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一共有三辆轿车,除去她妈妈的e级奔驰,爸爸的江南奥拓,还有一辆奥迪a6,放在车库里无人问津。
今年四月份左右,她妈妈买下这台车,准备送给丈夫当做礼物,然而对方并未领情,所以整台轿车都被闲置,钥匙就放在书房的盒子里。
如今,却在蒋正寒的手上。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约在车库见面,夏林希把钥匙交给他,随即解释道:“这辆车是新买的,家里没有人用,我妈妈说练手的时候,可以找教练一起开。”
时至今日,教练却变成了蒋正寒。
在此之前,他花了大概一个月的时间,学习如何当好一个驾驶教练,不过所有理论都需要实践,即便他计划周全,也不一定能达到预期。
“我查过地图,”蒋正寒开车出库,驶向一片空旷场地,“附近有一个地方,能让你练习路考。”
夏林希侧过脸看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私家车和教练车不一样,要是我出了什么差错,你没有来得及制止,那么……”
蒋正寒接道:“我帮你踩刹车。”
夏林希点了点头,望向前方的路况。
八月烈日当空,风中含着热浪,草坪上残存生机,土壤却干裂出缝隙。
几公里外的空地上,夏林希静坐于驾驶位,她自觉有一点紧张,迟疑半晌不敢动手。
蒋正寒没有顾及她的忐忑,他尽量详细地描述道:“一档起步,换成二挡,加速到二十公里,再换成三档,换档的行驶距离不超过五百米。”
话音未落,轿车缓缓前行。
蒋正寒扣上安全带,顿了一下继续道:“加档前先踩油门,车速达标之后,松开油门,踩下离合踏板。等你挂入档位,离合踏板不能松得太快。”
言罢,他低头看向她的脚。
夏林希挂好档位,神经绷得很紧,又听蒋正寒问:“你的科目三,什么时候补考?”
“十五天之后。”
“来得及。”
“可是我紧张。”
“练多了就好了。”
夏林希没有挂到四档,便开始踩脚刹,踏下了离合器,最后停车熄火了。她双手握着方向盘,身体略微靠向椅背,有一种排斥驾驶的感觉。
蒋正寒见状,干脆解开安全带,一手扶上档位,打算全程代劳,以便帮助她适应——这一回跑下来,确实比刚才好一点。
接下来的十天里,他们两个早出晚归,经常在附近一带活动,蒋正寒刚开始还会引导她,到了后来渐渐放开了手。
科目三考试当天,夏林希给蒋正寒发微信:“祝我考一百分!”
他回应了鼓掌的表情。
鼓掌仿佛应验了一般,当天上午的科目三考试,夏林希有惊无险地通过。不久之后,科目四接踵而至,当然算不上很难……完成这一连串的工作,她觉得驾照在和她招手。
她满心雀跃地跑去找他。
八月的江明市,酷暑炎热一如往常,太阳好似一轮火球,把地面烧得滚烫。好在近来台风过境,连续几日降下暴雨,冲刷了酝酿已久的闷热。
雨后天晴,复闻蝉鸣。
蒋正寒家里没有人,他的父母因事外出,留下他一个人看家,然而父母尚未返程,他却在院门外瞧见了夏林希。
夏林希跨过门槛,蒋正寒关上了院门。
最后一道风溜过门缝,飞快带起了她的裙摆。
而在蒋正寒的房间里,他一手拎来一把椅子,放在了靠近书桌的位置。夏林希走近几步坐下,裙摆落到了膝盖以上,再往下是一双纤长又雪白的腿——蒋正寒觉得,他不应该过度关注,他必须转移注意力。
他问:“你们什么时候开学?”
很正经的问题,充分掩盖了他的所思所想。
夏林希道:“八月二十几号,很快就要开学了。”
她一手撑着腮帮,翻阅面前的笔记本,笔记本原来是她的,高考之前送给了蒋正寒。
“军训长达三个星期,”夏林希接着道,“九月底的时候,才能步入正轨。”
比起严格的军训,她更担心被阳光晒黑。
蒋正寒坐在她身边,看向了一旁的电脑屏幕,服务器正在运行代码,完成新一轮数据分析。数据也是他从网上摘下来的,他并不确定是否能一举成功。
他打开浏览器窗口,在搜索栏键入字符,查询和军训有关的信息,当然不是他的学校,是夏林希的学校。
夏林希把椅子往前挪了一点,和蒋正寒的距离变得更近。
她的手背碰到他的手臂,第一感觉是皮肤很硬——但是皮肤怎么会硬呢?所以她抬手摸了一下,果然实践出真知,她后知后觉地想通了,大概是因为有一点肌肉,因此摸起来会比较硬。
学车的时候她就想这么做,当下他们的身旁没有别人,只有雨滴敲打台阶的声音,她觉得自己胆大包天。
蒋正寒敲键盘的手指一停。
他偏过头看她,她立刻红透了脸。
她结结巴巴道:“我不是故意的……”
蒋正寒扣上笔记本,不假思索地答了一句:“我更希望你是故意的。”言罢他也伸出了手,打算牵住夏林希。
夏林希当即站起身,走向另一个地方。
地上放着工具箱,她抬头并未发觉,直至脚下一个趔趄,差一点往前摔倒。幸亏前方有一张床,她双手撑在上面,哪一处都没有磕到。
夏林希刚刚走过来,是为了打开电风扇,诚然今天下了一场雨,但她觉得有一点热。可惜蒋正寒并不知道她的想法,他走到一旁扶了她一把,注意到夏林希所处的位置,他心中泛起一些胡思乱想,并不容易克制。
她的裙摆滑到了腿侧,自己当然有所感知,所以涨红了一张脸,伸手把裙子往下拉。
蒋正寒道:“已经看见了。”
其实并没有。
他说这样一句假话,是为了让她继续脸红。
果不其然,夏林希闻言惊呆了,她扯开被子盖上双腿,忿忿不平道:“那你也不能告诉我。”
蒋正寒缓慢走近一步,他忍不住拉上了什么——他拉上了厚重的窗帘。完成这一点还不满足,他又反锁了自己的房门。
室内一霎黯淡无光。
夏林希抬头看他,她自觉有些不对劲,反而更往床里退,这一刻她忽然想到,她即将年满十九岁,有些事情是不是可以做了?
不不不,还是太早了。夏林希满心排斥。
蒋正寒与她恰好相反,他觉得如果不做点什么,再过一会可能忍出病。但他并不知道要做什么,高三之前他的压力很大,每天的琐事都忙不过来,没有时间消耗在别的地方。
他和夏林希说话,经常令她感到害羞,蒋正寒汲取经验,好比调试出错的代码,总结能让她脸红的句子,他时常从中选用几个,然后观望她的不好意思。
然而迄今为止,蒋正寒又认为,语言的力量,终归比不过行动。
他拉开了一床被子,目光掠过她的一双腿,其实她的腰也很细,胸前同样发育完好,锁骨漂亮又精致。他这么打量太过放肆,不过他反思片刻之后,依旧放肆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
他把她压在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