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一句玩笑话,萧勉过来的时候,钱小薇还真的旁敲侧击地提起这件事。岑曦在旁听着都觉得脸红耳赤,而萧勉只是脸带微笑地点头应好,趁着岳母不在意时,他瞄了岑曦一眼,眼里笑意满满,惹得岑曦更加恼羞。
待母亲进了厨房忙碌,岑曦才坐到萧勉身侧,萧勉仍看着她发笑,她瞪他:“还笑!”
萧勉笑得更欢,岑曦跨坐在他腿上,双手扶在他肩膀使劲地晃着:“再笑就翻脸了!”
萧勉放松身体,由着她作乱,回想起钱小薇刚才的话,他恍然大悟:“难怪你急着要孩子,原来是因为魔音听怕了。”
今天恰好是酒厂的周年庆,岑政不回家吃饭,客厅里就他俩待着,玩闹起来倒是放肆。岑曼跟余修远进门时,看见的正是一番混乱又痴缠的景象,他们站在门边看好戏,直至萧勉发现他们的踪影,余修远才开口:“继续啊,我们路过而已。”
岑曼比那家伙识趣多了,她虽然想笑,但也努力憋着,还很乖巧地唤了声姐姐和姐夫。
最近岑家两姐妹都经常往家里跑,因为家里准备要办喜事。岑曼跟余修远这对欢喜冤家,在经历过无数的争吵与和好以后,终于修成正果,并计划在明年结婚。
岑曼的婚事,岑曦这个做姐姐的自然看重。她们姐妹俩经常一起讨论婚房的家具以及婚礼上的细节,聊得忘我时,萧勉跟余修远就会被晾在一边。男人对这点琐事通过兴趣不大,他们接不上话,存在感非常低。
今晚不知怎么就聊到了岑曦那尚未举办的西式婚礼,岑曼羡慕又向往:“我也很想办两次婚礼,一次中式,一次西式,多完美!”
岑曦说:“那你可以办一个中西合璧的婚礼,这样不就满足你两个愿望了?”
“这不一样!”岑曼摇着头说,随后她又戳了戳萧勉的胳臂,笑眯眯地问,“姐夫,你跟姐姐那西式婚礼打算怎么办呀?”
上次容雅贤问她有没有心仪的教堂,岑曦过后就没了一码事,也许过了那爱做梦的年纪,她对这种形式上的东西不怎么上心,萧勉大概也是一样。
如她所料,萧勉果然回答:“还没有计划。”
岑曼听后有点失望,岑曦便转了话题:“前两天画廊那老板娘给我发了信息,说最近画廊来了一批新的水彩画,我们明早去逛逛吧,随便给你们的新家选几幅。”
聊到布置新居,岑曼又精神起来,她一口答应:“好啊,那就这样说定了!”
岑曦幼时学过几年绘画,功底不错,后来虽然没有继续进修,但在这方面还是有一定的研究,刚进g那阵子,她还为产品包装绘过层层花海。闲来无事,她总爱到艺术中心欣赏画展,又或是到画廊消磨时间,看上眼的画也会搬回家。她跟画廊的老板娘很熟,只要画廊有新品,她定会受到通知。
早前岑曦也打算买两幅画回家做装饰,家里的装修多是萧勉负责的,虽然高雅大气,但总缺那么一点感觉,多加两幅色调柔和的水粉画应该刚好。
岑曼的目的性并没有那么强,她像个陪同者,走马观花地观赏过,便挽着姐姐的手臂,一边走一边跟余修远发微信。
无意间扫到她的手机屏幕,岑曦忍不住伸手敲她的额头:“都要结婚了,聊少一阵子会怎么样吗?”
听了姐姐的话,岑曼笑嘻嘻地收起手机,拉着她继续前行:“那幅好像不错啊,我们过去看看。”
岑曼选画很随心,她不会关注画作的色彩和构图,只会在意按照自己的喜好作决定。被她选中的多是西欧风格的油画,有宁静的港湾、有含苞待放的花卉,也有纯洁优雅的少女人像。岑曦则偏爱中式的写意山水,可惜这类型的画作不多,她在画廊转了两圈也找不到心仪的作品。
艺术造诣不高的岑曼开始感到无聊,刚被笑话过,她不好再拿手机出来,于是就压着声音跟岑曦聊天。聊着聊着,她便聊到了岑曦的旧东家:“上周逛商场,经过g的专柜,看见好几款产品都下架了,我问了一下导购,她们都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有货,还跟我抱怨最近的业绩差得不行,简直创了历史新低。”
g跟岑曦交好的同事颇多,即使离了职,她也经常了解公司的动态。她不仅知道有几款热销的产品严重缺货,还收到□□消息,知晓董事会正密谋撤换高衡,并在现有的高层中推选新的领导人。
对于高衡来说,这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听闻这个消息,岑曦内心有点复杂,想到自己跟这个男人再无关系,她又感到释然,之后对此事便不再关注。
岑曦良久没有接话,岑曼就知道自己讲了不该讲的话,她一时间找不到话题替换,于是就说:“先别逛了,我们去喝咖啡吧。”
这家画廊很小资,一至三层是画区,顶层则有个空中花园,里面设有咖啡厅,环境清幽典雅,很多小女生喜欢到那边喝咖啡、吃甜点。岑曦的心思还在选画上,她说:“你先上去,我多逛一下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