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半生病服,后半生狱服。
沈光明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说这句话,按理说梁执的伤是沈权造成的,他应该端起严肃的态度,以警察身份去质疑,审问。
可是他做不到,哪怕到现在,他都觉得沈权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他内心深处,还是相信沈权是喜欢梁执的,眼神是不能骗人的。
“嘭!”沈光明用力捶打了一下眼前的铁栅栏,“哥!你告诉我好不好,无论有什么苦衷......”
身后传来脚步声,与此同时沈权转头,在看见来者时,他漠然的表情有了变化,像是注入一丝活力。
只有一丝,稍纵即逝般。
沈权终于对沈光明有所回应,但却是这么一句:“你走吧。”
“哥?”沈光明想说什么,身后的沈琥却说了同样的话。
“你出去。”沈琥的脸色很难看,像是强作精神似的又继续说,“去你母亲那里看看。”
沈光明隐隐感觉有什么很严重的事情发生了,可是他一无所知,沈琥常年给他带来的威压让他生不出质疑的心思,只好转身离开。
只剩下两人,仅隔着一道铁栅栏,宛如两个世界。
“你恨我吗?”沈琥和沈权对视了半晌,竟只能干巴巴的问出这个问题。
他在犯人面前,总是能一针见血捕捉到对方的弱点,以凌厉的言语,逼出对方的破绽。
当王书跪在他面前,道明一切时,沈琥说不出的恍惚,觉得像是在梦中。
可是在梦中,他都不曾会梦见这么可笑的事情。
——爸爸,我没病!
——爸爸,救救我!
他看着沈权的脸,脑海里响起早已被他抛之脑后的求救声,一声声,都像是尖锐的刀子刺在心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