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斐摇了摇头,表情也严肃起来,道:“老爷子我这么跟您说吧,我这里懂枪的不少,但是又能打枪又会做买卖的,实在缺一个。您这个孙子,不论以后要去那个军区,我都要试试抢回来,您要是瞧得起我,不如让我提前先定下?”
这话里话外的,可是标准的军匪范儿,语气再温和也改变不了要抢人的决心和态度。
蒋老一时也有些动容,他原本以为是38军来要人,到时候让蒋东升去那边也是一条好出路,只是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岳斐亲自开口要一个带着能出任务的。蒋老在军部身兼要职,自然知道岳斐所谓的“出任务”是什么意思,这个瞧着和气的年轻人,在外面做的是军火买卖。
小剧场:
“抢人也要看待遇”篇:
岳斐:东升啊,你以后跟我吧?可能要经常去伊斯兰堡出任务,还要去沙特和伊朗……
满脑子都是媳妇的蒋少:不去,太远了。
岳斐:咳,工作半年休息半年,度假期间专人保护你们安全,并且可提供任意国家护照让你带家属一起出国,咋样?
蒋东升:跟了!
以上,蒋少的事业篇开启 ▄︻┻┳═一……
155、最好的广告
岳斐的邀请显然出乎蒋老的意料,但是这对蒋东升,可以说是一个难得的历练机会。蒋老是个疼爱孙子的人,但同时也是个严厉的长辈,他比谁多盼着蒋东升出息,或许是为了蒋家,也或许是因为心里那份作为一个爷爷盼着孙子成才的殷切希望。
他们这样的家族,从炮火中打下基业,蒋老私心希望着,将来还能交给一位经历过炮火洗礼的小辈。老人虽然从来不提这些,但是一步步铺成的道路,却都是隐隐偏向着蒋东升的。
蒋老同岳斐详细谈了,听了他安排的,也点头道:“这样也好,他还年轻,多经历一些对以后有好处。正好东升和云家的小子也有几分交情,就让他们跟38军一起,去边境锻炼一下吧。”
岳斐听了也舒展了眉,露出一个笑容道:“老爷子请放心,给我些时间,我一定给您带出个像样的兵来。”
岳斐走了之后,蒋老独自在书房坐了很久。他坐在那,握着钢笔,却是半天没写出一个字来,只对着办公桌上的文件微微皱起眉头。蒋老思绪也是纷乱的,他当年扛枪打下了这片基业,曾经也想过让儿子蒋宏继承他的事业,但是蒋宏不争气,没想到最后竟然是孙子蒋东升接了他手里的枪杆子。
“这样也好,东升是个果断的人,去了云南也能照顾好自己……”蒋老喃喃道,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倒是在像劝解自己。他手有点抖,钢笔尖在稿纸上停顿时间太久,弄的纸上都印染了一块脏污,叹了一声,干脆收了笔,微微坐在椅子上休息。
他一生戎马,枪子儿底下捡命活过来的,从没怕过死。轮到自己的孙子去上阵杀敌,还未到战场,他便已经有些担心了。
蒋老一直想送蒋东升去军工院,不止因为那是全军最好的院校,更因为军工院缩在的位置——哈市。那里靠近北方边境,他们已经老了,但是他们的子孙还在,那些年轻人血脉里流淌着军人的血,将接替他们一代代镇守边关。
蒋老内打开一个小药瓶,吃了几颗药,沉思片刻便提笔写下一份文件。他是坚定的改革派,自然知道如今刚开始改革开放有多么的困难,不止是国内的争辩声,更需要顶着来自外面的重重压力。
云南边境在和越南人交火,北边更有苏联重型装甲压境,当年珍宝岛上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苏联人的T62坦克可不是虚的……这一切,怎能让他们这几个老家伙不担心?
国家这么多年之后才起步恢复经济,虽然外忧内患,但是再艰难,也要一步步往前走下去。一年不成就十年、二十年,总有一天,国家会强盛起来,再不敢有人敢轻易冒犯!
一个国家需要建设,尤其是迫切需要基础建设的时候,最需要的就是钱。
这是一个神奇的年代,所有激情和梦想,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慢慢开始燃烧碰撞,在华夏大地开出一片绚烂的花。
84年下半年,物价微微有些起伏,同物价一起躁动不安的还有人们那颗蠢蠢欲动的心。不少国营企业,甚至是政府单位的公务人员,开始下海经商了。
骆启明在夏阳来了鹏城之后,便给了他一笔资金让他办牛仔制衣厂,并没有亲自给他选址,只答应夏阳选好了,他负责帮忙去谈拢。骆启明上次想在蛇口投资办涉外酒店,却被夏阳一再的阻拦,这个年纪不大语气却坚定的男孩,让他把大笔资金投在了同样荒凉的鹏城,并且像是做示范一样,还给他划出了一片偌大的区域。
仅仅一年的时间,鹏城和蛇口就渐渐有了区分,骆启明眼光锐利,自然是能看到其中的差距,他们提前一步来了鹏城,便是抢占了先机,这便是无形的利益了。
骆启明对夏阳不是不好奇的,他刚开始以为夏阳跟谁学过经商,但是显然这个男孩对经商还停留在钱货两讫的最基础层面上;他后来又以为夏阳是个经商天才,对一些东西无师自通,但是这个男孩虽然书读的很多,也足够聪明,脾气却是带着几分文人的清傲和耿直,显然对经商这样弯弯绕绕的事儿并不擅长。
骆启明思来想去,也只能把夏阳这份挑物选址绝佳的眼光,当成了他与生俱来的一种好运气。就像是去赌场,一个硬币在老虎机上能赢十万,这便是十足的运气了,只是夏阳运气显然远不止于此,是个幸运的男孩。
骆启明陪着夏阳看了几处地皮,丝毫没有不耐烦的表现,显然把夏阳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对待。尤其是跟苏荷通过电话之后,看向夏阳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慈父的味道,有时还会学着苏荷一样夸夏阳几句。
“你找到的那几个古董花瓶我已经托人带给幼楠她们了,幼楠说父亲手术之后身体恢复的不错,已经回家休养了,他看到那个花瓶也很喜欢,让我谢谢你。”骆启明蓝色的眼睛里露出些温和的笑意,他每次和苏荷通话之后,总会感到十分愉快。“幼楠说她看到花瓶就会想起你,下次想听你在电话里喊她一声妈妈。”
夏阳也有些想念苏荷妈妈,点头道:“好。”
骆启明道:“其实我也很想听你喊我一声。”
夏阳:“……”
骆启明耸了耸肩膀,“好吧,我就是随口说一句。”他附身揉了揉夏阳的脑袋,又笑了道:“如果我这么对东升说,他一定会很生气,不过你不会。”
夏阳眼神里的无奈更多一些,他觉得骆启明最好这段时间去练练拳击,蒋东升要是知道他和苏荷的事儿,怕是不止要生气,那简直就要跟这位骆先生拼命了。
夏阳没有把牛仔制衣厂建在鹏城,而是选择了距离鹏城很近的安城上。广省情况特殊,当地人当年去港澳经商的多,如今发展经济,便发出了许多优惠无比的政策来引资搞建设,有地方政府扶持,也是十分有利的。
夏阳看中的不是地皮,而是安城当地最大的一家国营轻纺厂。轻纺厂是国营单位,却是因为这几年经营不善,已经濒临倒闭。夏阳出资收购轻纺厂,这个举动在当时简直闻所未闻,这可是私营收购国营厂啊!
这一收购方案让当地政府有些为难,但是他们年底也要拿出一些政绩出来,想着经济上不去,还不如铤而走险做头一个吃螃蟹的人,一咬牙,便签了合约。
骆启明以港商的身份去谈,加上四九城里时刻关注夏阳举动的霍太子,这一连串的事儿办下来异常顺利,很容易就拿到了极为优惠的政策。
骆启明弹了一下合同,笑道:“我就知道你运气一向好,这次你跟着跑了一趟,手续就办齐全了。”
夏阳对此也只是笑笑,并不多说。过去的事已经渐渐淡忘了,他这一生只想做回自己,并不想多解释什么。起初担心骆启明会看出些端倪,便少言少语,问到他一些问题的时候也只充作不明白,一切都推到了自己的“好运气”上。他经商还在学习阶段,耍心机却是远比不过骆启明这只老狐狸的,还不如咬住“运气”二字不放,让他猜去。
夏阳看完了轻纺厂,对厂房的位置也越发满意,临街的位置,还有厂房后面的宿舍区,倒是一应俱全。有几栋简单的小楼竖立在街边,夏阳让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当做办公室。
夏阳站在楼上的办公室窗前,推开单扇的窗户,兴致勃勃的瞧着路过街头的那些人群。所有的一切都刚刚开始迈开脚步,大多数人都还是穿着朴素暗色的衣服,蓝色的、黑色的、白色的,而这些人,都将成为他的客户。
一旦人们的穿衣理念改变了,那么这片由单色构成的蓝色衣装海洋,将成为一个巨大无比的市场。这个年代的纺织品赚钱的程度,几乎与二十年后的房地产相差无几,当真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骆启明站在他身后,也跟着他往外看了一会,他眼中也有几分兴致盎然,作为一个商人,最幸运的就是拥有一片还未开发的市场,以及让他怦然心动的利益。他听夏阳讲了不少如何制作服装的想法,但是从没听他说过关于宣传的,便问道:“要不,我帮你去登报?或者绘制一副和墙壁那样高的海报,我看到鹏城有人这么做过,效果还不错。”
夏阳想了想,摇头道:“不用,只要几天时间,大家都会知道这家牛仔制衣厂的。骆先生,我想让徐润过来帮忙,有些事我不方便出面。”
骆启明也带了几分好奇,点头道:“好。”
徐润当天赶来了安城,他在办公室和夏阳商议了具体事宜之后,便当下接手小老板的吩咐,一脸兴奋的去准备了。
十天之后的安城,注定是引起全国瞩目的地方。在这个本不起眼的小城里,一个名叫徐润的年轻人走到了台前,由他出面,收购了一家濒临倒闭的国营轻纺厂。
安城轻纺厂的规模在全国来说并不算大,但是却是第一次“个体户”收购国有企业,一时舆论哗然,报纸上不断刊登出这个新闻来。
然而这个厂子却借着这样的势头,紧跟着把轻纺厂的牌子换成了一家牛仔制衣厂的牌子,生产的牛仔裤牌子叫“野狼”,标志是一个狼头的霸气形象。不管怎么样,这家厂的名气被炒的十分响亮!
牛仔厂的名气虽然响亮了,但是生产的牛仔裤还是卖的相当缓慢,远没有在鹏城的“金蝶”和“金虎”两个老牌子的稳定收益多。徐润忍不住有些着急起来,一天到晚,总是忍不住跑到夏阳办公室同他商量。徐润脑筋活络,在经商上是有些天赋,但是他并不知道牛仔裤在这段时间之后,即将掀起一阵热浪,还是有些太着急了。
夏阳略微回忆了一下当年开始普及穿牛仔裤的时间,大概要到今年年底的时候,才能彻底火起来。如今正是一个淡季,大量进牛仔布料最好不过,多囤积一段时间,等到年底这些布料才是抢手的好东西。
夏阳还在进布料,厂子如今是负资金运转,不时还要抽鹏城两家老厂子的钱来周转。徐润想不通夏阳是什么意思,急的嘴上都起了泡,但是夏阳让他做,他再心急火燎的,也先跑腿去给夏阳做好进货的事宜——骆启明教导第一条,老板要做的事,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不要反驳他。
徐润心里还是十分信任夏阳的,他这一年多跟着夏阳在鹏城,早就对这个小老板佩服的五体投地。有的时候,他会隐隐有一种夏阳已经把这些事都看穿了的感觉,跟着他下注,总会赢,这种感觉很是微妙。
夏阳在鹏城和安城一起铺开了办厂,场面做的很大,每天忙到很晚。但是他忙完之后,总会习惯性的打电话去之前鹏城住的那家酒店问一句有没有他的信。
蒋东升之前给他邮寄的信件,地址都写了骆启明那家酒店的位置,他如今身在安城,却总是担心会错过蒋东升的来信。有的时候,还会忘记有没有问过,等打电话去酒店询问,被人提醒了才想起来傍晚已经问过一次。
两个多月了,蒋东升没有给他写一封信。
虽然去年也有过这样的情况,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夏阳忍不住有些担心起来。他微微皱了眉头,再拿起电话,却是犹豫一下,拨打了京城里的一个号码,无论如何,他总要亲自确认一下才能安心。
小剧场:
“刺头兵蒋少”篇:
蒋东升:夏阳你放心吧,我过的挺好的,就是有时候一冲锋就跑过界不小心出国了,咳。那个什么,附上照片一张……
众兵哥:你够了啊=皿=!!!你到底还要炫耀多久的后背啊卧槽!!!
156、战前
夏阳拨了京城霍家的电话,转了几次内线才接通。夏阳原本以为蒋东升的行踪,霍明应该是最清楚的,但是霍明却一反常态,几句话就油嘴滑舌的带过去了,瞧着并不想告诉他。
“反正是机密任务,这我也不好说,东子过几天就回来了,你再等等……”
夏阳问不到自己想要的,直接道:“霍少你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对吧?”
电话那边愣了下,又传来轻笑的声音,道:“他能在哪儿,还不是在部队?你要是不信,你回京城以后我带你去看啊。”
夏阳沉默一会,挂了电话。
霍明握着话筒半天没放下,听着那边嘟嘟的几声盲音,多少带了点心虚。他当然是知道蒋东升在哪里的,只是蒋老二这会儿,怕是都快到昆明了吧。
开往昆明的列车上,一列列车厢里满是草绿军装的士兵。飞速前进的列车上,铁路旁的灯光偶尔闪过,隐约能看到那一张张年轻的脸孔,以及他们衣领上佩戴着的红领章。火车没有标明开往哪里,但是车上严肃凝重的气氛,却隐隐的预知了他们要去的地方。
云虎和蒋东升被分配在了一个排,跟一些新兵被安排到了一起。38野战军冲锋总是在第一线,是破开敌人的一把尖刀,这次也不例外,照例要拼在最前面。
车厢里带着他们的是老兵,但是有几个才十七八岁,得知是开往昆明的时候便眼里含了泪水。没有人不怕死,没有人不畏惧战场,他们是铁血的士兵,也是有血有肉的普通人,甚至还是个半大的少年人。
车厢里安静的压抑,云虎也难得安静了一会,他同蒋东升挨在一起,坐在最后面靠过道的边角处——车上为了方便多坐人,已经把座位拆掉了。云虎依在后面,慢慢在脑袋里想象着自己要遇到的血肉模糊场面,5年前,他还小的时候便豪气大发的写过血书,如今的心情仍未改变。
扛枪卫国,像老云家的男人们一样,像个爷们一样活这一生,这是他从懂事起就定下的奋斗目标。但是真要去战场的时候,却又有了很多难言的牵挂,他想念奶奶,也想念京城里的朋友,例如……顾白蕊。
云虎脸上有些臊得慌,心里很乱,又有些像长了草似的发慌,再想起自己要去的边境战场,一时像霜打的茄子,耷拉下了脑袋。他走的时候,并没有跟顾白蕊说一声,甚至,还让人特意瞒着她。
蒋东升看了一眼旁边的傻小子,瞧见他那灰头土脸的样,便压低声音笑道:“怎么,怕了?”
“胡扯。”云虎嘴唇有点发白,他舔了一下,壮着胆子问了道,“蒋东升,你为什么不在京城呆着,来这么危险的地方做什么?”
蒋东升闭着眼睛依在后面的火车壁上,反问道:“这话我问你才对,你来这里的事你奶奶知道吗,她老人家怎么舍得放心你出来……”
云虎性子耿直,听见蒋东升问也没以为这厮是转移话题,竟还认认真真的答了,“我自己报的名,岳首长答应了,我就来了。我受不了朱寡妇那张丧气脸,也不想让奶奶再受她的气。”云虎脸上还带着几分大男孩似的稚气,虽然身量足够了,说的话还是跟以前一样耿直,带着几分赌气道,“我要用自己的本事说话,让他们瞧瞧,老云家还是有男人的。”
蒋东升在部队几乎断了跟外面的联系,跟霍明他们谈到的,也多是跟夏阳有关的事情。朱家并没有动夏阳,因此他对朱家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这会儿听见云虎说起,便忍不住问了一下,“怎么回事?”
云虎简单跟蒋东升说了一下,去年一年,朱家却是出了大变故。先是判死了一个朱建康,后来朱建康的父亲也因为突发心脏病去世了,朱家刚调回京城不久,如今却是一下没了两个男人。
朱夫人自然是哭天抢地,她疯了似的找朱建康过去那些狐朋狗友麻烦。朱家毕竟树大根深,瘦子的骆驼比马大,再加上朱夫人的娘家本就在民风彪悍的西北地区,蒋易安追着蒋宏一路逃到那边的省市去,躲的再偏远,也没吃到什么好果子,就连蒋宏都一起被这个疯女人找了麻烦。
蒋东升眼睛略微闪过一丝情绪,压下之后,抬起一点唇角,道:“哦?蒋易安跑了那么远,也没能躲过去啊。”
“可不是,蒋……你爸他提了一级,去的地方正好是西北,那边的人可都不好惹,上回还有个西城区的子弟去那边,让一个小城的衙内给办了。朱寡妇又一心要报仇,看着吧,随便蒋易安遇上一个什么小人物,都够他喝一壶的了,听说上次就被人开了瓢。”云虎皱了皱眉,道,“虽然朱寡妇疯疯癫癫的,不过朱华倒还是条汉子,李小瑜家人的事儿都是他出面给安置妥当的。你别看这人闷不吭声的,他把所有事都扛起来了,在军工院的成绩也是甲等的。”
蒋东升眼睛眯了下,略微回想了一下,但是却对朱华这个人印象很单薄。过了一会,又问了云虎道:“可是朱家要找人晦气,也轮不到你家吧?”
云虎哼道:“怎么不找我?她儿子死前不少人看见和我起了争执,她巴不得我也去给她儿子陪葬呢。”
蒋东升想起来了,道:“哦,我记得了,是那次你和顾白蕊……”
云虎打断他,道:“不是,不关白蕊姐的事,我和朱建康以前就有些事儿过不去,他看我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白蕊姐是被我牵连的。”
蒋东升听出他话里咬的那个重音,一句话里大半都在护着顾白蕊,这语调变的太僵硬太明显,让蒋东升忍不住心思活络起来。夏阳在外面打着的是他的名号,外人自然以为这是蒋家的一份产业,朱寡妇疯起来连远在西北的蒋宏父子都不放过,难道还会放过近在眼前的夏阳?夏阳这一年多的时间没被朱寡妇惹麻烦,并不是那女人不想招惹夏阳,怕是大半都被云虎给挡过去了。
云虎喊夏阳一声师傅,但是也犯不着护的这般周全,难道心里面是对顾白蕊存了些私心?
云虎心思简单,尤其是感情方面,更是一张白纸,被蒋东升三言两语就问了出来,一时弄了个大红脸。
蒋东升戏弄道:“我说你怎么老来四合院看夏阳呢,原来是看顾白蕊啊。”
云虎一提顾白蕊就浑身紧张,红着脸道:“谁说的啊,我也去看我师傅了……那是去学习你懂吗!我师傅可厉害了,你是没瞧见他弄的那些东西,我觉得他要是放下画笔,就能去当科学家,四合院里不少人都喜欢他。白蕊姐跟在他身边,也特别受欢迎……”
蒋东升只选择性的听他夸夏阳,笑容里都带了几分得意,“那是,老子看中的人,那必须是这样优秀的。”他看了云虎一眼,拍了拍这懵懂少年的肩膀,顺带着也夸了顾白蕊一句,“我早就看出顾白蕊不错,你小子有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