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箐箐默默的移开头,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帮小雅收拾完了又给她换了睡衣帮她盖好被子他才从房间出来,白箐箐这才冲他道:“我睡哪里?”
“跟我来。”
白箐箐也没多想,随着他来到某个房间,直到进了房间白箐箐这才意识到不对劲,“这不是你的房间吗?”
言浩宇一脸理所当然,“嗯,的确是我的房间。”
白箐箐眯眼向他看过去,“什么意思?”
“你是我的妻子,理当跟我睡在一起,就是这么个意思。”
白箐箐实在懒得跟他争辩,直接转身向门口走去,刚走了几步却听得身后的言浩宇慢条斯理的道:“你不跟我睡也可以,那我就跟着你,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白箐箐脚步一顿,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这才转头一脸嘲讽道:“有意思么?”
他向她走过来,似笑非笑的望着她,“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了,因为你的女儿我现在很有耐心,你要折腾我也陪你折腾。”
“……”
“行了,时间不早了,好好睡觉吧。而且我被你戳了一刀子,如今重伤在身也不会对你怎么样。”
“……”
白箐箐突然想到这里可是言浩宇的地盘,若他要对她怎么样她还真是无能为力,她所能做的不过就是在他强迫她的时候跟他同归于尽。
所以睡哪里实际上都是一样的。
言浩宇从衣柜中拿出一套睡衣递给她,白箐箐没接,他就直接扔在床上道:“去洗澡吧。虽然我受了伤,不过我也会去搓一下的,知道你破讲究多,免得被你嫌弃。”说完他就直接转身出门了。
白箐箐洗完了澡在床上躺下,或许是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她倒没有觉得太害怕。
没过一会儿听到推门声,她知道是言浩宇进来了。言浩宇走到床边脱了鞋爬上床,他挪到她这边,由上而下望着她,带着笑意的声音问道:“睡着了吗?”
她闭着眼睛没说话。两人距离很近,他暖烘烘的夹杂着沐浴露的味道笼罩在她的鼻端,一闻到这股味道她就感觉莫名的紧张,胃也开始痉挛起来。
言浩宇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她的回答,他便在她身侧躺下,再从后面横过手臂来将她抱住。
白箐箐浑身一僵,略调整了一下呼吸才道:“言浩宇,如果你敢碰我的话,我立刻咬舌自尽。”
他搂着她的动作有片刻的僵硬,可是他依然没有松开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轻轻笑了一声道:“我说过我不会碰你就不会碰你。”
她没说话,闭着眼睛尽量忽略掉他的存在。
言浩宇握着她的手,指尖在她的手指上轻轻摩挲着,声音突然软了下来,“天杨,你没有话要对我说吗?”
“我对你无话可说。”她的语气透着一种疏离的冰冷。
他却低声笑了笑,笑容中似含有苦涩,“可是我有话要对你说,我有很多话,很多还来不及说的话想要告诉你。”
“我不想听。”
“……”身后的人沉默了半晌才叹口气道:“不管你听不听我都想要说出口。”
房间一时间陷入沉默中,他酝酿了许久才道:“我十二岁那一年,我父亲看上了你姑姑,执意要与我母亲离婚。我母亲深爱着我父亲再加上舍不得我,始终不同意离婚,后来我父亲将离婚协议递上了法院,再加上他从中使了一些手段,最终与我母亲强制离婚。”
“我父亲是个极薄情的人,离婚判决书下来之后就要赶我母亲出门。我原本以为我母亲会抵死不从,可是那一天她却很平静,管家来带她走,她说她要打扮一下,要走也要风风光光的走。她本来就是个爱美的人,大家也都没怀疑什么,给她时间让她打扮。直到我意识到不对劲将她的房门踹开,这才看到打扮明艳的母亲吊在了屋顶的风扇上,管家将她放下来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低很低,像是在掩盖着什么,可是掩盖得太用力了,反而有一种压抑的沙哑充斥在其间。
“这一幕成了我这辈子的噩梦,也是我痛苦的开始。我的母亲是这世上最爱我的人,也是唯一一个在我被我父亲毒打的时候会扑过来护着我的人,她心疼我安慰我,用她的温柔抚慰我的伤口,可是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一个人会像她一样疼爱我了。我痛苦绝望,仇视一切,可是我却将这些都埋藏得好好的,没有人发现,然而随着我年纪的增长,随着我父亲越来越粗暴的毒打和辱骂,仇恨的种子慢慢在我心底生根发芽,最后长成了植根在心头的巨树,我被仇恨折磨着,心头有太多沉重的东西需要发泄,如果不发泄我将被这可怕的仇恨反噬,最终只有死路一条。而我的确也开始一步步的发泄着我的仇恨。我并不后悔亲手杀掉我父亲,也不后悔将你姑母折磨死,更不后悔用另类的方法杀掉与我作对的人,我是一个心狠手辣的恶魔,而我也并不觉得成为一个恶魔有什么不对,唯一让我觉得不对的就是你,我此生唯一后悔的就是那样对过你。”
他将她拥紧一些,就像拥住一个失而复得的宝贝,生怕一不注意她就会从他怀中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