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露出了十分难看的表情,“也许你觉得我是疯了,但是我真的觉得……”她猛地抬起头,盯着杨绵绵的眼睛,“她已经死了。”
杨绵绵眼皮子一跳:“所以?”
“我想再回洛杉矶一次,我想找个人陪我一起去。”姒筱雯牢牢看着她,“我知道你有这个胆量。”
这高帽子戴的,是接还是不接呢。
杨绵绵为难地想了半天,却给了姒筱雯错觉,她马上补充:“机票和酒店的费用都由我承担。”
在她的印象里,杨绵绵还是个穷鬼,一个夏天两件T恤的人。
“我有钱!”杨绵绵一仰头,“我晚上告诉你我能不能去,我要去上课了,再见。”
离开店里的时候,杨绵绵回头看了一眼,姒筱雯满脸茫然地坐在那里,脸色苍白,服务员喊了她两声她都没有听见。
“唉,果然是没经过事儿啊。”杨绵绵晚上那么和荆楚感慨,“你说,我要不要周末陪她去洛杉矶呢?”
荆楚在厨房里剁鸡肉,杨绵绵就从他背后抱住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背上,美名曰陪他做饭。
鸡肉切好后腌一腌,时间正好用来切辣椒,荆楚边忙边答:“如果周末去的话我就不能陪你了,这周我要上班。”
“诶?!不能和我一起去吗?”杨绵绵顿时就丧失了兴趣,她还想借着机会一起出去约会呢,洛杉矶呢!可以去好莱坞看看啊!
荆楚洗了手,身上挂着一个部件去冰箱拿了番茄:“你如果想去的话就去吧,人命关天,确认一下也是应该的,你那个同学一个人也太危险了,在国外,大家更应该互相帮助。”
杨绵绵闷闷道:“大道理我也知道啊,我也想帮她的,虽然我还是不喜欢她,但是我不舍得你啊,这样就要分开一个周末了,一个周末!”
“正要和你说呢,那天我们都不在,要去华盛顿交流学习,一共两天。”
杨绵绵干笑一声:“既然如此,当初你们为啥不去华盛顿纽约这种大城市,反倒是驻扎在波士顿?”
这的确是一个很费解的问题,荆楚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命运的安排啊。”
“……你真的不是在讽刺我?”杨绵绵十分怀疑。
荆楚淡定地摸摸她的头:“番茄是炒蛋还是做汤?”
“炒蛋吧。”杨绵绵更不开心了,这就意味着她这个周末要和他分开了,晚上睡觉都没有人可以抱了,“我去给姒筱雯发短信了。”
姒筱雯回的飞快:“我已经订好机票了,周五晚上九点机场见。”
“……周五?!”杨绵绵哀嚎一声,那不就是明天晚上么,明天晚上就没有荆楚陪着了吗?晴天霹雳!
为了哄一下子精神萎靡的杨绵绵,荆楚不仅做了辣子鸡投喂,而且一整晚是不断念叨着“怎么那么粘人呢”的同时却又把她搂在怀里一晚上。
“就两天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如果我们结束的早,我就去洛杉矶接你,我们一块儿回去好不好?”荆楚不断抚摸她,试图让她振作起来。
杨绵绵伤心透了:“周末,本来是可以赖床的周末,早上不用早起可以和你玩的周末,不用上课的周末,现在却要被失踪案给破坏了,呜呜如果那个胡岚不是失踪我肯定打死姒筱雯〒▽〒”
“去外面自己要当心知不知道,如果没事当然是最好,如果出了事,不要自己冲上去,报警就可以了,交给警察去卖命,美国比国内危险多了。”荆楚最担心的是她的人身安全。
美国不禁枪,而且很多地方治安都很糟糕,她和姒筱雯两个女生实在是太过危险,想想都担心。
“我保证。”杨绵绵和他拉钩,“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你呢?”
“打死不论!”
?
☆、第 198 章 水箱
? 荆楚怀着强烈的担忧把杨绵绵送上了飞机,然后回家准备收拾行李,明天早上五点钟就要出发去华盛顿了。
而杨绵绵和他一分开就从小绵羊变成了大灰狼,坐在飞机上托着腮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
姒筱雯想了很久才决定再去一次洛杉矶,但坐上了飞机,她却打了退堂鼓:“你说,我这样做对吗?”
“对。”杨绵绵点头,毫不含糊,“就算是白跑一趟,也不过浪费时间和钱,但如果不是,那就是救了她一命。”
她的话让姒筱雯平静下来,可安静了不到十分钟,她又忍不住开口:“那、那万一她已经……”
“找到凶手,为她报仇。”杨绵绵打开书一目十行扫下去,还能分心和姒筱雯说话。
姒筱雯心里难受:“我希望她没事。”
“我们都那么希望。”
飞机在美国上空飞了四五个小时,降落在了洛杉矶的机场,姒筱雯定的酒店是之前她和胡岚住的塞西尔酒店。
杨绵绵一听这名就觉得眼皮子一跳:“好像在哪里听过……”
杨小羊在她看过的无数资料里扒拉出了真相:“这不是黑色大丽花那个酒店么……”
杨绵绵顿时起了身起皮疙瘩:“喂喂喂,是连环杀人犯都比灵异事件好啊,我最怕这种事情了,上次地铁的事差点把我吓死〒▽〒不会那么倒霉是1408吧?”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杨绵绵和姒筱雯到了酒店,这是洛杉矶的一家中档酒店,历史悠久,不过服务和设施都还算不错。
杨绵绵洗了个澡换了睡衣,然后瞅瞅一进来就有点神思恍惚的姒筱雯,憋不住了:“知道的是知道你在找朋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见鬼了呢,多大的事啊,快去把你自己拾掇拾掇好,有我在,这事儿肯定没问题!”
要是搁在从前,姒筱雯听了这话一定和她吵起来,但今天她居然只是默不作声地去浴室洗澡了。
趁着她去洗澡的功夫,杨绵绵已经笑眯眯地和周围的小伙伴们打过招呼了:“你们好啊,我们是在找一个叫胡岚的女孩子的,之前也来这里住过,就和我住一起的女孩子一块儿来的,你们有没有看见她啊?”
她本以为大家肯定会说不知道,谁想到电视机踟蹰了半天,小声问:“是不是一个和你们一样黑头发黄皮肤的女孩子啊?”
“你们知道?”杨绵绵顿时起了不好的预感,要知道这些物品们平时见的人多了去了,一般不会对路人甲有任何印象,但他们如果对什么事印象特别深刻的话,那就意味着事情大条了。
电视机不安地说:“我只是听说,好像有个女孩子死了,黄种人,其他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杨绵绵就觉得心不断地往下沉。
幸好这个时候姒筱雯出来了,她拿着毛巾擦着头发,脸上是被热气蒸出来的红晕,看起来精神多了:“那天胡岚手机没电,是借我的电话给她男朋友打的,我觉得最有可疑的人就是他了,明天我想先找他去问问。”
她的想法很正常,每当出现一个受害者的时候,她身边最亲密的人是最值得怀疑的对象,尤其是男女关系更是重中之重。
但杨绵绵却是明白,这件事估计和胡岚的男朋友没多大关系了,胡岚如果死了,尸体肯定还在酒店里,否则它们不可能知道得那么清楚。
所以,明天第一件事,绝对是甩开姒筱雯把尸体找出来啊。这是杨绵绵临睡前最后一个念头。
第二天,姒筱雯就去找胡岚的男朋友兴师问罪了,而杨绵绵以在附近打听为借口留了下来,就在她在酒店的餐厅里吃早饭的时候,就听到有个女人在喋喋不休地和同伴抱怨“水里有股怪味”。
那个时候杨绵绵只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完全没放心上。但是到她找到尸体之后,这句话就莫名其妙冒了出来,虽然她洗脸刷牙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但她还是抱着马桶干呕了一会儿。
原因无他。
胡岚的尸体,在楼顶的水箱里。
杨绵绵问到了确切的消息以后默默在厕所里蹲了半天,然后打电话给大堂经理反应水有怪味。
虽然她自己是真的没有尝出来,但她言辞凿凿表示的确觉得怪怪的,要求对方检查水箱。
经理没办法,在杨绵绵的义正言辞之下只能让维修工上去检查水箱,等到维修工爬上水箱往下一看的时候……那个大叔一屁股栽了下来。
杨绵绵顶着飒飒寒风,直接就推开大叔,自己爬上了梯子往水箱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