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稍作思索,觉得还是去一趟比较好,否则老这么躲着也不是个事儿。
想好了之后我说:“那行,我这就过去。”
蒋哲良那边没再说话,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我于是往出走,快到出口的时候迎面碰上何安,他有些疑惑地看着我问:“去哪儿?”
我不想骗他,就说:“去小西门见蒋哲良,他有话要说。”
何安的眉头顿时就蹙了起来:“你真要去见他?需要我跟你一起去吗?”
“不用,反正就是谈谈而已,有些话我俩迟早得说清楚。”
不知为何,我在跟何安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也明白了自己一直不愿见蒋哲良的原因。
反感与排斥固然是一个方面,但更深层的原因,连之前的我都没有意识到的原因,其实是有些害怕吧。
我内心深处是明白的,我和他若要再见面单独谈话,那恐怕便是要宣告一个终结了。相识十五年的友情,长达十多年的兄弟情,还有那一段难以对人启齿的隐晦情愫,恩恩怨怨,是是非非,都需要做一个了断。
矫情一点说,有些人虽然无法遗忘,但也无法原谅。这句话反过来说也是适用的。
我原谅不了他的所作所为,但真要彻底割舍的时候还是下意识地会去抗拒。就这么拖了一年多,已经不能再拖了。
“安哥,你不用担心,我去跟他谈完就直接回宿舍了,你帮我和一清他们说一声。”
何安的样子并不像是放心了,但他还是点头说:“也行。不过要是有什么事你就打我电话。”
“嗯,说不定我还比你们早回去。”我又跟他笑了笑就挥手走了。
该来的一定会来,现在就到时候了。
谈就谈吧。
Chapter
我们学校的小西门对面是一条食街,食街上都是一排三层楼高的建筑,开着各种各样的餐馆和小吃铺。
我在见到蒋哲良之后就跟他去了一家离门口比较近的咖啡厅,在三楼,靠窗的位置,还带帘子。
“两杯冰拿铁,谢谢。”蒋哲良坐下后压根没问我要什么就直接跟服务员点了单。
我盯着他默不作声。这种时候再装出一副我俩很熟的样子又有多少意义。
服务员走了以后,蒋哲良拿起手边的东西递给我:“这个,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我刚才就看见他手里提着一个阿狸的布偶,用脚指甲盖儿去想也知道是给我的。至少在给我添堵的这个技术层面上,他绝对是专家级别的人物。
“我不要。你自己留着玩儿吧。”我没伸手去接,蒋哲良却直接隔着桌子给我扔了过来,砸在了旁边的沙发上。
“你别不好意思说喜欢,这就给你最合适。”他眼角往上吊着,抬手摸了摸鼻尖,忽然又咧了下嘴角道:“差不多行了吧易生,咱俩不这么僵着了可以吗?你说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跟小时候一样玩儿冷战累不累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