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听施洋连名带姓的喊自己,彦朗还有点不习惯。
“你和那傻逼女人上过床?”
“……”这话可不好回答,彦朗明智的沉默了。
“上了几次?”
“……”
“都在哪儿上的?”
“……”
“这屋里,那张床他睡过吗?”
“……”
“问你呢。”
彦朗望天,像是在回忆,嘴唇迅速的开合,似乎在数数。
施洋睁大了眼睛瞪着彦朗的嘴,三四五……十十一十二……二十二十一……,施洋的脸色青了:“啊啊啊啊!我要阉了你!!”
彦朗不数了,正色看着施洋:“讲道理,那时候我还没和你在一起呢!”
“不讲道理!我气疯了!”施洋随手拿起了一个花瓶就往墙上砸,“哗啦”一声,花瓶在彦朗的身后碎开,玻璃就碎了一地,施洋站在屋子中间瞪他,眼睛里浮出了血丝。
彦朗原本像是逗小孩玩的脸色一下就变了。他以为施洋是在和他撒娇,他就陪着他逗着他玩,没想到施洋是真的在生气。
施洋说:“你都特么什么眼光?那种女人你都看的上?又丑又没素质,也不知道跟多少人睡过,她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她都要跟你订婚了还劈腿,你还和她上床?你知不知道她脱光了还跑到我床上过!我都没看她一眼!你眼睛瞎啊?她明明就是个烂货,你还想要和她结婚?我没出现你是不是就和她在一起了?”
“……”彦朗蹙眉,“是了,我想起来了,她说你还追求过她?你知不知道你做的这些手段很低级,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
“我低级?我低级你就和那个烂货结婚了!我不低级,你现在就后悔了!你知不知道,上个月她爸她妈还跑到老爷子那里去逼婚,好像我把他女儿怎么样了,这样功利的家庭,你难道想要叫他们爸和妈。”
“……”彦朗被施洋毒舌刺的很生气,声音越发的冷,“所以,你一直和刘梓华在联系?你一边和我在一起,一边做成追求她的样子和她联系,施洋,我没发现你还挺会玩的。”
“我……”施洋愣住,眨巴着眼睛,深呼吸一口气,“你呢?一边和我在一起,一边惦记着她?是不是觉得还是女人好啊?女人能和你结婚,还能给你生孩子!你想要个孩子吧?我生不出来怎么办?你是不是就想要和我分手?做梦!没孩子你也得和我在一起!我死了也不让你活着!做好觉悟吧!这辈子你就不能有孩子!”
彦朗听到这里,胸口的怒气莫名就散了。他知道自己的情绪还是被刘梓华影响了,毕竟是曾经喜欢过的女人,突然再次出现在眼前,甚至还在自己和施洋的中间纠缠过,他无法描述自己到底是在气刘梓华,还是在气施洋,总之他的心情在那一刻变得很复杂。
然而好在他还有施洋。
也不知道施洋是不是故意的,这充满了占有欲的告白,轻易就将他失控的情绪抓了回来。
彦朗快步走向了施洋,施洋还在说自己不就是不能生孩子吗?要是能生,他愿意给自己的朗叔生一堆!彦朗的情绪再也无法控制,扣着施洋的后脑,强迫他抬起头来,就狠狠的吻了上去。
这个吻一点都不温柔,不彦朗式,他咬着他的唇,狠狠的吸着他舌,力气大的像是要将人一口吞下去。
真是服了你了,吵着架也能吵的这么让人心动,你呀,到底有多爱我呀?
施洋说不出话来,彦朗的吻太狂野了,那种想要吃掉他的感觉让他的每个汗毛孔都矗立了起来,他太喜欢这种感觉了。
他一直都知道朗叔想要的是什么样感情,充满了理智的,相互不会有太多的约束,彼此都应该有个私人空间,绝不会触碰对方的底线。可是这样,他做不到。
想要完全的占有朗叔,让朗叔的心里眼里满满的没有空隙的只有自己,更加的强势的索取着自己,哪怕自己少看他一眼都会生气,没了自己就活不下去一样。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心里的爱意了,那种强烈的索求让他觉得自己一旦表现的露骨一点,朗叔可能就会觉得害怕。
求你再多爱我一点吧……
再对我有更多的要求吧……
把我锁起来,捆起来,折断我的翅膀,打断我的腿,让我的世界里只有你吧……
我是那么的爱你。
很快,本来就乱糟糟的床上又被两个人狠狠的磋磨了起来,席梦思垫子上上下下的韧性十足,发出沉闷的声响。
彦朗燃烧的眸子染上了金亮的色泽,他狠狠的瞪身下的人,一边用着力,一边问:“你怎么给我生啊?你用哪里生啊?”
施洋仰着下巴,嘴巴张开着,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就这样还艰难地回答:“就,就这样,用点儿劲儿,再用劲儿,就,就生了。”
彦朗被施洋浪的浑身发麻,用了最大的力气让施洋喘不过气来,咬牙切齿地说:“生,多生几个,生个男孩,给我生个男孩。”
“唔~”在一个几乎让人窒息的力度下,施洋的眼泪流了下来。
浪过一场,精疲力尽的两个人再也不想动了,施洋只能躺在彦朗的怀里打电话,远程的把这件事交代给了杜涛,让他先找人调查,有些眉目了再告诉老爷子。
电话挂断,施洋又给一个人打了电话,那个人他喊做叔叔,虽然不姓施,却是施家的核心成员,从小看到施洋大,可以说是跟父母一样亲近的人。施洋先是问了下刘梓华她父亲这次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安排,然后得知有了过后,又开始说自己最近被刘梓华他父亲逼婚都逼到老爷子那里去了,最关键是他根本就不喜欢刘梓华云云。这位叔叔也是个对施洋没什么原则的人,关键施洋还从来没有求到他这里,当即表示不过是一个官员的调动,反正还没有通知,随时可以做出新的安排。
施洋又说了一会儿,嘴甜甜的说了声谢谢,挂掉了电话。
彦朗就在后面搂着施洋听了全程,心情很微妙。他其实一直都不认同施洋的这种做法,可是却又从没有这一刻那么清楚这才是完整的施洋,活的那么骄傲,又活的那么残忍,他不允许一点挑衅,权威不容动摇,他用偌大的权力当成武器去伤害一个人还觉得理所当然,任性的像个孩子。
如果自己执意去插手,施洋未必不会听自己的,可是有必要吗?这就是施洋啊,耀眼的就像是天上的星星,无论谁都无法接近,他会刺伤所有的人,只有自己可以轻易地环抱住他,这样的亲近,紧密无间的甚至都契合了进去。
有时候,“特殊”就是这么的让人心动,甚至让他的原则都变得动摇了。
挂掉了电话的施洋回过身来,从正面搂住了彦朗,他的额头蹭了蹭彦朗,蜷着的姿势就像是一个孩子,充满了依赖,却又有些任性的不顾对方是否舒服。
“朗叔,我要睡了,好累。”
“嗯,睡吧。”彦朗轻轻拍了拍施洋的后背闭上了眼睛。
第94章 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
刘乾是刘梓华的父亲,在京城的警务系统里担任一个部门的二把手。最近上面传来消息,说是要有大动作,能活动的就赶紧活动一下吧,说不定就能升上去。
刘家还算是有些能耐,军警里都有些人,而且刘家很聪明,鸡蛋从来不会放到一个篮子里,他们会分开投资不同的势力,谁能上去就帮家里其他人一把,所以刘家在京城的这个圈子里一直混的很不错。
然而,谁没有往上面走的想法呢?
刘乾是他们家中生代里走的比较不错的一个,家里长辈也很看重他,便提点了他一句,要下来的是施家的那一位,不过为了给后代铺路,肯定在临走前有一些安排,这也是刘家好机会,新主上位,说不定这一步走好了,刘乾的位置就可以从二把手变成一把手了,刘家的位置也跟着水涨船高,长辈反复叮嘱他要好生经营这难得的机会。
刘乾虽然口头上答应的很好,但是却有自己的想法,谁不知道施家不行了?老的退了,原本定下的接班人又进了秦岭,剩下的那个小子连毛都没长齐呢。一旦顶头的那个人退下来,至少在十年内,施家只能这样半死不活的撑着,十年的时间啊!能做成多少事了?傻子才在一颗树上吊死呢!
不过刘乾虽然心里已经有了主意,还是打算借着这次东风占点便宜,反正等施老下来了,那个嫩小子也不能拿他怎么样,这期间他还可以寻摸寻摸一个新方向,说不定这盘棋就给盘活了。
刘乾花了大半个月的关系走动了一圈,得了个比较准确的回复,说是能在接下来一年把他往上松一松。但是透话的那个人潜台词也很明白了,喝水不忘挖井人,只要现在有了从龙之功,回头等那位上去了,好处是绝对少不了的。
刘乾点头笑着点头,连说必须的必须的。心想这两年就先将就着过,等资历熬到了,谁还耐烦伺候那个小孩子?
又过了半个多月,脉络渐渐的浮现了出来,领导频频调动,也有一些从基层提上来的,施老在离开前,费尽了心思将施家的权利又巩固了一番。按他的估计,这些安排坚持到换届应该是没问题的,到时候施域的羽翼丰满了,正好就有力气把龚家的那位往上推一推,要是成了,就是十年的太平盛世。
刘乾也等着,心里的小心思特别的多,眼瞅着从基层一路的往上换,再过不久就能够到他这个位置了,这几天就连酒都喝了不少。
如今华国的政策对官员管的特别的严,他有很久都没有出去吃喝过了,可是也不觉得厌烦,每天就在家里吃饭,吃饭的时候还会多倒上一杯酒,喝的开心了嘴里还会哼上一曲。爱人也不说他,知道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开心,爱人也跟着开心,有时候甚至还会陪着抿上一小口。
这天爱人拿过刘乾的酒杯抿了口酒,有些感慨的说:“可惜了啊,梓华要是能和施家的那个在一起就好了,虽然说人品不怎么样,但是身份背景确实好啊,而且我听说那个施洋特别会做投资,好些赚钱的产业都有他的股份,个人的资产怎么都有个三五亿了吧?”
“三五亿?有那么大的施家帮他撑着,三五亿到哪儿去啊?就是之前那个彦朗啊,他随便就能拿出个两三亿来。”
“哎。”刘乾的爱人表情古怪,她并不愿意说这个没缘分的前姑爷的坏话,其实当初她还是挺喜欢这人的,风趣幽默英俊多金,关键女儿还喜欢。可是这些和施家的小太子放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是了,虽然有时候她也会想想彦朗,但是更多的还是对女儿没有成功抓住施洋的遗憾,“不说施家了,就是施洋手里那些钱,女儿要是不想和他过了,离婚少说也能分到个两三亿,到时候再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手里还捏着大笔的钱,多好啊。”
“就你会算计!”刘乾不觉得爱人的想法有什么不对,还觉得挺好,惋惜摇头,“可惜咯。”
“是啊,就施洋那沾花惹草的风流德行,最多一年就得离婚,到时候就算咱家华华去找彦朗,两个人手上的钱合在一起,可就是双倍了。”
“哼。”刘乾重重放下了酒杯。他是不太喜欢彦朗的,只是夫人和女儿喜欢,再加上彦朗的银幕形象很正面,说不定对他的事业也多多少少有些好的影响,这才没有阻止,可是女儿要是手里有那么多的钱还回去找彦朗,他就觉得女儿亏大了!
两个人聊着不着调的话,妄想登天,也不管施洋根本看不上他们的女儿,满口的都在没有为成功算计了施洋而惋惜。
就是这个时候,刘梓华推门进来了。
女儿这个岁数,其实已经搬出去住了,只是去年为了管束女儿,让她答应施洋的追求,这两口子才把女儿逼回来的,如今时间长了,女儿反倒是习惯了下班就回家睡觉。
刘梓华对彦朗说的没错,她当初确实是被父母亲逼的,甚至把她的手机给收了。
一开始,她的抗拒得狠,但是耐不住母亲的耳边风,今天吹,明天吹,加上后来知道彦朗惹上官司可能会一贫如洗后,她就犹豫了,不是不喜欢彦朗,只是犹豫着,想要再等等再看看彦朗的情况,才会拖了那么久。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这一拖,就把日思夜想的那个人给拖没了,被别人给抢走了。
她一进屋,就听见母亲和父亲又在讨论施洋的那些家世背景还有那些钱。她想起来,当初要不是也迷花了眼想要和施洋先结婚后离婚分家产,也不会这么的犹豫。如今一听父母亲旧话重提,就想起了施洋和彦朗抱在一起亲的画面,心口一阵阵疼,忍了一路的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
母亲说:“你这是怎么了?被人欺负了?”
父亲说:“谁欺负你了,告诉爸爸,爸爸找人收拾他!”
刘梓华听见了这些话,却觉得更难过,她这次发现父母的爱很扭曲,扭曲的让她也变得不像个人。
她冲上去,一把掀了桌子,饭菜和酒噼里啪啦的撒了一地,汤汤水水的撒了父母亲满身满脸。
她指着母亲的鼻子,声嘶力竭的吼:“他们在一起了,你们知不知道,他们在一起了!施洋根本就是喜欢彦朗,从我身边把人抢走了!我没了!我什么都没了!没了!!!”
刘乾看着爱人在一边安抚哭得几乎要背过气去的女儿,愤怒的内心深处还有一种恐慌在滋生。如果说施洋真正看上的是彦朗,那么自家女儿不就是施洋的情敌了?那个小子他可是知道的,对待自己的敌人从不手软,这一次也不知道女儿有没有得罪施洋,施洋会不会出手报复。
连着几天刘乾的心情都不好,职位的问题让他忐忑不安,回家还要面对女儿天天痛哭指责的脸。老婆开始马后炮,陪着女儿一起哭,然后也不知道怎么说的,好像错就在他的身上,当初做这些决定的,将女儿关起来的事都变成了是他做的一样,初初还能忍一下,时间长了,胸口的怒气就越来越大。
终于,久等的判决书下来了,那位向他传话的人说了,这件事不成了,上面有人拦了一下,上去的人变成了另外一个原本和他平级的人,他呢倒是没有什么变动,就在原本的位置上继续干下去。
刘乾知道自己的想法终于成真了。
这天,回了家,女儿一看见他就在抹眼泪,老婆为了安抚女儿就开始当面说他的坏话。他像是没看见老婆对他眨的眼睛,冲过去就给了老婆一巴掌。
“哭!慈母多败儿!还有你……”他看向吓呆了的女儿,也想抬手打一巴掌,可是却最后没能落下手,最后他吐出一口气,对女儿说,“自己做出来的选择,后悔已经晚了,以后别听你妈的话,好好找个爱你的人过日吧。施洋那个王八蛋就别提了,彦朗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分开一年就和男人在一起了,他对你的感情也不过就是那个样。”
刘乾安慰着女儿,却没有想过,他的女儿曾经带给彦朗的背叛,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接受的。
刘乾不服气这样的结果,他又开始活动,还将自己被施洋暗中动了手脚的消息往施域那里传了传,想让施域动怒,他不信一个家族里的小孩为了感情做些事,施家还会容得下他!
奈何,施域就像是没听见这样的消息,该怎么安排就是怎么安排!
刘乾这些外人只能看见表面,就连施洋都觉得施域针对。其实只有施洋的父亲看的透彻,施域对施洋是有亲情的,也愿意护短自己这个可怜的堂弟,他对施洋做的那些事并不是针对施洋,只是因为即将扛起了施家的责任太大了,他不希望有任何的疏忽,家中任何的人做的事对这个家有害,他都会动手警告对方,施洋并不是特例。
总之,刘乾的上诉没有成功,转眼间职位的调动结束,他还留在原处看着原本应该失意的同僚被众人恭喜,喜滋滋的上了位。
他愤怒的五脏六腑像是被烧了一样,还得维持着脸上体面的笑容,表示自己的“真心”的祝贺。
晚上回去,他黑暗的脸色让家里人噤若寒蝉,然而却没有什么用,他又给了老婆一巴掌,痛心疾首的说:“瞧瞧你出的好主意,教的好闺女!”
老婆捂着脸嘤嘤的哭,刘梓华和刘乾争吵了起来,刘乾几次想要动手,都硬生生的忍了下来,最后摔门而出。
刘乾去了常去的会所,喝了不少酒,找了个年轻漂亮的小姐温存一番,心里的邪火这才散了一些。
他毕竟还是在职官员,对家庭还是有些责任感,也不敢在外面留宿,十二点了,还是穿了衣服往外走。陪着他的女孩也体贴的穿上衣服,准备将他送出门去。就在路过大厅的时候,一个手机对准了他,毫不掩饰的快门声简直吓的他魂飞魄散。
“你!!”刘乾瞬间将搀着自己胳膊的小姐推了出去,小姐措不及防撞在茶几上,又摔坐在了地上,半天没起来,然后就低声哭了起来。
“刘处,别激动,玩玩而已,等你很久了,没想到您老的体力这么好,都快两个小时了,还真是威风不减啊!”举起的手机拿了下来,露出了一张肤色有些黑,眸色浑浊,但是着装很体面的男人。
“你是……赵鑫?”刘乾微微蹙眉,准确的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
彦朗已经回到衡市半个多月了,施洋也忙碌的告了一段落,跑来玉龙沟和彦朗小别胜新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