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说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有孩子,班尼信吗?
“……”空气中一阵死寂,托尼慢吞吞的把掉在地上的扳手捡了回来,表情继续精彩。以他的智商发誓,他敢这么作死,他以后就和‘父亲’这个身份没有一丁点的缘分了。
哦,当初他自己说的私生子解决方案,给钱打发了事……给什么钱?打发谁?什么私生子?他和佩珀互有好感,只是谁都没有开口挑破,那能叫私生子吗?最多是未婚生子!虽然孩子的身世还需要查清,他得找小辣椒先问问。
托尼理直气壮的把自己的话团吧团吧全扔到了脑后。
毕竟假想中一个陌生虚无的‘孩子’和现实里真正出现的孩子概念是不一样的。他救过班尼,班尼也救过他,他们互相斗嘴,已经熟悉了。他也知道八岁的班尼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流浪,看那小脸瘦的,他还按以前那么想是丧心病狂吗?
不管来历再怎么弄不清楚,血脉没法改变,班尼是他的……孩子。
这种感觉很奇特,他有儿子了。
托尼还坐在实验室里惊奇又慢慢的回味着这个新关系,让智能管家去搜集相关资料,试图再理理班尼的身世,空气中……那股熟悉的波动感就突然袭来。
“……!!”
因为有过了一次经历,托尼反应过来,的扑向桌子抱住自己没完成的便携式战甲,在同一时刻,身影就消失了。
“……呼,运气不错。”
在一片昏暗中,托尼重新恢复意识的时候,他想到了自己成功的举动,满意的嘟囔一句。但是下一刻,托尼就发现了事情有点不对劲。
——他被悬空固定在了一栏铁架子上。
托尼皱起眉,挣扎了一下,他很快发现他的手脚都被铁链锁在架子上,上面还公然挂上了锁,以他的力气根本挣脱不出来,只发出了哗啦啦的碰撞声。他没修好的战甲就在脚边倒着,可他只有脚尖能微微碰到地面,够都够不到战甲。
“站起来!激活?”托尼试探的呼唤了两声他的智能管家,没被激活的战甲果然还是一动不动的倒着,无法执行命令。
这下麻烦了。
如果他想离开,得先想办法拿到自己的战甲,把这件修到一半的战甲激活才行。可他该怎么够到战甲?
还有这次的穿越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来就被绑着?
托尼满头雾水的视线往旁边一扫,开始打量环境。
这是一个逼仄的正方形房间,里面空空荡荡,什么装饰都没有。但是房间里却飘着一股让人不舒服的铁锈味。铁链从空中垂下,悬着绑了托尼的这扇铁架子。同样垂下来的铁架子还有密密麻麻八/九个,卷发小男孩就在另外一个铁架子上被绑着。他没有挣扎,而是安静的打量着周围,不知道在想什么。
——然后班尼就发现了托尼。
那双和托尼一模一样的焦糖色眼睛淡淡的瞥了一眼他,无视的转开了。
“……”托尼突然哑然,脑子里刚才的思绪全都清空了,他不得不承认。为什么他之前不在意呢?这双眼睛还有眉眼,真的和他一样……
脸更疼了。
小胡子男人的短暂怔愣没被人注意到,因为其他接二连三出现的人都在发现自己的处境后纷纷发出了响动。
“我们又来了?嗨,斯塔克先生,班尼!”
叫做彼得帕克的卷发年轻人脚边摔落着他的背包,他同样被绑在了铁架子上,随着力道微微晃动。可彼得在发现自己的所处环境后,却先惊讶又开心的对两人打招呼。全身放松的挂在上面,没有一点慌张不安。
“班尼?”第四位对班尼来说也是熟人。罗曼诺夫特工只穿着一身睡衣,讶然的看向小男孩。但她聪明的没有问什么,只是面带微笑,安静而镇定的打量着周围。
——起码从外表看上去,这位被绑着的女士显得美丽,柔弱又无助。
最后一个出现的终于是陌生人了。
“这是哪里?你们是谁?”说话的人是一个很落魄狼狈的憔悴男人,他戴着一副破了的眼镜,面相憨厚。男人一醒过来,戒备又警惕的打量着周围,就直接激烈挣扎起来,手腕上一块手表模样的东西也很快发出了“嘀嘀嘀”声。
听到声音后,憔悴男人脸色微变,他马上停止了挣扎,并且刻意的大口深呼吸了起来。
“心脏病?”托尼突然插嘴,他扭头审视的盯着憔悴男人手腕上的表,辨认出那有检测心率的作用,“你最好先冷静下来。”
憔悴男人自己也知道状况,配合的仍在深呼吸着,但他克制不住的扫视这个正方形房间,戒备的问:“是谁把我们绑架过来的?我刚才明明在做实验……一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是我。”班尼干巴巴的说。他总算不再保持沉默了,视线落在疑似有心脏病的陌生男人身上,不安的低下头,发自内心的干涩道歉,“……抱歉,是我的能力把你们带了过来,这不受我控制,挑选名单应该是随机的。”
男孩紧接着小声又快速的把他的能力大致描述了一下,在说完后,班尼厌恶的瞥了罗曼诺夫特工一眼,很是在意。
等离开以后……黑寡妇肯定要把他的情况上报给神盾局了。
班尼不在意自己的能力被别人知道,他只是厌恶被时刻监控的感觉,尤其是黑寡妇这种他曾经有过点好感,但其实是欺骗他的特工——班尼比讨厌家周围的普通特工还要讨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