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有点冷。”梅苒还配合地剁了两下脚,“我们赶快回车上去吧。”
坐在车上,手里捧着热乎乎的奶茶,低头吸了一大口,满腹生出一股暖香,梅苒满足地喟叹了一声。
“你要不要喝一口?”
傅时谨不怎么喜欢喝这种甜腻的东西,可那双满含笑意的眼睛让他无法拒绝,他看了一眼前方的路况,迅速地偏头过来咬住吸管,一边吸一边专注地看她,眼神极为烫人。
梅苒只看到他那喉结微微滑动,又因他那极具暗示意味的动作勾想起了无数引人遐思的画面……连车子在小区楼下停稳都没有发觉。
“到了。”
她回过神,“哦。”
看看手表,才九点零七分,还早,不想和他这么快分开。
男人从她的沉默里会了意,“我上去喝杯水?”
刻意放缓的嗓音,简直比天上的月光还要撩人。
梅苒轻问,“只是喝一杯水?”
“哒”一声,他已经倾身过来帮她解开了安全带,骨节分明的手抵在她腿侧,靠近的还有那温热的呼吸,他缓缓勾唇一笑,“不然你还想我多做些什么?”
“还……”梅苒声若蚊呐,“还没好。”
“迟早的事情。”
说话间他已经下车走到她这边,拉开车门,长身玉立地站在一侧,等着她走下来。
这个点电梯里都没什么人,很快就停在十七楼,梅苒从包里翻出钥匙开了门,换了鞋后,忙不迭地进厨房洗手,几分钟后端着一杯温水出来。
傅时谨姿态慵懒地坐在沙发上,挑眉看她一眼,没说什么,仰头喝起水来,没一会儿就喝掉了大半。
梅苒坐在旁边坐下,本想和他说说话,可双腿间的某处忽然又涌出一股温热,她立刻局促地站起来,“我先去洗个澡。”
“嗯。”
半个小时后,梅苒从浴室出来,看见坐在床边的人,脚步猛地顿了一下。
他……什么时候进来的啊?
她只关了卧室的门,浴室的只是堪堪虚掩着,那……水声停止后,她毫不避讳地撕小翅膀的声音岂不是都被他听了去?
傅时谨将手里的《本草纲目》放下,目光幽深地看过来,“怎么站在那儿?”
梅苒下意识走过去。
“现在要睡觉吗?”
“……好。”她爬上床,迅速用被子裹住自己。
他就坐在床边看她睡。
纤长的黑色睫毛像两把小扇子似的安静垂下,傅时谨看着她眼底的那一片青色,心口揪疼了一下,他伸手把她颊边的碎发撩开,没想到她忽然睁开了双眼。
“我在,”他摸摸她的头发,“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梅苒又放心地合上就沉入梦乡。
呼吸平和而绵长,看来应该是睡熟了,傅时谨刚要站起来,床头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又接连震动了几下,他拿起来一看,原来是她的助理发来的信息。
田甜:师姐,我刚从山里回来就听说你被“停薪留职”了!
田甜:那些人怎么可以这样说你?!简直气死人了!
田甜:好恨我为什么当时不在你身边啊!!
前段时间上面下来一个山区医援名额,她从小没怎么吃过苦,特地去庙里烧了香,没想到还是躲不过。
在山里待了半个来月,人瘦了一大圈不说,关键是手机基本上都处于搜索信号中,连唯一的乐趣都被剥夺了。好不容易回来a市,又听说了梅苒的事情,气得连晚饭都只吃了一半。
手机“叮”了一下,田甜连忙划开屏幕,看到内容有些傻眼了。
——有其他事吗?她现在睡下了。
不是本人!
田甜屏气凝神地回复:“请问你是?”
那边发来三个字,她一个没忍住从沙发上滑了下来,傅、傅大神!
这么晚了,他这么会和师姐在一起,难道!
啊啊啊,他们同居了吗?!
她忙着坐地上浮想联翩,连最重要的事情都忘了问。
那边,傅时谨在床上的人额头上亲了一口,“晚安。”
然后他将卧室里的灯关了,轻手轻脚走了出去。
梅苒醒来已是早上九点多,这一觉睡了差不多十二个小时,浑身酥`软,可骨子里似乎又充满了力气。
她洗漱好就随手开了电视,然后进厨房准备早餐。
万众瞩目的《中国好歌者》总决赛将在今晚进行现场直播,一个星期前某卫视就开始进行预热,听说还请了业界颇具名望的乐评人担当专业评审,阵容豪华。
梅苒将最后一口牛奶喝完,用温水漱了口,拿起一旁的手机拨了出去。
那边很快接通,“想想。”
“早上好,爸爸。”
梅苒问,“今天晚上有空吗?”
“只要是我女儿,什么时候都有空。”
那边忽然传来王秘书的声音,“这个季度的……”
梅苒反应过来他们应该还开着会,连忙压低声音,“爸爸,就这样吧,您先去忙。晚上见。”
结束通话后,她突然有些不怎么习惯这样无所事事的日子,于是屋里屋外前前后后走了一圈,又站在阳台晒了好一会儿太阳,这才懒洋洋地进了卧室。
衣帽间里适季的衣服都被拿出来铺在床上,梅苒一件一件地试过,终于挑好了裙子、外套和披肩,满意地在镜子前转了个圈。
她的大部分衣服都是老家合作了多年的裁缝店做出来的,布料柔软贴身,剪裁得宜,款式也很独特,每逢春秋季时装发布会,父亲也会让人给她送几套过来,只不过平时因上班的缘故,这些衣服都很少穿。
终于到总决赛了,好友这么重要的时刻,她没有道理缺席。
很快就到了下午五点,观众都已准备就绪,直播现场中,一切工作也在紧锣密鼓、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后台休息室里,化妆师正给梅梦然化着妆,她经纪人穿着大红的长外套,眉眼中掩不住的喜气,“梦然,要是这次你拿了冠军,那么之前的流言蜚语又有何惧?我们也有足够的底气去扭转之前不利的局面……”
梅梦然心里却有些打起了小鼓,不知道为什么,从昨晚开始她就有些心神不宁。
或许更准确地来说,是从梅鸿远召开记者发布会发表声明那会儿开始。
“哎!”岑晨惊呼一声,“梦然你黑眼圈怎么这么重?化妆师,给她多上点米分。”
梅梦然像木偶娃娃一样被人摆弄着,全程都没有再说一句话,时间一点点地流逝,终于稳稳当当地停在了18点00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