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佑晨死后,他见她的第一面,所说的事情居然是让她和其他人订婚?
虽说她早知道这件事中有些蹊跷,却不代表她就一定能理解他的这种行为。
随着她的笑声越来越看,凌渊的眉头也是越蹙越紧,到最后,他问:“你笑什么?”
“你让我订婚?”凌晓收敛起脸上的笑容,夜色般暗沉的双眸注视着眼前的男子,似不经心地说道,“行啊,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凌渊的脸色渐渐沉下:“什么问题?”
“凌暮,究竟是不是你的女儿?和你有没有血缘关系?”
“……”
“为什么不回答我?”
“这件事……”
“回·答·我。”
凌渊伸出手按住眉心。
凌晓的心沉得厉害,她觉得自己已经明白了一切,再想起这个男人在几个月前信誓旦旦地说“从未背叛过你母亲”的话,只觉得恶心的厉害。
她深吸了口气,硬生生地将呕吐的欲|望压制了下去,却到底没忍住嗤笑出声:“你这么恶心,你自己知道吗?”她看着凌渊勃然色变的脸,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想学你。”
虽说现在的她对凌佑晨已经没有那样深厚的爱慕之情,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会在他死后没多久就做出和其他人订婚的恶心事。
说完这句话后,她离开了书房。
一扇快速打开又闭上的门,将她和屋内的那个男人隔离开来,宛如两个世界。
而他们的脸色——
一个愤怒。
一个疲惫。
更为讽刺的是,他们居然是血缘至亲。
240|6.27|家
与之前和凌渊对着干不同,这次对峙完毕凌晓心中再没有之前的“舒爽感”,只觉得无比的疲惫。无论凌渊此人对于沈……妈妈有无背叛,对于她又是怎样的冷淡专|制,但他好歹供她吃喝这么多年,没让她渴着饿着。
现在在凌渊的心中,她估计就是一白眼狼的典范。
凌晓不由想起她的妈妈——那个至死都美丽的女人在去世前曾经拉着她的手殷切嘱咐“一定要听爸爸的话”,她当时的确含泪答应来着。可惜,到底是没做到。
她低头看着自己满是老茧的手。
以前她可以当自己是条狗,心甘情愿地被圈养,但现在她发现自己其实是头狼,又怎么可能再愿意被戴上项圈关在豪华狗笼里混日子。
没法做到。
凌晓原本是打算回自己房间的,却在路经某个房间时停下了脚步。
她犹豫了下,到底还是将手放在了门上。
因为不是房间原主人的缘故,她想进|入是需要输入密码的。面对着那九宫格数字键,她的手指先于意识地行动了起来。
“咔嚓”一声轻响后,门开了。
开门密码,果然还是那串数字。
很早以前,她“强迫”凌佑晨和自己做了交换,他的门用的她的生日,她的门也用了他的生日——昭然若揭的“野心”。在当时的她心中,这大概是一种隐秘的“交换信物”吧。少女嘛,总是在不可言的地方有着属于自己的固执。虽说当时的他好像压根没往这方面想,只是一如既往地纵容着她的任何心血来潮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