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瑞像个特别简单懵然不懂的小孩,又像个看破一切充满诗意的大师。
袁瑞:“……”
他大惊道:“秋阳,你怎么了?我说错话了吗?我怎么觉得你要哭了……”
郑秋阳揉了下眼睛,作势拿遥控器,道:“哪有?还看不看电视了?不看就关了。”
袁瑞忙道:“看看看,等下要演我和乐宁宇打架那一集。”
他把遥控器拿了过来,又狐疑的看看郑秋阳,郑秋阳却一脸什么都没发生。
不大会儿,电视机里袁瑞和乐宁宇正在激烈的争吵,眼看要打起来了,袁瑞坐得端端正正,看得目不转睛。
郑秋阳靠在沙发背上,从侧后方看着他,他的头发软趴趴的贴在耳后,耳朵很小,耳垂却肉肉的有些厚,做爱的时候如果咬住它,袁瑞就会一直抖,十分敏感。
郑秋阳心想,真不知道郑家祖上积了什么大德,能让他遇到袁瑞。
他一直忍到电视剧演完,马不停蹄的推着袁瑞去洗澡,然后做了个天昏地暗。
郑秋阳问道:“舒服吗?”
袁瑞闭着眼睛喘啊喘,半天才道:“你出来了吗?”
郑秋阳道:“没有。”
袁瑞:“……让我先歇会儿。”
郑秋阳也不着急,搂着他等,他一点都不急着射精,被袁瑞包裹在里面的感觉比喷发那一刻爽多了。
袁瑞突然说:“刚才只顾着看电视了,还没聊完,接着聊方士清。”
郑秋阳:“……”谁想在床上聊他?!
袁瑞道:“我那时候还羡慕过他皮肤白,长得漂亮。”
郑秋阳耐着性子道:“有什么用?出了名的作死精。”
袁瑞说:“可是他对朋友很好啊,大家也都喜欢他,他也只在对着王齐的时候比较作。”
他顿了顿,又说了句:“他妈可疼他了,他爸也是。”
郑秋阳不知该怎么安慰,低下头亲吻他。
袁瑞道:“明天我给我爸打个电话,抽个他空闲的时候,我带你去见见他,好不好?”
他说的爸爸自然是继父索建军。
郑秋阳答应道:“……好。”
片刻后,袁瑞道:“你是不是软了?
郑秋阳:“……”
要去见岳父大人了!他能不软吗!?
第二天早上。
“爸爸,”袁瑞在打电话,“您最近有空吗?我带我男朋友去给您看看。”
郑秋阳在一旁听着,十分紧张。
袁瑞道:“我每周三录节目,其他时候都没事,他什么时间都行的。”
郑秋阳去拿了盒牛奶打开,准备倒进杯子里。
袁瑞:“那好吧,我们到时候再联系。”
他挂了电话,看看郑秋阳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道:“你别紧张,我爸脾气可好了。”
郑秋阳假作平静的倒牛奶,说:“我不紧张啊。”
袁瑞:“……你把牛奶倒进烟灰缸里了。”
郑秋阳:“……”
袁瑞把烟灰缸拿去洗了。
郑秋阳坐在桌边一脸颓唐。
他想和袁瑞执手偕老,当然也会想见袁瑞的家人,但是又很担忧。
索建军和索悦毕竟不一样,索悦是个妹妹,又是个年轻女孩,对有些事不会太在意,可是索建国作为长辈,绝对是不一样的。
如果索建军问起工作,问起家里的情况,他要怎么回答呢?
说他是个设计师,只是游手好闲?说父母健全,只是没有结婚证?
他自己都觉得太扯淡了。
袁瑞站在厨房门口偷偷看了他半天,才拿着洗干净的烟灰缸过来,说:“我爸最近太忙了,档期排到了元旦以后,没时间见我们,不然等春节再说吧。”
郑秋阳松了口气,“好。”
袁瑞给他倒了杯牛奶,又把炼乳抹在土司切片上给他,催促道:“快点吃饭,吃完去上班,已经八点多了。”
等郑秋阳走后,袁瑞又给索建军打了个电话:“爸爸,我们这周末还是不去了。”
索建军:“怎么了?临时有工作?”
袁瑞:“不是,他可能还不太想去,是我自己一厢情愿。”
索建军:“……为什么?你们感情不是挺好的吗?”
袁瑞:“他可能没做好准备,过一段时间再说吧,对不起啊爸爸。”
索建军:“没事儿,我周末本来也没安排。”
袁瑞:“那周末我自己去看看您吧。”
收拾了碗筷,打扫干净家里,袁瑞在淘宝上选了个同城卖家,买了条羊毛围巾,打算周末去看索建军的时候送给他。
马上就要到冬天了。
袁瑞买好围巾,又拿出小账本来,把羊毛围巾记上去,然后用手机算了算最近一个月的开支。
刚交了暖气费和物业费,这个本来是可以找公司报销的,但是他不好意思去跟李玲玲说,毕竟这公寓是公司租给他的,家里却多住了个郑秋阳,这些钱就都自己交了,也不算太占公司的便宜。
这是最大的支出项,其他大点的零碎比如说送赵正义的足浴盆、扫地机器人、拖地机器人,还有刚买的羊毛围巾,加起来也有好几千了。
剩下的电费水费燃气费、柴米油盐、蔬菜水果,也有小一千块。
最近几个节目和广告的通告费,都还在公司手里,节目通告酬劳算算扣税和抽成,最后大概能拿到五十万出头,他只有一个护肤品广告,还是一个季度的短期合同,扣税和抽成以后,可能也只有不到二十万了。而且他们公司总是资金周转不灵,经常拖着艺人薪酬要好久才能给。
袁瑞有点头痛,钱没挣到多少,最近花得这么厉害,这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攒够钱给郑秋阳开工作室啊?
第二十七章、你要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