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哑又沉厚的陌生嗓音令朝灯皱了皱眉。
“你想如何?”
“这只是个无关紧要的玩笑,我并未对你怀揣恶意,”对方将杀掉一个保镖轻轻松松描述得不痛不痒:“现在是两千次。”
“……你是白鸟?”
不碰女人和小孩为许多杀手自定的规矩,眼前的杀人者却在刚刚了结了一名女演员的性命,实力强横、神出鬼没,杀人时不论对象,更重要的是——
“死掉的女演员是沃佐首领的情妇,只有教父才会动沃佐家族的东西,也只有他才能。”尽管看不见对方的脸,朝灯却挑唇带出丝丝笑意:“你是教父最好的枪。”
“聪明的男孩。”
那人似调笑又似感慨,在更多人抵达这处前,他颀长的影子于黑暗中一闪而逝。
[爱意值半颗星。]
[……开朗?!]
晴天霹雳。
[开朗和杀手犯冲吗?]
[……]
我日,有道理。
想起刚才对方的反应,朝灯不确定地询问:[开朗是唐、杀手,而且是白鸟?]
传闻中的白鸟是个左撇子,惯用老式左轮.枪,他爱抽烟,身上总带着焦油味,个性与行为都十分阴沉,实打实的怪咖。
[他已经承认了。]
虽然事实证明了传闻的虚假,但全西西里最恐怖的杀人利器、教父的左膀右臂是他长得有点儿好看的攻略对象,想想就,好棒棒,噢。
灯灯建议灯灯立刻自杀。
宽阔典雅的房间内灯火通明,日渐苍老的莫里蒂教父合上手里的墨绿皮书本,他剪雪茄的动作气派而熟稔,是老一辈特有的优雅姿态,即使如此也不能掩饰他不断颤抖的大手与老年斑,他对进来的年轻人点头致意,旋即低语。
“你做的很好,我的孩子。”教父说话时不紧不慢,雪茄香在房间内升腾:“杀了沃佐的女人,再也没谁能帮他去那些政界人身边周旋,他的所作所为已超出了我的容忍度。”
“您谬赞了。”
白鸟上前亲吻教父松弛的手背,岁月无情地冲击着这个昔日强大无匹的男人,尽管他依然执掌着整个西西里,却再也不如年轻时般意气风发。
“沃佐的女人是个Omega,”苍老的莫里蒂教父见此勾出微不可查的笑,他对着白鸟,循循善诱:“Omega分为两类,一类用美貌作利器奴役Alpha,一类生来便享有世界,你见过了科斯塔家族的二子,他非常讨人喜欢,对吗?”
见白鸟点头,老教父眼角的笑纹又深了几分。
“我会替你安排身份,进到科斯塔家族内部,”雪茄灰落进古朴造型的烟灰缸,风将窗帘卷起:“如果你征服了科斯塔,大半个意大利是我们的,美人是我们的,烟酒与房产遍地皆是,他会成为你的Omega,一个永远对你张开腿、专属你的小婊.子。”
五月鲜花在这块浪漫的土地上狂野生长,清风行过透明阳光,着斑斓服饰的貌美少女骑着花花绿绿的自行车从小坡驰下,在摊主的叫骂声中,于小巷里狂奔的黑发年轻人一把扯过水果筐,滚落一地的橘子适当阻碍了追逐者的步伐,那些人不敢对他开枪,朝灯看准这点极尽所能在跑路时顺便捣乱,跟在朝灯身边的保镖出卖了他,家族荣誉在金钱面前大多时候都是狗屁,对面倏忽出现一堵墙壁,没等他徒手跳墙,系统在他耳畔道。
[检测到情绪碎片。]
从墙对面跃来的青年身手矫健,一把小枪在他手里翻出了花,子弹打空后他将枪投向敌人的面门,枪管硬生生砸得对方头破血流,几个躲闪间青年手起刀落,待利索地划开最后一人的喉管后,他稳稳落在了朝灯面前。
[总统,继续说话?]朝灯同青年对望,那双琥珀里沉淀的情绪令他略略不适:[听着你的声音我比较有安全感。]
[……]
“二少爷。”
解决完所有敌人的青年低眉颔首冲他问好,朝灯摸了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