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之前没有想到会看到这一幕,他的眼神中带着点细微的诧异。
梁井絮在听到动静的那一刻,便下意识抬头,他站在门口的背光处,本来就很高的个子,以她现在坐在地上的姿势看起来更加的高。
仰视的角度让她觉得有些压力,她心里极度不舒服地低下头,伸手拉过一只行李箱,低头便将里边的瓶瓶罐罐摆到一旁的空地上。
他反脚关上门,脚步声传来,一步步走近沉默着的梁井絮,蹲下身子,一把握住她的手,顺势拿过她手里的瓶子,扫了一眼,语气微带疑惑,“你把药摆出来干什么?”,他看了看摆成正方形的药罐,不确定道,“装饰?”
她作势就想抢过,然而他高高伸起双手,让她的意图落空。
她气恼的‘啪’一声关上了行李箱,斜睨了他一眼,发现他的头发还处于半干的程度,身上隐隐约约传来熟悉的沐浴露味道,她动了动嘴唇:“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将手里的药放在一旁的地面上,淡淡道:“昨晚半夜的飞机,刚到不久,昨天打电话就是想告诉你这件事,结果你直接关机了。”
一说到这件事,梁井絮气得嘴唇都有些发抖,右手下意识的捶了行李箱一拳:“我要搬家不是想和你做邻居的!公司明明有其他公寓,为什么会给我安排在这里?!”
“公司的安排我怎么会知道呢?这事你得去问钟小微才对。”他顺势和她一般坐在光滑的地面上,拿开她的手,将装着药罐的行李箱挪在自己旁边,将下方压着的医疗袋展开,开始往里面一瓶瓶的装着药罐。
她冷眼看着,重重的哼了一声:“没有你的交代,公司没有人敢拆了这房间的电影设备,并把你的私人财产分配给我。”
他倾身,双手经过她的身侧,将摆的整整齐齐的罐子一瓶瓶放进便携医疗袋,说话的时候气息打着旋儿喷到她的耳侧:“这不是挺好吗?至少你就不用跑来跑去了。”
她气结,右手狠狠的一扫,就将缺了口的正方形矩阵通通打散,药罐哗啦啦的滚了一地,里头的颗状药片在滚动下发出沙沙沙的声音。
蒋弈知皱皱眉头,收回空中微微顿住的手,目光微冷,然而在看到眼眶发红的梁井絮时,瞬间柔软了下来。
“你至少得告诉我一声!你我明明都知道如果你开口的话,我根本没法不答应!但是你至少得告诉我一声!”她有些歇斯底里,尖锐的声音在空中回响,她狠狠的用衣袖抹了把眼睛,声音瞬间低了下去,“本来我很期待的,很期待有自己的私人空间……”
哪怕心里很不舍得离开家,但即将有独属于自己的一片小空间,她依旧很期待。她之前还在幻想,要给自己的新家贴上漂漂亮亮的壁纸,摆上五颜六色的盆栽,最好还可以养一缸飘逸的蝶尾。
然而,在知道地址的时候,她仿佛就被一盆冷水浇了下来,打扮新家的热情连点儿烟都没了。
一只略微冰凉的手抚上她的脸颊,有些粗糙的拇指擦去她眼角处的泪痕,他轻轻叹了口气:“抱歉,虽然没有告诉你,但我也没打算瞒你,我以为钟小微会提前一两天把地址告诉你。”
“……”她将脸往后挪开,挥开他的手,面无表情的就欲从地上爬起来。结果因为跪坐了太久,两条腿伸直一半便麻的不行,瞬间又软到了地上。
蒋弈知看到她龇牙咧嘴,双手抬着腿的样子,微扬眉毛:“腿麻了?”
她皱着眉毛,双手一压腿反而麻意更甚,便保持着不敢动,咬着牙等麻意过去,闻言压根理都不想理他。
他放下手中的医疗袋,伸手拉过她的腿,重重的便按摩了起来。
“喂喂喂,你别动啊,嘶,轻……轻点。”被碰到的地方,麻的感觉深入骨髓,难受的要命。
不过见效也很快,撑过十几秒后,便恢复了正常,她就想抽回双腿,然而蒋弈知在下一秒直接将双手伸到最敏感的部位,隔着裤子随意一撩拨,她的腿便软了下来。
没等她回过神,他便直接整个人将她压在了光滑的瓷砖之上。
气氛瞬间变了味道,过了几分钟,他将梁井絮从地上抱起来,往卧室的方向而去。
呻.吟声在房间一圈圈的飘荡着,间或有几声交流夹带着床板嘎吱嘎吱的声音传来。
“你为什么会随身带着它?”
“你说呢?”
“你……嘶!……嗯……”
奢靡的动静等到正午时分才停,因为刚搬进来的缘故,卧室里还没有垃圾桶,蒋弈知在离开前,抽了好几张面巾纸将避.孕.套.包起扔在了客厅的垃圾桶里,而后洗了手,在厨房转悠了一圈,发现根本没有任何厨具,只好回到对门。
随意煮了点东西,梁井絮在卧室吃完之后,又懒洋洋的躺了回去。
蒋弈知将空碗带了出去,顺道带上了卧室的门,他看着凌乱的客厅,想起卧室里那个被自己折腾的很惨而且看起来根本不会做家务的某人,只好卷起袖子帮她收拾行李。
收拾完之后,他重新回到卧室,掀开被子抱着她,也进入了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