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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莫怕是开玩笑地吧,都借了一千两了还不够用。”任荃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这夫夫俩不会是拿他当冤大头了吧。
越看越觉得像啊。
“不够。”江景元继续含笑。
“你们夫夫俩不会是联起伙来骗我钱的吧,我们任家小门小户的,也没有金山银山给你挥霍啊。”
任荃脸色微微一怔,嘀咕道,没见过借钱还借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而且他们任家刚遭受一场产业的亏损,还要筹备着新染料的事,手头也不太宽裕啊。
江景元脸色不变,含笑道,“小叔既然没有就算了,我突然又想起一个染方来,没准还可以把颜色染得再高贵一点,唔、刘家挺不错的,听说还是百年家族呢。”
江景元说着踏步从任荃身旁离开,眼角还带着一抹意味深长。
一、二、三。
“等等!”
才刚走了三步,江景元就听到了任荃那急促的声音,满意地停住脚步。
“那个景元侄儿啊。”任荃的脸上带着几抹尴尬,“说什么借钱不借钱啊,多俗气,没钱了尽管来找小叔要。”
“嗯。”江景元装作小白一样地点点头,摊手,“我这不是来了。”
“走走走,小叔给你拿钱去。”任荃拉着江景元进入大门,一脸的亲热,恨不得江景元是自己的亲儿子。
进到自己屋里二话不说从藏私房钱的地方找出五十两递给江景元,神情显得难看道,“那个、那个最近手头有些紧。”
要搁在几个月前,几千两他都能拿的出来,但是现在是真心没钱了。
“谢了,小叔。”江景元没有嫌弃的收下,迈着步子离开了任府。
任荃摸了摸脑袋,想了想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事给忘了。
等到江景元的背影都消失不见,他才想起来,江景元说的那个更好的方子还没有告诉他呢。
“等等、我的方子呢。”任荃追出任府,拦住步伐沉稳地江景元,问道。
江景元眨了眨眼睛,微微一笑,“小叔刚才可是说了,景元找你要钱太俗,缺钱直接给小叔说就行,既然不是借钱自然也就没有抵押。”
……
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无法反驳。
任荃恨不得时光能够倒流,回去扇自己两耳巴子,乱说什么话。
“那……”任荃张了张嘴,竟然说不出让江景元把方子免费给他的话来。
“槐米加明矾可以染出极为漂亮的黄色。”江景元玩笑开够了也没有藏着掖着,含笑地说出,“另外茜草、姜金、薯莨……等等都有可以用来染色。”
任荃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江景元。
“好了,小叔快去试试吧,毕竟你赚得钱也有我的一份呐。”江景元拍了拍已经呆傻的任荃,大步流星离开了。
任荃咀嚼着江景元说得那些名称,回去找了一位对草类颇为研究的老人家,把这些草都给找了出来,试验一次。
看到槐米和明矾染出来的正黄色还带有一丝亮光,任荃的眼神就更加明亮了,这下任家想不发达都有些困难。
命纺织作坊那边加紧把收上来的蚕缫出来,只要那边生丝一出来,就把丝染上色再进行纺织,出来的颜色还会更加漂亮。
任荃心中一片火热,只觉得任家在他手中早晚有一天会发展地越来越好的。
有钱了江景元和徐水舟收购杏也不用畏手畏脚,加快了在村里收杏的步伐,毕竟杏的果期也就这几日。
作坊里收留的人,也不用像以前闲着,每天都有源源不断地杏送进作坊,所有人按照两位婶子的吩咐,马不停蹄干起活来。
又送完一车徐水舟彻底有些走不动了,这几日他天天都要往县里送十趟左右,脚底板都磨出血了。
江景元心疼地蹲下身子帮徐水舟涂抹着药膏,试探地说道,“要不,我们还是请个人来帮忙吧,总这样累下去也不是办法。”
每天天一亮就得起来收拾家里,然后去江边买鱼,再去收杏,到了县里还得去书坊那边看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