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意值四颗星。]
翡冷翠的冬天白雪飘零,永远端庄高贵的皇宫深处,安德森年轻的王在扫描基因后拉开镶金嵌银的厚重大门,昏暗宝库内堆积着数之不尽的珍宝,造型各异的皇冠铺展在地,权杖和宝石雕饰的刀具掩埋在金币堆里,幽暗的照明与金属交相辉映,这里储藏的财富足以令任何人疯狂,他一步步走向最中央的位置,在那张铺着柔软绒毛的皇座上,被锁死于其中的美人正低垂着头。
他本来就白,长期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宝库内,皮肤脆弱得像是稍微用力就能淌出血,对方不着寸缕,稀有金属制成的花冠造型如橙花花枝,与他乌墨似的发丝糅和成颓美光景,年轻的王半跪在地,轻柔抬起他的脚,白玉似的脚背上,黛色血管隐约可见,脚趾与脚背弯成一道漂亮至极的弧度,王顺着脚趾舔上他纤长白嫩的小腿,一直到囚禁用的锁链叮当作响,乌眸的美人才拿满含水色的眼睛横了他一眼。
他就算这幅表情,也勾人得不得了,比起愤恨,更像某种楚楚可怜的小动物,那双潋滟的眸子漫上爱.欲,王一个一个取下他十指的戒指,慢条斯理为他替换上雕琢得更为巧夺天工的宝石,朝灯被强烈的快感逼出了眼泪,正在摆弄他的青年动作微顿,旋即将唇贴上他的脸,慢慢吮舔掉晶莹剔透的泪滴。
“霍恩…!求你!别再关着我了……”兴许是王偶尔温情的举动让他以为有了可乘之机,美人边哭边恳求:“我会死的,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不想活了……求求你…!”
求求你给五星好评嘛哇哇哇呜呜呜呜。
卡在四颗星算什么男人,干你。
“想死了?”霍恩罕见地笑了笑,精致的五官透出难以言说的优雅:“你哪个地方不是我的?你以为死就能逃脱吗……真可爱,”肤若白蔷薇的美人在束缚自己的王座上尽可能避开他的触摸,殊不知自己扭着腰的模样又美又骚,青年的眸光越来越暗沉,意识到他想做什么,那张稠丽的面容白了大半:“你去死啊!滚开!”
霍恩轻声嗤笑:“我可舍不得死。”
“唔…呜呜——!”
“我还要留着这条命……”他感受着身下人可怜可爱的挣扎,无限迷恋地拍了拍对方满是泪痕的小脸:“送你下地狱啊,宝贝儿。”
醒来时从头到脚全是被狠狠蹂.躏过的痕迹,但身体明显是做了清理,朝灯慢吞吞地爬起来,他的双脚一左一右系了两只小小的铃铛,如果说在被囚禁前还不能完全猜透霍恩的想法,那现在,他可以肯定之所以系铃铛,是因为在庞大得近乎无边无际的金币海洋里,想要找到他,靠铃铛清脆的声响显然比其他方式更有情调。
绑住他的锁链已被取走,十指的宝石戒指、头上半液态金属铸就的花冠、脚上宣告所属的铃铛他却不敢自己摘下,先前他故意丢了花冠,被霍恩压在金币堆里弄得差点儿崩溃,想起那些折磨人的手段……莫名其妙有点回味无穷。
[你……]
[汪,]朝灯随手抓了个金币抛着玩:[真的不是我想消极怠工,话都说到那份儿上了,我也——]
[还有十天。]
[……哇擦?]朝灯手一滑丢了金币:[几百年前只有十天,还是几百年前和几百年后加起来只有十天?]
[加起来,攻略轻佻的时间。]
好想打一架哦。
朝灯思索片刻:[几百年前和几百年后的时间流速一样吗?]
[不一样,]系统似乎进行了计算:[这边的一年大概是那边的一天。]
[明白~]
看来又要突破自我了。
凛冽冬风吹拂过翡冷翠的房顶,飘扬雪花仿若永无止境,长青树树盖上白绿交错,全身上下只穿了单薄衣衫的美人踉踉跄跄往屋顶爬,他看起来惊慌失措,手上也满是划痕,空间的力量使得他能在极短时间到达皇宫的至高处,在他身后渐渐聚集了大量佩有安德森标识的正规军,朝灯停下脚,远远能瞥见领头的淡金发青年难看得仿若结冰的脸色。
几百万敌军的战场也未能使他慌乱至此,年轻的王面朝宫墙,他没想到即使被囚死在巨大的地下宝库、空间力量封锁了一大半,这个人也能拖着满身伤口走到那里,乌发乌眸的美人站在穹顶之上,安德森的皇宫悬浮在翡冷翠正中央,距地面有几百米,只差一步,对方便会跌入万丈深渊。
“别过来,”朝灯声音很轻,却无比清晰:“再往前走一步,你就能用空间接住我……滚开,霍恩,别逼我恨你。”
碧眸的王收回脚,面色阴沉得可怕。
为什么不把他的手脚都挑断?他早就该剥夺掉他的眼睛,让他看不见逃跑的路,毁掉他的声音,让他再也没办法说出令自己心痛至极的话来。
“别站在那儿,”那个坐拥整个宇宙的年轻人近乎乞求地放低姿态:“我不关着你了,你想走我就让你走……”
“骗谁啊?”
美人冷冰冰地同他对视,这副绝情的模样,偏偏因艳丽鬼魅的长相动人至极,在场的大半士兵都被夺去了神智,霍恩强压下快要爆发的不悦和占有欲,柔声劝抚道:“真的,我不骗你,别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下来后我保证不碰你。”
他顿了顿,眸底似有流水划过,温柔一塌糊涂,一如多年前满心满意依赖他的少年。
“我爱你,我可以不拥有你,但我不能让你死在我之前,”他说着,举起双手后退几步,平静又真切地同他对视:“你或许永远不会知道,遇见你的那天,对我来说如同黑暗后的破晓,在那以前我过着一无所有的生活,是你把属于正常人的东西带给了我……你是我的破晓,别再让我回到黑暗了,拜托你……我会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