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从来都没有过过生日,因为他的生日也是父母的忌日。
“都行吧。”江景元淡然道。
“那就选天蓝色吧,我看你很喜欢那件深蓝色的长袍,但是太过于老气了。”徐水舟看江景元对选择新衣服方面没有太大的兴趣,自己做了主意。
江景元没有意见,他本身就是一个对穿着不是很讲究的人,喜欢穿那件蓝色的长袍是因为它显眼,每次从柜子里拿衣服的时候,入眼就是它。
徐水舟让江景元从柜子里把天蓝色的布匹拿出来,他拿着手比划着尺寸,在脑袋里想象着要把衣服做成什么样子才合身。
“对了,酒坊里的酒可以出来了吧。”徐水舟比划着突然想起了这件事,开口问道。
“嗯、差不多可以了。”
江景元算算日子,过去差不多十多天了,第一批的杏酒应该都已经发酵出来,也是时候拿到市场上来售卖了。
江景元给杏酒定制了高低两个档次,高等走精品路线,低等走平民路线。
还是徐水舟无意间提了一句,说是这样甘甜果酒放在一些富贵人家的后院怕也是有喜欢的,但是如果是平民喝的就有点上不得台面。
“待会娘从县里回来应该会带新出的酒回来,你晚上的时候可以适当饮一点。”
江景元含笑,徐水舟最近老是嚷嚷着要喝果酒,在他的脚没有大好之前江景元是绝对不允许他喝的。
憋了他那么久,现在也是时候给他解解馋了。
“真哒。”徐水舟开心得两只眼睛都笑成了月牙,“我要喝最贵的那种。”
“好。”江景元宠溺道。
晚上陈秀秀果然带回来几坛新出酒,闻着那幽香的酒味,两位母亲都忍不住感叹。
“喝了这么多年的果酒,竟然不知果酒还能有这样香甜的。”
“娘,等果酒赚了钱我就把家里翻修一下,你搬来过来一起住吧。”徐水舟在适当的时候提议道。
“没事,我住木屋那边挺好的,我要是搬过来了,你娘怎么办,一个人住那边你放心啊。”陈秀秀摇摇头拒绝了。
贺雨竹长着一张魅惑脸,虽然年纪大了,但身上的那股气质还没有消退,最近因着帮徐水舟老在村里晃悠,早就引起一些人的注意了。
陈秀秀要是不在旁边守着,她一个人要是出了点什么事怎么办。
“我……”
徐水舟有些犯难,一边是自己的亲娘,一边是自己的婆婆。
江景元给三人一人斟了一杯酒,放下酒坛笑道,“何必这样麻烦,娘和岳母都搬来老宅即可,大家住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贺雨竹不同意道,“那不成,这从来就没有岳家住在儿婿家的,不符合规矩。”
“无妨,在江渔村相信还没有人敢说我的闲话。”上次的立威还影响着众村民,现在整个村子都听不到议论他们家的事了。
江景元并不在意那些守旧的观念,儿婿也是半个儿,侍奉岳母本就是应该的。
“好,就这样办吧。”
陈秀秀倒觉得这样挺好,省得她和贺雨竹两人每天两头跑,晚上还要防着贼人。
“把西厢房收拾两间屋出来就行,我们两个老人家还是不打扰你们年轻人的生活。”
陈秀秀无意做一个恶婆婆,她习惯了一个人自由自在的生活,对管束徐水舟没有半分兴趣。
贺雨竹看陈秀秀和江景元都决定好了,没有在吭声了,本来她住在江渔村都是靠陈秀秀多加招抚,才能安安稳稳地活在今日。
因此她的内心是很尊敬陈秀秀的。
“谢谢娘。”徐水舟见陈秀秀答应得这样爽快,端上酒杯对陈秀秀道,“我替我娘敬娘一杯。”
“谢啥,都是一家人,你不记恨我就好。”陈秀秀知道徐水舟是个聪明的孩子,能够感受到她这些年下来的那种痛苦。
“不记恨,不记恨,娘对我最好了。”徐水舟连连摇头,陈秀秀为了他受了多少苦,他内心都是明白的。
早在很小的时候,他就拿陈秀秀当成自己的第二个娘。
母子二人相视一笑,碰了个杯,饮下了杯中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