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的早上,路上的车子很多,原本半个小时的车程,他们足足走了近五十分钟。
这次拍卖会在恒隆酒店举行,因为此次的规模不小,加上保利是这个行业里人比较认的,因此周边不少城市的收藏家都赶过来了,现场人来人往,车位难得稀少。
霍遇白停好了车,三人从车上下来,忽然,一个男人走过来,笑着打招呼:
“霍总!”
霍遇白眯着眼,面色不变。“葛老板!”
葛老板仿佛很高兴霍遇白还记得自己,那模样颇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他深知霍遇白是霍家这一代的掌门人,也知道霍遇白有个上高中的侄子,那么这侄子边上这个女孩虽然没见过,但应该是霍遇白的侄女吧?葛老板难得能跟霍遇白攀上交情,便看看霍小北和般若,努力在找话题:
“霍总,这是带侄子侄女来玩啊?”
般若呆了一下,随即脸一黑,倒是霍小北抿着嘴在一旁一本正经地偷笑。
霍遇白面色冷了几分,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葛老板,没有说话。
葛老板不明白自己哪说错了,生怕惹霍遇白不高兴,便又努力制造话题,夸奖说:
“现在年轻人都很追求个性,但我今天看霍总的侄子侄女,他们果然是教养很好,跟外面那些孩子就是不一样,看起来都乖巧听话,真是难得!”
般若的脸黑了又黑,她哪里看起来跟霍小北这个中二青年像了?哪里看起来就像是霍遇白的侄女儿了?
她看向葛老板,只见这人眉宇间一股郁郁之色,再看他的面相,确实是劳苦忙碌却留不住钱财、中年不得志的命,也难怪了,这葛老板连这点眼力都没有,说明他看人不准!并且他连霍家有几口人都不知道,说明他耳目闭塞,消息不够聆听!这种人怎么能在商场上混好?更别说是水很深的古董圈子了。
察觉到她的注视,葛老板愣了一下,不知为何,刚才这小姑娘看他的眼神,总让他觉得自己好像从里到外被看穿一样,仿佛这小姑娘能主宰他的命运一样。
不可能的!她年纪轻轻怎么可能有这种能力?一定是自己看错了!想着,葛老板继续看向霍遇白。
般若摇摇头,没兴趣陪他在这客套,她面无表情地瞥了葛老板一眼,刚要走,却听霍遇白忽然开了口:
“葛老板说笑了,侄女比较听话,这侄子可就难说了。”
“男孩子都比较皮,女孩子会听话一点!”葛老板接话说。
霍遇白面色沉沉,没有说话,葛老板见了挠挠稀疏的头顶,笑说:
“好好!那我就不耽误霍总时间了。”
“嗯。”
霍遇白说完,面无表情地离开了。
路上,霍小北调笑说:“二叔,我怎么不知道你多了个侄女?”
霍遇白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而后面无表情地说:“待会结束后,我把你送到你爸那去。”
霍小北闻言,露出显而易见的害怕来,他连忙哀求霍遇白:
“二叔,你别开玩笑了!我可是你亲侄子!你肯定不想看见我被折磨得体无完肤吧!”
他实在是不想去他爸那里,看那些尸体的标本、各种放在瓶子里的器官、以及各种尸体的解剖图了。
从前有一次,他在那里住了几天,从此以后的一年多时间里,他见了肉就恶心,差点弄出心理阴影来。
霍小北见般若远远走在前面,他追着霍遇白小声说:
“二叔,你肯定不忍心把我送走吧!我知道错了,呸呸呸!什么侄女啊!就凭您这丰神俊朗的长相,跟般若站一起,那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您看您多年轻啊!别听那人胡说!”
霍遇白终于停下脚步,他嘴角扬起,噙着一抹淡笑,似乎很满意他的拍马屁功夫。
“我会跟霍医生说,小北年纪还小,心灵脆弱,禁不起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