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棋谱?”重廷川翻了下她手中书很有些意外,“怎么看这个了?”想了想又问:“莫不是今日的事情让你心烦,所以看这个静心?”
郦南溪很想告诉他,她心烦的时候看棋谱是没用的,插花或许还管点用。不过,她看棋谱的真实用意却也没必要告诉他。
斟酌了下,郦南溪终是没有否认他那话,不然他问起来她为什么要看这个,她又不好意思说缘由。避开这事儿不提,她转而问道:“六爷可是听说了什么?”
不然怎么会有“静心”这一说。
重廷川就将自己听闻的事情与她讲了,又搂她入怀,“今儿你是打算告诉老太太罢。”说着轻轻抚上了她的小腹。
郦南溪这便知晓他这是已经将来龙去脉搞清楚,也明白她那时候那样说原本打算的是什么。
说实话,她这个时候倒是不太想告诉老太太这事儿了,便道:“晚些再讲吧。也不急于这一刻。”
重廷川一听她说起白日境遇时那避而不谈的态度,就知道她今日是委屈狠了。
不过她不愿提,他倒是另有打算。
如今他长时间不在府里需去宫中当值,郦南溪自己在家里,虽有众多人护卫着,可也不能让她哪里都不去硬生生憋着。老太太旁的不说,手段还是有些的。她若是想护着谁,一般都不会出太大的岔子。既然她担心孩子,定然也会护好郦南溪。
在这府里头,多一个人关心着她也好。无论缘由是什么,他总想为她求多一些的安全和稳妥。
眼看今日小娇妻心情不算好,重廷川自然没有说起让她不高兴的事情来,就捡了自己在宫中当值时的一些趣事说了。而后让人摆了晚膳,他又哄着她多吃了些。
翌日早晨,重廷川正好休沐。
等到郦南溪起身用膳后,他一句旁的都没有过多解释,只说是让郦南溪跟他去香蒲院一趟。
郦南溪有些不乐意去。但重廷川想见一见祖母,还好声好气的哄了她同去,她一个心软就答应下来。
许是有重廷川相伴后心里安稳的关系,一路过去,郦南溪竟是没了昨日回来时那心里发闷的感觉,反倒是舒畅了许多。
夫妻俩相携着前行,重廷川不时的和她讲起当年他在所经之处玩耍的情形。
“六爷当年也是爱玩的很。”郦南溪笑道:“看你现今的样子,可是撬不出来。”
“嗯。”重廷川的唇边有淡淡的笑意,“所以说,小的那个定然也是个调皮的。”说罢,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道:“像我。”
郦南溪脸红了红,推他一把,“你怎么知道像你。”
“不然还能像谁?”重廷川十分自得,“定然像我。”
郦南溪本想说还可能像她呢,一看他那洋洋得意的样子,她绷不住笑了,结果就也忘了反驳回去。
两人边行着边玩着,过了好些时候才到了香蒲院。谁知一进到香蒲院,就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子跪在那里,抽泣不停。
分明就是杉哥儿。
重廷川目光森冷的看了他一眼,脚步不停,拉着郦南溪进了屋。
他们两个进屋的时候,吕妈妈正要往外头去。
重廷川寒声将她喊住:“你要去做什么。”
“杉哥儿他——”
“不准去。”重廷川厉声喝道:“他小小年纪就心存恶意。不好好惩戒,往后怎么得了!”
重老太太听闻小孩子在那里跪了一炷香的时间,早就心疼了,忙道:“他已经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他一句‘知道错了’你还真就信了他?!”
重廷川拉了郦南溪坐下,嗤道:“您老也是。稀罕那么个不知来历的做什么。如果想要找个小的疼,自然有的是机会。犯不着和那种来路不明的小子墨迹。”
重老太太气道:“那好歹是你堂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