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眨眨眼,奶声奶气道,“想和姑玩!”
方知行忍不住捏捏她小脸,笑着把小萝卜头抱他们床上。
等韩念念洗漱完进屋,就瞧见方知行一手撑着额头,半靠在床头给大丫讲故事,声音温和,大丫问他啥问题,他也耐心回答,丝毫没有因为她是小孩子就敷衍。
韩念念踢了鞋,也挤上床,两手往大丫胳肢窝里挠,把小萝卜头挠得咯咯笑,直往方知行怀里扑。
方知行有点发懵,反应过来后,挡住韩念念胳膊,笑道,“好了媳妇儿,晚上凉,别把大丫整受凉了。”
韩念念往他两身边挤了挤,拍拍大丫的背哄她睡觉,“方书记,你喜欢男娃还是女娃。”
方知行还真想了想,实话道,“我更喜欢闺女,但方大兴需要一个小子。”
韩念念懂他,祖上传下来的东西,肯定不希望传到他姓人手中。
哄着拍着,大丫吮着自己大拇指睡了熟,方婆婆在外边喊,“丫头,大丫还是抱过来还是跟我睡吧,你们床挤不下。”
韩念念应了一声,下床开门,“已经睡着了,奶奶,就跟我们睡吧,小丫头晚上起床撒尿,黑灯瞎火的,您进进出出也不方便。”
听孙媳妇这么说,方婆婆乐呵呵的哎一声,自己回屋睡觉。
韩念念拉了灯,爬上床。
半夜里,方知行睡得正熟,肚子被踢了踢,耳边传来哼哼唧唧的哭声,迷迷糊糊间,方知行还以为是他媳妇儿,反应了几秒,才意识到是大丫在哭。
“娘,我尿尿...”大丫憋得不行了,眼睛都没睁开,还以为是在她家。
方知行轻拍着大丫后背,下床拿厚衣裳裹住了,把萝卜头抱出去,三间口有尿桶,抱着给她把了尿。
“娘我尿好了...”
方知行满头黑线,认命的把萝卜头再抱回去,再看他媳妇儿,睡得死沉死沉,不由脑袋大,以后他们要是有了娃,指望他媳妇儿这样,娃半夜掉床底下她都不一定能知道。
转天天不亮,方知行就醒了,一大一小还在熟睡,蹑手蹑脚下床穿衣,从挂墙的铁夹子上撕下两张粮票,带上饭盒出了门。
韩念念一觉睡到七点才醒,大丫已经醒了,趴在枕头上偷偷抹眼泪。
“怎么了啊?”韩念念忙把萝卜头搂怀里哄。
“呜呜...我想我娘,想我爹...”
小萝卜头也不哭闹,光眨巴眨巴眼掉金豆子,看得韩念念心软成水,心肝宝贝一通哄,吃过早饭就带她去医院。
昨天韩念念拍了加急电报,韩桂娟收到电报后,赶忙收拾东西就过来了,等韩念念带大丫去医院时,韩桂娟已经在了,抱着她大孙笑得露牙花子。
大丫扯扯韩桂娟裤腿,“奶,我也想看弟弟。”
韩桂娟坐床沿给大丫看,“弟弟还小,光看,不能抱知道不?”
大丫听话的点头,又埋怨韩桂娟,“奶,你有弟弟就不喜欢我了。”
韩桂娟一听,忙道,“这话说的,奶咋不疼你啦,奶还给你带了爱吃的粘糖呢!”
虽说孙女刚生下来时,嫌弃是个女娃,可到底是眼皮子底下带大的,养小猫小狗还有感情呢,何况是个乖巧的奶娃,韩桂娟是打心里疼这大孙女。
既然韩桂娟过来了,放心把大丫搁在这儿,韩念念就没再多逗留,还得赶着去上班。
刚进门,迎面差点撞上人,忙道歉,也没细看人,只知道是个中年大婶。
中年大婶脚步匆匆,像是怕见到韩念念一样,慌忙出去。
韩念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得看到姻缘本上最新登记的信息,才知道刚才那个是曹尚梅她娘,为她闺女找对象来了。
“小韩,这闺女我认识,脑子好像有点不大正常,成天阴着一张脸,谁跟她说话都爱理不理,我听说啊她是被人...”郑大姐声音低了下来,好一会儿才回复正常,“都那样了,还想着说亲,这不是迫害人么。”
严大姐不是一般诧异,“这闺女是被谁那啥了?”
郑大姐打开了话匣子,把她知道的全说了出来,两人聊的热火朝天,韩念念一旁不插话,忙着招待过来打听有没有“上新货”的大娘大婶们。
忙活到晌午,韩念念最后一个走,渣系统叮一声响起。
【宿主,您又亮了一盏灯,已达到四百盏。】
“有奖励?!”
【有奖励,月老让在下转告您,您可以有孕育子女的机会了。】
韩念念愣住了,半响方才反应过来,“也就是说我之前一直没有怀孕的机会?可我月事一直都很正常...”
【宿主,您来这里之后,身体之所以不会老化,那是因为您身体不会有新陈代谢,光有月事,却是无排卵性月事,又怎么可能会怀孕?】
韩念念懂了,“换句话来说,我从现在开始会老化了?”
【是的宿主,也就意味着您如果不想回去,五年十年之后也不会有人把您当怪物。】
娘咧...韩念念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哭,“我会老化...可我得了淋巴癌啊!那我岂不是要随时翘辫子?!”
【宿主,您千万别这么想,抓紧时间撮合更多姻缘,等您促成一千对,月老自然会信守承诺帮您续阳寿。】
一阵凉风吹来,韩念念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冷了些,难不成是她身体在走下坡路?
【宿主,您不要多想,在下为您普及下淋巴癌症状好了,发热消瘦全身淋巴结肿大,伴发不同程度皮肤红斑、水疱、溃烂,还有...】
“打住打住!我不想听!”再说她就要屁滚尿流了。
一路心事丛丛到家,饭吃不香,人也无精打采。
方知行伸手探探她额头,“怎么了媳妇儿?哪不舒服?”
韩念念眼眶发红,泪水疯狂往外涌,她命不久矣!
冷不丁这么一哭,把方知行吓了一大跳,好在方婆婆早就吃完晌饭出去串门了,不然还以为她孙子把孙媳妇怎么了呢。
方知行忙搁下碗筷,慌乱地帮她擦眼泪,“别哭,有什么委屈跟我说说。”
韩念念趴在他怀里呜呜作声,上气不接下气,“方书记,我想家想爸妈...”
方知行无法带她去见爸妈,眼下只能拥紧了轻声哄。
好大一会儿,韩念念才哭够,抽抽噎噎的抹眼泪,就着方知行的手拧了鼻涕。
怎么办,好怕死...韩念念神情沮丧。
方知行端脸盆去兑了温水,让她洗了把脸,又给她冲了红糖水。
韩念念鼻子红红,鼓着腮帮子吹散水面的热气。
看着她喝完整搪瓷缸红糖水,方知行拍拍她背,让她回屋睡个晌觉,“你去睡,我把碗筷收了就进去。”
韩念念轻轻嗯一声,垂头进屋。
“媳妇儿...”方知行视线落在她屁股后面的一滩血迹上,有片刻无语,“卫生纸买了没有?之前的月事带还能不能用?松紧带够不够紧?”
韩念念咦了一声,反手摸摸屁股,潮乎乎的,顿时有点蛋疼...
方知行快速收拾了碗筷,洗干净了手,看一眼紧闭的屋门,咳了一声,抬手敲门,“媳妇儿,我进了?”
里面含含糊糊应了一声,推门进去,他媳妇儿光着两条腿,还在翻箱倒柜找月事包。
“方书记,卫生纸忘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