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公子蛮书信里头没有提一句,难不成他还想自己把此事解决不成?
正想着,薛任带着人来了。
薛任手中的那封书信和郑媛的那是完全不同,公子蛮让薛任好好照顾妹妹,而且在封邑上还要呆上一段时间。
“媛?”薛任走过来,不能早日回到夫婿身侧,薛任心中也有怨怼。原本她才是新嫁到郑国的新妇,来了没多久,公子蛮就将自己的妹妹托付给她。薛任自然会尽心,毕竟如果不信任她的话,怎么会将此事交于她来做呢。
只是她留在封邑,而公子蛮却在新郑,一直都见不着。薛任难免有不满。
“阿嫂,阿嫂怎么来了?”郑媛见着薛任,有些摸不清楚她的来意。薛任表情有些怪,似乎是不想笑,但偏偏非要做出笑脸。可是薛任还没有到喜怒皆不形于色的地步,所以这笑挂在脸上就格外的诡异。
“无事,只是看媛好不好。”薛任对着面前明艳不可方物的面庞,只能将所有的苦涩全部吞进肚子里头去,“媛这几日都没有出去,这是为何?”
郑媛是最喜欢外出的,几乎在宫邸里头待不住。
“最近几日心情有些不佳,所以未曾外出。”郑媛答道。自己都快要被郑伯给嫁出去了,能够好好出去玩才怪,偏偏她离新郑远着呢,想要知道什么都不方便。
“心情不佳才更要出去走走。”薛任挤出一丝笑,“在宫邸里头呆着,闷久了,会更加不悦。”
“阿嫂,是不是有甚么事?”郑媛见着薛任面上的笑都在脸上挂不住了,忍不住问。
“啊,无事。”薛任也察觉到自己表情似乎有些奇怪,她转过头去,不看郑媛的眼睛,过了好会,薛任才长长吐出一口气,“媛好运呢。”
这句话里满满的惆怅和羡慕,甚至还有那么一点不轻易让人察觉的嫉妒。
“阿嫂?”郑媛心里顿时有些发麻,也不知道薛任是怎么了,突然就和她说这话,难不成公子蛮还对她说了什么不成?
薛任看着郑媛,“无甚。”她眼里眼神有些奇怪,很快就转过眼去,等到郑媛还想问什么,她已经站起来,吩咐寺人俠要好好服侍她,而且饮食之上要诸多小心。
郑媛觉得有些怪怪的,薛任和她不同,不是个任性的人,这样一定是有事。没听说薛国有事,那么肯定是和公子蛮有关了。
新妇才嫁过来,关心的恐怕也只有夫婿了。
郑媛想起,好像薛任已经有两三个月都没有见着公子蛮了,要是公子蛮出征也就罢了,偏偏他人还在新郑里头,薛任是来陪她的。
这样可好,莫名其妙就把人给得罪了。
郑媛真想把公子蛮拖过来好好骂一顿,她其实可以一个人在封邑呆着,不需要有人陪啊!
“以后我还是常常出去好了。”郑媛重重叹口气。
这几日天气很是不错,天高气爽的,天蓝的让人从心里舒服。这样的天,呆在家里实在是太浪费了。
郑媛在宫邸内无事可做,她不像薛任,身上还有主母的职责,来了封邑上,让家臣汇报封邑上的情况。她每日可做的就是看简牍,看的眼花为止。
这样的日子谁都不想过,尤其她还不需要呢。见着天气好,她立刻就出门去了,只是让人过来告知一下薛任。
薛任那日过后,对她就不如以往那么热情,或者说有些一股淡淡的疏离。郑媛有些感叹,但也不伤心,两人除去阿嫂和小姑子的关系之外,其实也没有其他多好的交情,没了也就没了。
太子吕和伍韬在车上,太子吕看着旁边的人,有些无聊。这些日子,太子吕是到处乱晃,而且自己带上弓箭在丛林中狩猎。
十五岁的少年,还没到力气最大的时候,但是太子吕偏偏对狩猎很有兴趣,弄得山林中的走兽遭了秧。不过走兽遭殃,传舍内的人却是享福了。因为太子吕猎来的那些猎物,他和伍韬两个人是吃不完的,与其留着发臭不如给其他人分享。
肉只有贵族才能日日吃到,平常的士一级的人和其他的庶人是很少能吃到肉,传舍中的人因为太子吕可以好好吃了几天,之后一群人还会过来问今日还狩猎么?
太子吕眼角的余光看到一辆帷车,顿时整个人都精神了。
帷车离他的车并不远,而且帷裳也被束了起来,可以看到车内人的侧颜。
太子吕飞快拔下拇指上的玉韘,飞快的丢掷进帷车的车窗内。
郑媛原本在车内冥想,结果外头突然飞进来一个东西,砸在面前。她反应过来一看,瞧见一只男子佩戴的玉韘孤零零的在那里,她喝止了御人,转头就像外头看去。这不看还好,一看险些把自己气死。
前一段时间在城郊外,追她跑了好一会的楚人少年正坐在另外一辆车上,满脸痞笑盯着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