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贺佳言一脸肯定。
看见女儿这副样子,陶安宜叹气:“你看看你,都走火入魔了。”
在厨房里忙碌了一个多小时,贺佳言才把热腾腾的菜捧到餐桌上,并喊父亲吃饭。贺元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听了女儿的话,他就踱到厨房洗手。
进厨房之前,贺佳言随手把手机放到客厅的茶几上,现在才过去取回。手机顶部的提示灯一闪一闪的,她解了锁,看见那整屏的未接来电,忍不住扬声说:“爸,您怎么不告诉我手机响了!”
贺元从容地坐在饭桌前:“管那手机做什么,快过来吃饭。”
听见女儿在嚷嚷,陶安宜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又怎么了?”
贺佳言指控:“陆捷给我拨了十几通电话,爸就在客厅,他知道也不告诉我!”
“有什么好紧张的,你不接电话他又不会怎样。”贺元满不在乎地说。
“当然会怎样!”贺佳言反驳。
听着他们父女像孩子一样吵闹,陶安宜有点无奈,她坐到一旁,低头默默地吃饭。
贺元问:“那他到底会怎么样?是缺了胳膊,还是少了条腿,值得你这么紧张?”
“他……”贺佳言又气又急,脑子一热就说,“他会报警!”
闻言,贺元的嘴角隐隐抽搐,看上去一副想笑又憋着笑的样子。
陶安宜差点被噎着,缓过来便笑着对女儿说:“那你还不给他打电话,人家要报警了。”
这下连贺元也绷不住脸,用手捂在唇边笑了起来。
贺佳言走到阳台给陆捷拨电话,他很快就接听,问她:“你回家了?”
“你怎么知道的?”他接听得太快,贺佳言的心情还没有平复下来,因而说话时声音有点不稳定。
“我去过小区找你,保安跟我说,你大清早就拉着行李箱外出了。”陆捷能够感受她的情绪波动,于是问她,“你怎么啦?”
贺佳言把刚才的遭遇告诉陆捷,陆捷也笑起来,笑完以后,他却一本正经地说:“如果真找不着你,我真的会报警的。”
“你还闹!”贺佳言嗔道。
陆捷终于收起玩心,跟贺佳言聊了一会儿,他便让她赶紧去吃饭。贺佳言似乎不太想挂掉电话,他就哄她:“我最近有事要忙,过几天就去找你,你先在家里好好陪你爸妈。”
“那好吧。”听他这样说,贺佳言才恋恋不舍地跟切断了通话。
贺佳言原以为陆捷所说的几天只是三两天的意思,不料他足足过了一个星期才过来找自己。
那时候她正跟陶安宜在阳台上晾衣服。听见手机铃声响起,她也不顾得晾衣架上歪歪扭扭的衣服,随意地往晾衣杆一挂就走进屋里接电话了。
看见女儿捧着手机眉开眼笑,陶安宜就猜到这通电话是谁打来的。还没有把衣服晾完,贺佳言已经拿着包包从房间走出来,陶安宜问她:“约了陆捷?”
“嗯。”贺佳言坦白地承认,“我不在家里吃午饭。”
“晚饭要回来吃,不然你爸准发脾气。”陶安宜提醒她。
答应以后,贺佳言就脚步匆匆地出门。
刚走出公寓,她就看见陆捷的汽车停靠在对面的马路。她快步走过去的同时,陆捷把车窗降下来:“我已经做好了等到中午的准备了,没想到你出来得这么顺利。”
“我爸恰好跟楼上的陈伯去茶叶城买茶叶了。”贺佳言说。
上车以后,陆捷问她:“想去哪里?”
思索了小半晌,贺佳言说:“我也不知道,你来决定吧。”
陆捷说:“既然没有想去的地方,那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他把贺佳言带回了自己的公寓,进门之前,贺佳言有点忐忑:“你要给我看什么东西?”
陆捷回答:“严格来说,不仅是看一样东西,还有帮一个忙。”
他们一起走进书房。陆捷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牛皮袋,然后递给贺佳言:“你来拆。”
掂量了一下,贺佳言大致猜到是什么东西,她问陆捷:“里面该不是合同或者协议书吧?”
陆捷笑而不语,示意她赶紧打开。
将里面的文件抽出来,贺佳言第一眼就顶头那几个加粗的大字,她抬头:“你要跟黎绍驰合伙?”
“没错。”陆捷回答。
贺佳言继续浏览,当她看见乙方一栏的名字时,她反反复复地看了好几遍。困惑尚未解除,她又因乙方出资金额而抽了一口凉气:“你无缘无故拿那么多钱出来,还让我做股东?”
“你的不就是我的吗?写谁的名字还不是一样吗?”陆捷又解释,“你只是公司的隐名股东,如果公司惹上什么麻烦,你也很安全,不需要承担太多的责任,顶多就是把资金亏掉罢了。这就是我选择跟黎绍驰合伙,而不是注册新公司的原因。”
看着协议书上的条款,贺佳言觉得额头一抽一抽的:“我跟你只是普通的恋人关系,要是我图谋不轨,随时都可以把它变卖,到时候你就血本无归了。”
陆捷摸了摸下巴,表情很认真:“你倒是提醒我了,我得赶紧把你也转到我名下才行,不然就有可能人财两空。”
“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贺佳言提高了音量。
陆捷从钱夹里找出她的身份证,交还给她:“我也不是在跟你开玩笑,所有的手续都已经办好,现在就只欠你的一个签名。”
贺佳言非常惊讶:“你什么时候拿了我的身份证?”
“就那晚呀,你去洗碗,我在你手袋的暗格拿的。”陆捷回答,“因为我拿了你的身份证,所以就让你乖乖地留在家里陪父母,不要到外面瞎逛。”
贺佳言忍不住骂他:“陆捷你这个疯子!”
陆捷弯起嘴角,他贴近贺佳言低声说:“你不是应该感动得以身相许吗?”
贺佳言耳根一热:“你想得美!我可没说要接受,更重要的是,这件事要是被我爸知道了,你跟我都得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