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莹拉着他往他房间去,关上门才说:“他早就不赌了,这次来这边,也是想好好找个工作的的,他的情况你也知道,身上就一百多块钱,我要不管他,他真就死外头了。”
“你拿什么管,你自己都还欠一屁股债呢。”
傅莹往桌角上一靠,说:“那你说怎么办,他要死了,我家里老头老太太还活的成么?不看他们的面子,也得看在小亮的面子上啊,他妈没了,再没了爸爸,以后可怎么办,才八岁的孩子。你放心,他坑不了我的钱了,你也知道我手里哪还有什么钱……就让他住两天,找好工作就让他搬走,我现在这样,想做扶弟魔也没那个本事了呀。”
傅林便没有说话。
傅莹说:“要怪就怪我这人霉气重,谁沾我谁就倒霉。我欠他的,也欠你的。”
当年的事,傅林也知道些,傅萤外表泼辣,但其实特别善良,注重感情,她对家里有愧,他是知道的,对这个弟弟更有愧。
两个人静默无言,傅林打开包,将自己这两天的收入都掏出来,递给了傅莹。
傅莹看了一眼,说:“这么多。”
“季寒柏给的。”傅林说:“你拿着给他找个旅馆吧,不要让他住家里,我看见他我就难受。”
傅莹抽了几张,面上有些尴尬,傅林就把手里的钱全都塞给了她,有点不耐烦地说:“行了,你去睡吧,我也累了。”
傅莹把那钱攥在手里,眼圈忽然就红了,但也没说什么,然后转身就走了出去。
傅莹出去以后,傅林便关了灯,在黑暗里坐了好一会,然后翻身上床,打开手机,戴上耳机,看了一段视频。
是楚小浩发给他的钙片,日本的,欧美的,全都有,一段视频他看完一遍,再拉回去重新看,看那些受的姿势,听他们的叫声。
季寒柏到了兰桂坊的时候,刚子和孙畅他们都已经喝嗨了,季寒柏进去,就见一屋子莺莺燕燕。
刚子招手:“坐这儿坐这儿。”
季寒柏穿过人群,在他腾出的地儿坐下,孙畅已经端了杯酒递给他:“来晚了,自罚一杯。”
季寒柏一口闷了,说:“你们搞这么大场子。”
人比他想的多,他看在座的有些都算不上特别熟。
刚子说:“孙畅这厮特别不够意思,回来他不跟我们说,自己先跟女朋友来这吃饭,正好我们在这玩,在走廊碰到了,这不就把他拉过来了,不然要约他,肯定提前先告诉你啊。”
有一个穿粉色短裙的女人立马扭着坐过来了,要往季寒柏腿上坐。
季寒柏一进来她眼前就是一亮,这男人穿的虽然一般,但长的实在太帅了,一米九的大个头,一看就是能干的小狼狗。
没想到她还没坐下,刚子就拍了一下她的屁股:“一边去一边去,我哥们不好这口。”
那女人撒了个娇,伸手扶住了季寒柏的胳膊,原本一脸笑的男人忽然抬了下眼,那眼睛又亮又冷漠,说:“拿开。”
脸上神情并不算凶,但传达出的意思却极坚定。那女人讪讪地笑了笑,便又回到她原来的位置上去了。
孙畅笑着说:“你还老样子啊。”
刚子说:“他可不是老样子了,已经老树开新花,枯木再逢春了。”
“不会用成语你就不要瞎几把用。”季寒柏说。
孙畅笑着问:“怎么了,我不在国内这半年,有什么新情况?”
“他看上一个洗车工。”刚子说。
孙畅愣了一下,然后看向季寒柏,季寒柏解开领口,点了支烟,说:“人就一学生。”
“男的呀?”孙畅问。
刚子说:“看不出来吧。不玩就不玩了,一玩就玩大的。”
孙畅只是意外,不过国外留学的,接受能力更强一点,问说:“对了,那孟小乔呢?”
他说着就笑了起来:“他不得气死啊,原来都以为你喜欢女的也就算了,如今喜欢男的,都还没看上他。”
“说到这,”季寒柏噙着烟看向刚子:“又是你大嘴巴,告诉孟小乔我让你们去洗车的吧?”
刚子说:“逗他玩嘛。他去找你麻烦了没?”
“你说呢?”
刚子就笑,显然看热闹不嫌事大,季寒柏蹬了他一腿,刚子酒差点洒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