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以后一定乖乖听话,”纪清晨撒娇道。
这话纪宝璟都不知听她保证过多少次了,明知道她就是嘴里说的好,可纪宝璟也不忍责罚她,只牵着她的手,说道:“咱们回去吧,晚上的宴席已经开始了,你一定要乖乖的。”
“我的桂圆,”纪清晨站在原地,指了指地上洒落了一地的桂圆红枣。
旁边的玉浓赶紧去捡了起来,倒是纪宝璟蹙眉,这府里能有桂圆红枣的,也只有一个地方吧。不过纪宝璟只是叫玉浓将东西拿好,便领着纪清晨和纪宝茵两人,回了后院。
待她们回去后,纪宝芸瞧见好久没见到的妹妹,登时奇怪道:“茵姐儿,你这是出了哪儿?娘都问了你好几回了。”
“我和沅沅在旁边玩呢,”却是对去新房的事情,只字未提,纪宝芸自然也不知道,只哦了一声,便叫她赶紧坐下,便又转身和旁边的女孩说话去了。
纪宝茵松了一口气,冲着纪清晨眨了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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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樱桃惊讶地看着纪延生,这会老爷不是应该回新房的?怎么又来七姑娘房里了。
纪延生身上还带着浓浓的酒味,方才他已经在花园里转悠了两圈,又喝了好几杯茶,这才将酒味勉强散去。
他低声问:“沅沅睡了吗?”
樱桃点头,说道:“刚睡下不久,方才还一直念叨着老爷呢。”
纪延生轻声一笑,却又想起之前小姑娘站在正堂的人群中,望着自己的模样。所以前面酒席散了,他没有第一时间回新房,还是来看看他的小姑娘。
等进了房中,就见黄花梨拔步床上帘幔已放下了,他走过去时,樱桃已上前将帘幔挑了起来,就见床上穿着雪白中衣的小姑娘,正闭着眼睛一脸酣睡的模样。
纪延生瞧着她怀中还抱着一个布偶娃娃,这是上回他去京城的时候,给她带回来的。没想到这丫头竟是连睡觉都要抱着不可。
“姑娘这几日在家里可好?”虽说家里有母亲还有宝璟照顾她,可到底还是想亲口问一句。
樱桃立即点头,说道:“姑娘这几日都乖巧地很,每日用膳胃口也香地很。”
“倒是真的长高了点,”纪延生点头,也不知怎么的,竟是在这时候多愁善感了起来。
也不知是不是他们说话的声音,把小姑娘吵醒了,她嗯了一声,慢慢地睁开眼睛,瞧见坐在床边的人,似是没认出来,最后又眨了眨眼睛,有点儿不敢相信地问:“爹爹?”
“爹爹是不是吵到你了?”纪延生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脸,这个季节到底还没凉下来,小孩又体热,她额头上都有些汗了。
纪清晨有些惊讶,问道:“已经天亮了?”
纪延生瞧着明显已经睡懵了的小丫头,立即道:“还没天亮呢,你睡觉吧,爹爹就是好几天没见,来看看你。”
纪清晨这会还是迷迷糊糊的,纪延生隔着被子给她拍了拍,没一会她便又闭着眼睛睡着了。
“好好照看小姐,”等小姑娘这次睡熟之后,纪延生吩咐了一声,这才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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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曾榕是在纪延生怀中醒来的,她抬起眸子,瞧着眼前人,浓眉星目,鼻梁高挺,可真是一副好样貌。
当初堂姐来信的时候,初初听说是给人家做续弦,她心里倒是没什么,只是奶娘却大哭了一场,觉得这般实在是太过委屈她了。至于后来继母所生妹妹明里暗里的奚落,她更是听了又听。
后来堂姐虽再三安慰她,这位纪家二爷乃是出了名的好性子和好样貌。只是她心底却是有些不信的,她这一生何曾遇到过什么好事情。亲娘早早地就去世,父亲续弦之后,继母虽说从未虐待过她,可是骨子里头的那种冷淡疏离,她却是瞧得清楚。后来又是亲事上遇了坎坷,去年的时候,她曾不小心听到父亲与继母争吵。
继母怒气冲冲地对父亲说,顶多再留她一年,她若是再嫁不出去,曾家的姑娘就该被人耻笑,是没人要的老姑娘了。她知道继母是怕她一直留在家中,拖累了底下的两个妹妹,毕竟她还没出嫁呢。两个妹妹连亲事都不好说。
不过她爹一向畏惧继母,能为了她,与继母争执,倒也算难得。只是她心中一向有主意,纪延生才三十几岁,便已与她爹爹一样,都是五品官了。
可是现在,奶娘的那些担忧都已烟消云散。她嫁的这个男人,不仅英俊地过分,还出奇地温柔。一想到昨晚他在自己耳边低语时的声调,她便忍不住偷笑。
“啊,”曾榕低呼一声,却已被面前的男人压在身下。
只见他的脑袋垫在她的肩窝上,带着浓浓的睡意问:“天亮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