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老师:“带同学来了?”
杨嘉跃瞥了喻年一眼说:“我弟。”
喻年:“……”
邓老师笑得眉眼弯弯:“可没听说你有弟弟啊!”
杨嘉跃:“这不是刚认的么!”
邓老师:“你就贫吧!”
杨嘉跃:“老师,我们过来蹭饭吃,饿死咯!”
邓老师急道:“哎哟哟,都一点多了还没吃饭?想吃什么?我给你们做去!”
杨嘉跃:“炸年糕汤!放辣椒油!”
邓老师:“好勒!你俩先倒点茶喝暖暖胃,一早煮的茶!我进去做饭!”
“诶,您忙着!”杨嘉跃似是很熟悉这里,径直到茶几处的保温垫上提了茶壶,给喻年和自己各斟一杯。
“坐吧,别拘束。”杨嘉跃指着一边的椅子对喻年道。
喻年道:“谁是你弟。”
杨嘉跃调侃道:“你比我小,给我当弟弟又有什么?”
喻年:“我……”
杨嘉跃:“来,叫声哥听听。”
喻年:“。。。”
杨嘉跃似笑非笑道:“跟你开个玩笑,喝茶。”
喻年低头啜了一口:“这是什么茶?好喝。”
清茶入口,米香浓郁,明明品尝无味,舌尖却有香甜味道。
杨嘉跃道:“苦荞茶。”
喻年喝了会儿,道:“以前看书时见过‘苦荞’,说古人把它当做仙丹老参,德国人还叫它‘东方神草’,原来苦荞还能泡茶喝,我是第一次尝。”
杨嘉跃:“嗯,外面也有卖苦荞茶,但都没有邓老师家煮的味道正宗,她丈夫老家是荞麦的源产地。以前和同学开玩笑说,师公他们每年回老家都要带一麻袋苦荞来,专给我们解馋……啊,邓老师和她丈夫都是科大附中的老师。”
喻年:“哦,怎么认识的?”
杨嘉跃:“我是他们的学生啊,笨!”
喻年:“……”
杨嘉跃:“他们已经退休了,老师没有小孩,所以把学生都当亲儿女。以前我在这里补习,一到周末连站的地方都没有……邓老师还烧了一手好菜,经常留我们吃饭,现在我还常来蹭吃蹭喝,都把这里当家了,呵呵,今天也带你来尝尝。”
喻年:“嗯……”
说着,邓老师端着满满当当的两碗年糕汤来了。
“你们先吃着,我去给你们煎几个饺子!”她放下碗又进厨房去了。
杨嘉跃朝她喊了句“辛苦”,转过头来同喻年说:“这年糕是油煎了再淋上鸡汤,煮到年糕在鸡汤里翻滚了,再放点儿雪菜鸡丝,起锅后加辣椒油拌一拌,味道一绝!”
喻年搛了一块尝,年糕外脆内软,鲜汤入味,果非一般。
杨嘉跃:“不错吧。”
喻年点头,专心吃那碗飘满辣椒油的雪菜鸡丝年糕汤,又心想,还好这人不知道我的外号叫“年糕”,否则不是吃我么?……他内心还为自己难得幽默一次而欢喜。
“说着话呐?”邓老师把煎饺端出来,坐到两男孩儿身边,又拿了个小碟儿替他们调蘸酱料。
“老师您吃了么?”杨嘉跃问。
“诶,我是肯定吃过了。”邓老师看向喻年问:“这个孩子从没见过啊,哪里的?”
杨嘉跃:“不都说了是我弟嘛!”
喻年斜了他一眼,对邓老师道:“我叫喻年,京大的,是杨嘉跃的……朋友。”
“哎,京大好啊,好孩子!”邓老师说话的口吻透着一股母性的关爱,那种语调会让每一个孩子都喜欢。
“没有……”喻年有些不好意思。
邓老师笑眯眯地问:“好吃么?”
“嗯,”喻年说,“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年糕汤。”
“呵呵,那多吃点,不够老师再去做……”邓老师笑得慈祥,“小杨他最爱吃年糕了,炸的、炒的、汤的、煎的,我怎么做他都爱吃,他说啊,每次吃年糕,心就跟这玩意儿一样,软软的……”
喻年的脸热了起来,也不知是不是这辣椒油催的。
邓老师又和杨嘉跃家常里短地说了番体己话,问了他一些近况。
杨嘉跃也问老师他们身体如何,学生多不多,是否忙得过来云云。
饭毕,三人又喝了会儿茶,邓老师问杨嘉跃要不要带一些走,他道:“我哪会煮茶,君子远庖厨,等以后我娶了媳妇儿再来问老师要吧。”
邓老师听了直笑。
离开前,喻年见杨嘉跃往邓老师手里塞钱,顿时反应过来是自己要请他吃,便急着要掏出自己的钱包。
邓老师笑骂:“什么都不要给,你多来看看老师,老师就高兴了,收回去、收回去!”
杨嘉跃硬塞进邓老师的口袋里,嬉皮笑脸的:“我替我未来媳妇儿给您茶费,老师您不收,我可不把媳妇儿带来给你看了!”
邓老师可气又可笑,骂着“兔崽子”之类的话,却也只得作罢。
出来后,杨嘉跃无奈道:“每次给老师钱就跟打架一样,还得编一堆话来哄她。”
喻年握着钱要还给杨嘉跃:“给了多少?我给你!”
杨嘉跃道:“你也要跟我打架是不?”
喻年:“说好我请你吃的。”
杨嘉跃笑了:“想给我当媳妇也不用这么积极吧?”
喻年:“……”
杨嘉跃见他因为这么一句话又红了脸,不由觉得好笑,真是小孩子的思维,别人说什么他都当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