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承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们母子已经对你百般忍耐了,你何必赶尽杀绝。”
薛夫人浑身颤抖,眼泪止也止不住,指着薛承修的手指也抖得厉害。
薛父迟疑的看向大儿子,“承修,你……”
薛承修把目光转向薛父,不带任何情绪的说:“上面换届,正闹得厉害,这些事要是被人知道,不需要我赶尽杀绝,林家自然会代劳。”
薛父怒道:“薛家倒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是没好处。”薛承修说:“但是也没有坏处。”
利用职权搅乱市场,不正当竞争,导致六家企业破产、十几家企业濒临破产边缘举债度日,收刮了那么多的不义之财,薛承继真是够了得。
他还真是小看了这个私生子。
没多少智商,胆子倒是大得很。
若不是他奇怪郁司阳为什么会继承这么多债务而去查了他们家公司的事情,顺藤摸瓜摸到帝都这边的线索,恐怕这事儿还被瞒得好好的。
“这事儿就劳二叔、三叔费心了。”薛承修恭敬的和两位长辈说了几句,便头也不回的离开薛宅。
无论时间过了多久,他都对这个地方厌恶至极。
他该回去了,家里还有一大一小在等着他。
薛智和薛信目送薛承修出去,看也不看薛夫人和薛承继,径直问薛父:“大哥觉得怎么处理好。”
薛父的目光在几个人之间游离,瞬间像是苍老了好几岁,无奈的摇头,“你们决定吧。”
薛夫人和薛承继看着薛父,一脸的不可置信,这是要放弃他们?
帝都薛家一夕之间变了天,家主薛礼托词身体不好,薛家一切事物暂由薛智和薛信出面,薛夫人和薛承继被火速送出了国,对外的说法是,薛夫人身体不好,出国疗养,儿子一块儿过去照顾她。
薛家如何,对于远在云中市的薛承修没有半点儿影响,出去了十多天,回来看到一桌子丰盛的佳肴,少年和儿子都笑眯眯的坐在桌边等着他入席,还有什么比这更美好的。
——我简直就是人生赢家。
“专门为我做的?”
郁司阳殷勤的夹了一筷子鸳鸯凤尾虾放到薛承修的碗里,用力点了点头。
鸳鸯凤尾虾是用整只大虾开背,虾肉卷上一点儿爽口小菜,然后上锅蒸熟,再淋上醋、盐、鸡粉、番茄酱和清汤调成的酱汁儿。
虾肉莹白弹口,酱汁儿清淡,吃的就是虾肉的鲜甜,配上卷在其中的脆生生的小菜,十分的开胃。
“不错,”薛承修把虾吃掉,“这应该是专门做给慕慕吃的吧。”
“大人小孩儿都可以吃。”当然,没有重油重料,更适合小孩儿一点。
薛承修好笑的揉揉少年的头,说道:“吃完饭,跟我到书房。”
郁司阳眼睛一亮,送上一个大大的笑容。
又卖萌。
薛承修重新拿起筷子,心想,我的抵抗力真是越来越薄弱了。
吃完饭,郁司阳泡了一杯竹叶青端到书房给薛承修。
“坐。”薛承修见他进来,指了指沙发,从书桌上拿了一个文件夹,也坐在沙发上。
“这是你二叔和姑姑转移的公司财产明细,还有你父亲破产前投资的那几笔资金的去向。”
郁司阳从薛承修手里接过文件夹翻看。
薛承修接着说:“跑到国外的那个财务,那边已经同意将人遣返回国。”
说到这,薛承修顿了顿,摸摸郁司阳的头,轻声说:“阳阳,抱歉。”
郁司阳抬头看他。
“害你家破产的不仅仅是你二叔,”薛承修说:“幕后操盘的,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这、这是怎么回事?”郁司阳惊愕不已。
“不止你家,还有好几家公司,因为薛承继的暗中操盘而破产。”薛承修一脸厌恶的表情,“他想要累计资本与我抗衡。”却用这种卑劣的手段。
随着薛承修的讲诉,郁司阳听到了一个豪门狗血故事。
被拆散的恋人、被迫成了外室的初恋女友、被气死的原配、被漠视的原配的孩子和立志要复仇的私生子。
郁司阳低头翻弄手里的文件,不解的问:“你弟弟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害得别人家破人亡,他就那么高兴么。”
“阳阳,我很抱歉。”薛承修心疼的将人搂进怀里,拍孩子一样的拍郁司阳的背,“若我早点儿发现薛承继在做的事,你家也许就不会……”
薛承继在薛承修的眼中一直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明明没多少脑子,偏爱自作聪明。
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他看在老头子的面上,只要他没有蠢到惹上他,他就尽量无视他。
却没料到,这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利用老头子的关系网,做下那么多阴私的事情,害了那么多人。
如果郁司阳因此怨恨自己,薛承修虽然觉得有点儿冤,但也很理解他的心情,愿意承受他的怨恨和怒气。
从大了说,一笔写不出两个薛字,他薛家害得郁家家破人亡也是事实。
只期望这孩子要打要骂都行,不要怨恨太久。
“这也不是你的错。”郁司阳闷闷的摇头,“我只觉得二叔太蠢了。”
费了老大的劲儿,破坏原本幸福的一家人,坑害侄儿背上巨额债务,却原来都是为他人做嫁衣,大头别人拿了,他就拿了点蚊子腿,还没有姑姑郁芳到手的多。
本来财务卷走的那笔钱是要和郁忠民三七分的,那财务精明得很,把资金转移到国外的账户,自己也跑到国外去了,还在赌场输了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