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听一听。”葛玉真笑道,“能有什么?”
林慧道:“被杜夫人发现就不好了。”
“隔着围屏,不会有人看到的。”葛玉真道,“你难道不好奇母亲要说什么吗,她可是从来不会这样偷偷摸摸的,还避开祖母呢!”
林慧没办法,眼见葛玉真已经走到附近,藏在围屏后面,这时候要是再说话,被谢氏看见更是失礼,只得也闭了嘴。反正都是夫人们,能有什么好说的,总归不会是朝堂秘闻,也就是些琐碎的事情。
这样单独坐到这里,谢氏也清楚贾氏的意思,只是这事儿她没办成,开口前就有些愧疚之色,叹口气道:“要让您失望了,正当老夫人病倒,晚了几日,听闻袁家已是有要结亲的人家了,此乃袁大公子亲口所说,应不会有错。”
话一出口,见贾氏脸色颓丧,她安慰道:“不是葛姑娘哪里不好,就是来晚了,毕竟袁二公子也是二十有余……”
“可听闻定了谁家?”贾氏问。
“这,舍弟也不好直问,不过好似还不曾定亲,许是在商议的阶段。”
贾氏点点头,笑道:“真是劳烦您了。”
“只是举手之劳,倒是没有帮上忙。”
“您可千万别这么说。”贾氏忙道,“谢大人能出面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
两人低声说着,外面葛玉真却是脸色极为的难看,她再也听不下去了,径直就朝外面奔去,林慧追上来道:“还没有定,应该有回转的机会。”
“有什么机会?”葛玉真气道,“反正都是晚了!”
她瞬时就走得看不到人影。
这几日便一直不好好吃饭,短短功夫人消瘦了好些,贾氏着急,为此请了好些大夫,可怎么治得好,她还是不怎么吃东西。
见状林慧不得不把事情告诉贾氏。
贾氏这下更是慌了,女儿这是得了相思病!
难治的病,所以贾氏不知道之前,有一日还曾让葛石经请求贺玄,请了太医去家中相看,但并没有看出什么子丑演卯来,倒是杜若还记得,这日问起贺玄关于葛玉真的病情。
可贺玄哪里清楚,他淡淡道:“怕是好了罢,后来也没有请太医了。”
杜若哦一声,往嘴里塞鸭酥卷,这阵子她的胃口好像突然又变大了许多,总是要吃东西,只是吃得几个,想到今儿早上照镜子时,往下耷拉的下颌,又有些犹豫,把吃食往盘子里放回去。
这样来来回回几次,贺玄挑眉道:“我又不嫌弃你胖,你干什么呢?”他捏捏她的脸,“难得一回如此,我还看不够。”圆圆的脸虽是不够秀丽了,可别有一番趣味,让他想起她小时候,十分的可爱,便是应该用珠圆玉润来形容。
修长的手指不挪走了,将她的脸一阵好揉,杜若恼得要抓他,正当这时,宫人来禀,说是贾氏进宫拜见,这是前一天就递过条子的。
贺玄手顿了顿,皱眉道:“她近日常入宫吗?”
“不曾,只林表妹来过几次,舅母是第一回。”
贺玄唔一声,他是百忙之中抽空回来看看杜若的,但并不想见什么亲戚,当下道:“你随便见一见便罢了,别弄得累了。”
杜若心想,他自己过来一下就是半个时辰的嬉闹,又是捏她又是贴在她肚子上听孩子的动静,轮到别人,好像她说几句就说不动一样,也是好笑,但嘴上还是答应了。
看一眼桌上的吃食,贺玄道:“都吃光了,别犹豫。”
杜若嘴角一牵。
贺玄离开春锦殿时,贾氏正好进来,看到杜若便是笑容满面,上来行礼道:“而今有五个月身孕,娘娘怕是有些行动不便了罢?”
肚子是越发隆了,也有些重,她走的越来越少,杜若叹口气:“可不是么,不过幸好也习惯了,不似一下子便大了,每日一点点儿的还能承受。”她目光在贾氏脸上打了个转儿,“怎么今日林表妹没有来,难道是在陪玉真表妹吗,她身体可好了?”
这种相思病说出去丢人,贾氏知道女儿是任性,得不到的东西就有些执念,要是旁的也便罢了,可偏偏是个人,不过袁佐这样的女婿她也眼馋,既然还没有定亲,也不是说就没有希望了。她笑一笑:“玉真好一些了,她这年纪便是要嫁人的,慧儿也是,便是不太让她们出门。”
那些亲戚里面,真个儿都是待嫁的姑娘,杜若一时有些好奇,问道:“舅母你可曾替玉真表妹挑得什么好人家了?”
“有是有。”贾氏斟酌言辞,“可这不是要娘娘也成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