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小女儿的话,纪延生也是不解,不过他赶紧起身,替曾榕拍了拍背部,问道:“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我叫人去请大夫?”
纪清晨还想说什么,却被纪宝璟扯住了袖子,待她转头,就看见大姐姐古怪的表情。
“爹爹,你是该给太太请个大夫了,”纪宝璟说道,只是说完,她低头脸上闪过一丝红晕。
纪清晨就更加不解了,请大夫是值得害羞的一件事吗?
而当大夫对着纪延生说出恭喜二字的时候,纪清晨才明白纪宝璟之前的那一抹羞涩从何而来。
原来她的小后妈怀孕啦。
今日闹腾了一天,没想到晚上收尾却是以这样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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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想去讲武堂?”裴勋低头看着面前的孙儿,而一旁坐着的裴延兆则是衣服欲言又止的模样,只是碍于裴勋在,一时不得开口。
讲武堂乃是太、祖开创的,为的就是培养军中将官。毕竟天下书院多如牛毛,可是培养武官的地方,却少之又少。当年太、祖打江山的时候,便时刻觉得手下大将实在是太少了,所以开朝后,便设立了这讲武堂。
讲武堂里的教官,那都是上过真战场的。
裴家乃是在军中起家,裴家先祖跟着太、祖打天下,定国公府乃是世袭罔顾的国公府,百年来一直屹立在顶级勋贵当中。不管皇帝如何变,定国公府的地位却从未变过。这靠的就是一代又一代忠肝义胆的裴家男儿。
只可惜到了这一代,裴勋生了三个儿子,裴延兆虽是世子,可是对学武从军却一点儿不感兴趣。次子倒是如今跟着他,可是次子乃是庶出。至于小儿子裴延光,他更是像个读书人多过举人。
裴世泽年幼时,便被裴勋带着。夏三伏冬数九,裴勋起身后,便叫着他一块起来,小小的孩子却一点儿苦都不喊。只是后来,他被国师瞧中,带走数年,再回来的时候,这性子却是叫裴勋都有些看不透。
之前裴勋看过他与自己副官动手,裴勋的副官那可是万里挑一的好手,一手穿杨箭,憾动九军,可是却还是轻而易举便被裴世泽打败了。
当时裴勋心中那个激动,只觉得他们裴家总算是后继有人。
所以此时一听他说不想去讲武堂,裴勋便怒火中烧。
“祖父,讲武堂如今早已不是太、祖年间的讲武堂了,当年大魏多少名将皆出身讲武堂,可现在讲武堂不过是有些晋身的一个跳板罢了。”
裴世泽淡淡地说道。
虽说他说的都是实话,可是才十五岁的少年,便对太、祖设立的讲武堂,这般不屑。坐着的裴延兆一时没忍住,开口斥道:“讲武堂乃是太、祖设立,岂是你能这般诋毁的。真是荒唐。”
可是裴世泽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并不言语。
裴延兆最不喜的就是这个长子,这幅冷淡的模样,一点儿都没将他的斥责放在心上。所以这会他更是心生不悦,待再想骂,却被裴勋打断了。
他淡淡地瞧着面前的孙儿,轻声说:“那你想去哪儿?”
“我想去军营,上真正的战场,”裴世泽坚定地说道。
既然祖父开口问了,他便将早已决定的事情说了出来。他自小便是这般,一旦打定了主意,便不会改变。
裴勋看着他,眼神深了深,这孩子是真没叫他失望。可是也真叫他担心,就是裴勋进军营都是十八岁之后,上战场更是跟着别人。
裴延兆则是一脸复杂地看着这个儿子,身在定国公府这种家族中,他身上的压力可想而知。可偏偏他身体根本不适合习武,更不适合从军。裴勋被称为定海神针,他作为儿子,生怕别人说出虎父犬子这种话,可偏偏越是怕,他就越没办法超越父亲。
而当裴世泽被裴勋那般看重,甚至是日日带在身边的时候,他心底不仅没为这个儿子感到骄傲,反而生出了不喜。
如高山一般地父亲,已叫他仰望不止,偏偏自己生的儿子,也眼看着就要超越他。
待离开的时候,裴延兆只瞧了他一眼,便甩手离开。
莫问有些担忧地瞧了主子一眼,却见裴世泽表情变都未变,就朝自个的院子里走过去。莫问这才放心,跟着他离开了。
待他进了院子,就见裴游匆匆迎了上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怎么回事?”裴世泽一愣,继而脸上露出薄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