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噩梦,且此前还有人刺杀他,他试探的道:“难道我遭遇了不测?”
一针见血,杜若沉默。
看她的样子,自己定是死了,这结局他不是那么的意外,毕竟谁都有一死,他在乎的是,自己是如何把命丢了的,他并不想枉死。
“你可看到来龙去脉?”他问。
“你……”杜若险些要说出口,可那明黄色的衣袍让她十分的在意,她好像隐隐看见下方的袍角上有只龙爪,到底没有说下去,改口道,“只是个梦罢了,也许是因为刚才有人……”她记起了什么,惊吓道,“我们现在在哪里?”
她低下头,看见自己还在宁封的怀抱,露出诧异的神色。
宁封忙松开手:“你晕了过去,我是想叫醒你。”他解释,“现在在我布的八卦阵里,不过也撑不了多久,毕竟太过仓促。”
竟然是在阵法里呢,杜若很是好奇的张望,噺 鮮 尐 說发现他们是在茱萸树丛中,周围三尺的距离都插了不同颜色的小旗,别的并无异常,她道:“太神奇了,这样别人就看不到我们了吗?”
“其实拆穿了,只是障眼法。”宁封静听周围的动静,“希望很快会有人来救我们,毕竟我不会武功。”
“道士就不学武功吗?”
“道士只修道,当然,道学也有武术一派,不过我天生不是这样的材料。”
杜若安慰他:“我也不是,你看我家里,我父亲,大哥都很厉害,但是我是学不来的,不过我大哥也不会绣花,我们各有各的长处。”
宁封忍不住笑了:“说的也是。”
杜若瞧一眼他的胳膊,之前有支箭差些射中他,却被他躲了过去,可见他是很警觉的,但还是被擦伤了,有血从破掉的袖子里流出来,她指一指道:“你受伤了。”
他才发现有点痛,从袖子里抽出一方帕子:“你给我扎一下。”
他一个人是不好扎的。
杜若将帕子接过来,低头折成细长的样子,才围在他胳膊上,她动作很慢,又很仔细,他垂眸看着她,想到她刚才说的话,一定是瞒着什么。
到底是什么呢,她不愿意说出来?
“今日连累你,若不是我,你也不会受到惊吓了。”宁封柔声道,“我之前带你走,也是怕你被连累,那时候想不到那么多,只是觉得刀剑无眼,万一你被误伤……”
杜若笑一笑:“反正现在无事就好了。”她松开手,查看那帕子,觉得自己扎的不错,略点了下头,“就是不知是谁要杀你,你往后可要小心一点。”
宁封微微一叹:“却也不知该提防谁,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杜若怔了怔,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狂风忽地四起,场中几面小旗全都飘了起来,外面不知有什么东西被打碎了,只听见断裂声,就见前方有处地方忽地露出光亮来,杜若才发现,刚才在的地方是看不见太阳的。四周慢慢露出了广阔的边界,一个人飞快得走过来,不等她发话,弯腰就将她抱在了怀里。
他极是高大,她觉得自己一下离开了地面,将将又要开口,只听见耳边严厉的声音:“你给我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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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ong>她吓一跳,侧眸看去,只见他沉着脸,眸色冰冷,她再不敢说话,安静的抿住了嘴唇。
宁封站起来,朝贺玄一笑:“我总算安然了,多谢王爷来得及时。”
可不是单为他,贺玄眉头略挑:“宁大人好歹也是左都御史,随身竟不带护卫吗?”
宁封摸一摸鼻子:“重阳节只顾登高,委实不知会遇到危险。”
护卫是有的,然他惯来闲云野鹤一般,喜欢清静,要不是赵坚非得封这官职,他还是愿意当个自在的国师,只要不动摇到大燕的根基,他是不想管事的。
但也实在没有想到这会惹来杀身之祸。
他瞧一眼手臂上的帕子,连那人的影子都还没有摸到呢,差点丢了命,他想着,神色严肃起来,可见明香楼的线索有多重要!
也许已经离真相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