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苏华殷缓缓睁开眼睛,语气平淡道:“那东西我已经毁了,那边应该也受到了反噬,剩下的就是商场倾轧,或许李小姐可以提供一下你丈夫那位同事的名字等信息,方便朱先生调查。”
李朝阳猛点头。
苏华殷站了起来,季松朗急忙扶她,苏华殷微微侧身,避过了。
她的脸颊比刚才更加苍白,她看着李朝阳,缓缓报出了一串数字,然后轻轻地拍了拍李朝阳的肩膀,淡淡道:“他染上赌博的时候,可没有人拿着刀子架在他脖子上逼他去,而同样,也没有人拿着刀子架在你脖子上逼你原谅他,逼你去害朱言。”
“你最大的错误,就是在不该心软的时候心软,在应该坚持原则的时候放弃,所以才陷入这种地步。”
可怜、可悲、又可恨。
但到底该怨谁呢?怨她自己?怨她老公?或许在她心里,她也是怨恨朱言的吧。
她明知道那项链有问题,她也能猜到她丈夫赌瘾的事情不简单,但最后,她依然这么做了。
“如果一开始,你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朱言,把你的猜测和你目前的境遇统统告诉朱言,那么以朱言的责任心,你觉得他会丢下你们两口不管吗?”
苏华殷看着李朝阳,缓缓摇头,“他不会。”
李朝阳站在那里,仿佛已经呆住了。
苏华殷又一次报出那些数字,低低道,“这是我的手机号,如果有需要,可以找我,”苏华殷轻咳了两下,拍了拍李朝阳的肩膀,那动作中仿佛带着一种安慰、一种鼓励,“你想通了,需要帮助,可以随时找我。”
“剩下的事情,我就不管了,”苏华殷打开了门,淡淡道,“不用送了,你们自己解决你们的事情。”
那怎么行?
李明乾给朱言一个眼神,示意他跟李朝阳协商,他去送人,可是还没走两步,就被季松朗的冰冻视线给冻在了原地。
季松朗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不用送了。”
李明乾:“……”
他们还真的不敢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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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水湾内的一栋别墅。
一个穿着做工考究的蓝色华装的中年男人和一位穿着灰色华装的老年男人正在下棋,突然,那位中年男人猛地吐出了一口血,鲜血染红了大半个棋盘,那名老年人惊愕起身,只听那中年人嘶哑道:“……有人破了我的阵……!”
鲜血染红了他的牙,脸上也有血沫子,那一瞬间,中年人平凡的五官看起来格外狰狞,老年人急忙道:“……马大师?!”
“别声张!”被称作马大师的中年男人捂着胸口,眼睛阴煞煞的,“扶我去卧室,快——!”
“好好好!”
马大师抬头看向天空,不知不觉间,天空竟然飘着一层乌蒙蒙的云,他狠狠咬牙;
——别让他知道是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