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叫,他得捂住她的嘴。
熟悉的声音,清冷又悦耳,如同岩洞的泉水,有着些微的回音,她回过神,轻呼出一口气:“真是你,我以为在做梦呢,你怎么会来,这里可是我的闺房。”
“有什么关系,你都是要嫁给我的。”他坐到床边。
身影一下子高大了起来,她原还躺着,连忙就要坐起,他按住她:“动什么,都没有穿什么衣裳,起来不是会着凉吗?”
要睡觉自然是没穿多少的,她的脸红起来,可实在没有法子这样仰视着他,那会让她更不自在,她伸出一只手指指前面的屏风:“我的外袍。”
人虽然瘦,可玉臂却没有露骨,十分的圆润漂亮,他问道:“哪一件?”
好多的颜色。
杜若道:“随便哪一件。”
他选了件鹅黄色的回来。
杜若要坐起,可他一直看着,她弄不明白他深夜前来的缘由,也不可能叫人赶他走,便道:“你转过去罢。”
这等时候自然是毫无装扮的,可她的脸颊白里透红,不知是不是因为夜色更加的诱人,他转过头,心猿意马。身后有轻微的动静,即便没有看见,却也能想象出她是怎么披上外袍的,那种感觉并不好受,他沉声道:“穿好没有?”
居然还嫌她慢,杜若撇嘴道:“你身为皇上擅闯民居呢!”
贺玄转过身,挑眉道:“你也知道我是皇上?”
她才醒来,还有些慵懒,是没有怎么守规矩了,她垂下头,两只手搭在被子上,轻声道:“皇上您是有什么事情?”
他的事情可是不太好说的,贺玄微微弯下身子,这样一凑近过来,男人的气息就浓重了,她往后靠去,可背后是床头,怎么也没有地方可躲,眼睁睁被他亲在唇上,被他搂在怀里,九月的天好像都不冷了,刚才的外袍也掉落下来。
融入了太多的思念,他吻得很深,许久才放开来。
手头滑腻的触觉让他发现,手正握着她的肩膀,她只着一件肚兜,枚红色绣着大朵黄色的牡丹,十分的艳丽,让他忍不住低下头想把自己埋在里面。
可还未碰到,杜若就将手护在了胸前。
吻是早就被他夺走了,她好似已习惯,但这样的亲密她是尚不能接受的,那是一种本能的动作,几乎都不曾思考就做了出来。
见她明眸睁大了,戒备的看着他,他微微松开,伸手捏她小巧的鼻子:“你生怕我吃了你?”
难道不是吗?杜若心想,大半夜的翻窗进来好像登徒子,她都要不认识他了,那还有什么做不出来?她偷偷将被子拉过来裹住自己:“皇上要有什么事情,大可召我入宫的。”
自是可以,不过只怕召了,身边又跟着杜凌,又或是谢氏,他实在是烦的很了,就想单独见一见她,但今日发现,他那样的冲动,相比起来她却是镇定的有些过分,她大概是一点没有想过自己?往前他在复仇一事上倾注了太多的精力,对杜若,喜欢便是喜欢上了,但其实并没有注意到别的,而今回想起来,始终觉得缺少了什么。
她是有些若即若离,对他的感情并没有那么的明确。
他一双眸子紧盯着自己,厢房里又是一片的寂静,杜若有点心慌,咬一咬嘴唇道:“皇上您到底有什么事?”
“就为刚才的事。”
刚才……刚才他亲了她抱了她,杜若的脸腾地红了,大半夜的来真的就为这个吗?
“也就这一回了。”贺玄淡淡道,“等到明年,日日都可以。”
杜若已是羞得说不出话。
印象里贺玄一直是淡漠的,虽说喜欢她每回也都会亲她,可这样暗示性的有关男女之间的言词却是从来不曾说过的,这让她感觉到了一种异样,也明白了他将来作为她的丈夫意味着什么。
她差点想把脸遮起来。
见她整个要蜷缩了,贺玄嘴角挑了挑,问道:“你鞋子做好了吗?”
“……差不多了。”
那是还没有做好,贺玄挑眉:“你是准备要做到三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