,让王胜利这一说,徐金玉不免往最坏的最恶劣的方向去想。
下午没事的时候,也就不免和果果乐的老板说了几句。李正兴的事她本不想让外人知道的。有什么好说的呢?不过是被人看笑话。但现在她也是真急了。李正兴再不好,也是她儿子的爹,也是和她生活了一二十年的丈夫,她再恼再恨,也不是真的就想让他受罪的。
果果乐的老板倒比她有点经验,听了她的话就帮她分析了一通:“不管怎么说,你那个妹夫倒是有两点没说错的,第一,现在办事不是光吃吃喝喝就行了,要送东西,要送钱,现在还流行送卡,那些超市卡一送就是好几百;第二,看守所的条件真不好,我过去有个朋友帮人担保,那请他担保的人跑了,他代人家进去了了,一个月瘦了二十斤,出来吃烧饼那都觉得香。你那口子进去后,你们给他送过东西吗?”
“送过,送过衣服,还送了点钱。”
“那就好,那里虽然也管饭,但真不能吃,还要吃点小灶,但小灶可不是一般的贵,你要想让他少受点罪就多送点钱,虽然可能他自己也吃不了多少,但他有钱了,别人总会对他好点。当然最好还是早点给他弄出来,或者早点让他有个结果,不管是到劳教所还是到监狱,都要比在那里强。”
“至于你妹夫是不是说多了,这事真不好说。现在的人啊,别说亲戚,亲娘都不见得认!”
徐金玉心乱如麻,也没空去想老板怎么会对看守所这么熟悉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