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安安脑子转不过来,被这句话弄得一头雾水,瞬时间,她心中呼哧呼哧跑过了一群草泥马——卧槽,这是你想聊天的态度么,不动手动脚,摸摸搞搞,难道你真的会死吗……
男人的气息喷在耳垂后面的位置,安安寒毛乍立,不由自主往旁边躲了躲。反应了刹那,她终于意识到他口中的“那个男人”,是陈锐笙。
顿时,她的嘴角不可控制地抽搐了一瞬,“陈、陈锐笙?”
男人的大手就轻而易举将田安安娇小的身躯拉了回来。
指尖离开了颤抖的唇瓣,转而轻轻抚上了她柔滑的面颊。微凉与温热相触,他的动作带着几分诡异的轻柔,安安觉得心口仿佛被什么攥紧了,抱住双膝的胳膊更加用力。
修长的五指持续下移,以最温柔的力道轻轻箍住了柔软纤细的脖子,她听见他的嗓音极低,薄唇印在她的嘴角处,吐出三个字,“回答我。”。
“……”说好的聊聊天呢……
她咽了口唾沫,细软的嗓音出口是颤抖的,艰难道:“他是我的哥们儿……”说着隐约察觉了什么,复又补充说明道:“陈哥打小取向就非比寻常,他喜欢男人,在他眼里,我是同性。”
封霄嘴角牵出冰冷的微笑,微凉的指掌覆在安安的脖子上,清晰地感受她动脉的起伏,血液的流动。她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这人一个不顺心就掐死自己,须臾,她察觉他的另一只手顺着她的长发滑了下去,细细摩挲。
像是抚摩一只宠物。
“所以他碰过你哪些地方?”
她浑身都僵硬如石,他粗粝的指腹摩挲过光洁无暇的手臂,低沉的嗓音再次传来,冰凉得毫无生气,“你抱过他。”
话音方落,他已经将花洒一把扯了过来,温热的水柱毫不留情地喷洒在她光.裸的手臂上。
此时的田安安——已经完全吓成了狗。
这个举动太过突然,她惊呆了,甚至忘了躲闪,娇小的身躯很快被打得湿透。
男人眼中蓄满冷漠与阴暗,安安唬住了,唇瓣一阵开合正要说话,他的左手却已经箍住了她脆弱的下颔骨。冷冽的视线扫过溢满恐惧的双眸,小巧挺翘的鼻尖,看向被迫张开的唇瓣,眸色渐深。
她大脑进入全方位短路状态,怔怔望着封霄。他漠然地勾唇,俯视她,话音出口,语气低得危险,“吻过他么?”
如果不是被掐住了双颊,田安安相信,她的嘴角一定都开始抽筋了。吻陈锐笙?卧槽,真是想想都恶寒,太可怕了!他那张嘴不知道亲过多少外国壮汉和他们的XX……呃……
思索着,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口齿不清地嗡哝出两个没有单韵母的字音:“ei ou……”
话还来不及说完,封霄的唇已经狠狠印了上去。蒸蒸的雾气弥漫,她坐在琉璃台上,双肩发抖,光洁的后背靠着冰凉模糊的镜面,他有力的双臂牢牢将她抱在怀里,紧贴自己宽厚温热的胸膛。
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近在咫尺,田安安瞪大了眼,冰凉的唇舌在她柔软的唇瓣上辗转碾压,勾缠着慌乱的小舌暧昧地挑逗。她呼吸失序,被动地接纳他的掠夺和攻占,大脑逐渐陷入缺氧的迷蒙。
有力的指掌抚过他留下的每一处印记,他啃噬着她的唇瓣,疾风骤雨一般灼热炽烈,她惘惘的,身上软成了一团烂泥,需要依附着他的手臂才能勉强在光滑冰冷的琉璃台上坐稳。不知过了多久,他抱起她,长腿一迈跨入了浴缸。
温热的水流中,他离开了她的唇,大手徐徐摩挲着她耳后柔嫩的肌肤。田安安恍恍惚惚回过神,忽然想起了什么,顿时羞愤得想以头抢地,惊惶惶道:“等下!封先生!我们总是这个样子……是不对的!”
封霄捉紧她推在他胸前的两只小手,面上淡漠,“这个姿势有什么问题?”
“……”卧槽姿势是什么鬼,她说的是这种行为,这种不道德不纯洁的行为好吗……田安安无力扶额,她皱起眉,不争气的舌头开始打结,“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有除了这个之外的……其它交流方式……”
他手上的动作没有片刻的停顿,淡淡吐出两个字,“比如?”
“比、比如,”安安眨了眨眼,然后惶惶然道:“吃个饭,约个会,看个电影什么的?最近有部片子特别火,好莱坞进口,我请你去看……”
然而话音未落他就将她硬生生打断了。封霄的嗓音低沉,仿佛没有一丝情绪的波动,“这些都可以略过,反正,我是个变态。”
“……”呵呵,果然是在报复她的实话实说吗。
安安欲哭无泪,小肩膀一垮,继续做垂死挣扎,“封先生,你每次都这么……这么霸气生猛,从来没问过我愿不愿意。老实说,身为当事人之一,我觉得自己很没面子。”
他抓起安安纤细的手臂放在自己肩上,漠然道,“你愿不愿意,不重要。”
她愿不愿意,不重要。
因为两人之间的实力悬殊实在过大,无论哪个方面。比如指掌中的这条胳膊,他稍稍用力就能轻易拧断,她不敢反抗,也没有资本反抗。
封霄笃定这一点。
“……”见过不给面子的,没见过不给面子到这个程度。田安安被迫坐在他修长有力的腿上,她一副被翔噎住的表情,迟迟挤出几个字:“封先生,我想请问一件事……我难道已经卖给你了?”
“你愿意怎么理解是你的事。”他手臂收拢,使两人的身躯紧密贴合,嗓音出奇地冷淡。
她瞠目结舌,眉毛瞬间挑得老高,“封先生,虽然这话可能会让您很不高兴,但是我还是想说……”
“既然知道会让我不高兴,就闭嘴。”他漠然看着她,目光扫过她被热水蒸腾得发红的皮肤,左手抚上她温热的颈动脉,“今天的事不要有下一次,你应该很清楚,陈先生的事业晋升到现在这一步并不容易。”
安安起先没反应,回过神后悚然一惊。这话里的意思……难道是要对陈锐笙不利?大爷的,gay蜜这枪躺得,简直惨绝人寰……她吓了一跳,纤细的十指不由抓住了他的肩膀,白生生的脸蛋上堆满惊恐,“封先生,我向你发誓,陈锐笙是个老实人,他小时候家庭条件不好,有今天全是靠命拼出来的……”
他的笑容冷漠,“看来那个男人对你很重要。”
“我们是青梅竹马的好哥们儿,当然很重……”
之后的话语尽数被封霄的薄唇堵了回去,他狠狠在她柔软的唇瓣上咬了下去,贪婪地舔.舐她唇上殷虹的血珠。舌尖的腥甜令清冷的眼底漫上了一丝热切,他听见她喉咙深处的闷哼,只觉浑身的血液都重新鲜活了起来。
安安吃痛,下一瞬被男人狠狠压在了冰冷光滑的瓷砖壁上,有力的大手轻柔地抚摩她蓬蓬的长发,一下一下,缓慢而诡异。她被唬住了,目光呆呆地瞪着他。封霄低下头,薄唇贴近她娇红的耳垂,“再问你一次,我和你是什么关系。”
他的声音很低,沉静沙哑,窜入耳朵,田安安听见胸腔里的跳动更加剧烈,像有几千只小鹿在大跳霹雳舞。
什么关系……卧槽,这个问题不是问过了么?她用迟登登的大脑反应了会儿,明白过来——看来,这位大哥对她之前的回答……不是很满意?
田安安咽了口唾沫,眸子怯生生地觑着封霄阴沉沉的脸色。他离得近,呼出的气息淡雅而芬芳,直熏得她脑子晕乎乎,她心惊肉跳地望着他深邃的黑眸,迟疑了半天憋出几个字:“……没什么关系?”
说出这五个字之后的结果,就是田小姐离开浴室的时候根本没法走路,是被封先生抱到卧室大床上的。
一番辛勤劳动卖力卖命,安安疲惫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躺在柔软的黑色大床上,棉被和枕头上全是封霄身上的味道,淡淡而清雅的男性气息,熏得她混沌的大脑……更困( ̄o ̄).z Z了。
男人似乎还未餍足,高大沉重的身躯覆上来,重新将她禁锢。田安安吓得瞌睡都醒了,掀开疲乏的眸子木呆呆地瞪着他,讪笑着满面关切,说:“……封先生,纵.欲过度很危险啊,你要注意身体。”
然而出乎田安安的意料,封霄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他只是安静地垂眸看着她,淡漠的视线在她醒目优美的锁骨处细细打量,闻言勾了勾唇,嗓音不咸不淡,“你很关心我?”
安安听不出他这话是询问还是讽刺,只好深吸一口气,严肃脸:”伟大领袖毛.主席说过,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我和封先生您……虽然国籍不同,性别不同,连阶级都不同,但……还是可以互相团结的。”
封霄轻哂,目光离开了她的锁骨,视线上移,直直看向她还有几分迷离的大眼睛,淡淡道,“转过去。”
“……”啥?
见她没反应,男人微蹙眉,大手钳住圆润的肩头,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她纤弱娇小的身子翻了过去。
田安安的脸陷入了软绵绵的枕头里,她趴在床上,心头没由来的有些慌乱,紧接着,微凉的指掌撩开了她颈后的长发。后颈处的皮肤触到他偏低的体温,她不由瑟缩了一下。
封霄垂眸端详她漂亮的后颈,乌黑浓密的长发下是雪白的皮肤,光滑得没有一丝瑕疵。他俯首,薄唇吻了上去。
田安安轻微地颤栗,男人的唇并没有在她的后颈处停留多久,这时房门被人从外头叩响,一个不算年轻的女人嗓音隔着实木门传来,仍旧是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语,恭敬道:“先生,她们到了。”
她眼中掠过一丝诧异,紧接着是封霄冷淡的声音,“稍等。”
纯黑色的桑蚕丝被将田安安光裸的背脊遮挡住,他换上黑色家居服,戴上薄如蝉翼的手套,淡淡说了句“请进”,房门推开,中年妇人引领着两位年纪更长的女人进了屋。
“先生您好,”其中一位着中式旗袍的盘发女人开了口,面上浮起礼貌的微笑,“请问就是这位小姐么?”她的目光看向田安安,淡漠平静。
“……”安安脸皮微抖,不自觉地将棉被裹得更紧,心道大妈请问您哪位,我认识你吗……
封霄微点头,那个妇人的笑容又浓了几分,她姿态从容,从随身携带的文件袋里取出了一本装订精致的书册,翻开到其中一页,双手递了过去,语气平和而礼貌,“按照先生的要求,这是我们设计的花纹与样式,请您过目并挑选。”
他从妇人手中接过书册,清冷的视线迅速审度了一番,然后放到了田安安面前,淡淡道,“喜欢哪个?”
安安不明所以,探首在那页纸张上浏览了一番,目光中划过几抹惊异。
页面上是排列得整整齐齐的图案,设计或简单,或繁复,却都无一例外的精美细致。一眼就能认得出,那些图案,都是简体或繁体的同一个汉字:封。
“……”安安想起了天桥下那些20块一个的设计签名,觉得有点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