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七月终于过去,蒋东升也要开始准备去香江了。
蒋老对此没说什么,从他开始维护蒋易母子安开始,他在这件事上便再也没有话语权了。
夏阳趁着这两个礼拜,给蒋东升和苏荷赶制了不少衣服,这都是特别设计的,为了这几件衣服还专门招聘了几个从前做过刺绣的女工来,做了一回真正的高级时装。
顾白蕊送去的时候,骆启明也在,因为也不是外人,便让骆启明也帮着看了看。给苏荷准备的是十几件旗袍,这是夏阳家传的绝活儿,从居家到户外,甚至连宴会要穿的旗袍也有,淡色的素雅,深色的华贵,材质也分了好几种,还体贴的做了一件小的珠线披肩,为苏荷晚上穿的时候抵挡些许风寒。
旗袍衬得苏荷的身材玲珑有致,她面容姣好,浅笑起来的样子分外迷人,尤其是穿上那件浅碧色的旗袍更是透着少女与少妇之间的风韵,很是迷人。
骆启明看的目不转睛,好半天才微笑着夸了一句,“真是名如其人。”
顾白蕊在一旁笑道:“您这是夸衣服还是夸人呀!”
骆启明笑笑,他注视着苏荷,并没有回答。
顾白蕊拿着给蒋东升准备的衣服,环顾了一周,问道:“蒋少呢,他到哪儿去了?”
骆启明一直在这边陪着苏荷,听见她问便道:“他考完试之后回来放了下书包,又出去了。”
顾白蕊皱着眉头道:“这又跑哪儿去啦?我还等他来试衣服呢!夏阳给准备了十几套,又是领带又是马甲的,光试就要好多时间呢……”
骆启明对她手上拿着的那些衣服来了点兴趣,示意顾白蕊拿过来仔细看了,他之前也有去看过那个叫锦蝶的订衣作坊,老实说,那些款式还是有些保守了。但是这次看到的十几套男装,无一不是出彩的,从做工严谨的正式西装,到休闲装,还有几件符合十七八岁男孩子穿的T恤、牛仔裤,甚至还体贴的准备了睡衣。
骆启明指着那件牛仔裤,对没有看到那样肥大的裤脚很是满意,道:“这个不错,也是夏阳设计的?”
顾白蕊笑眯眯道:“是呀,这些都是小夏设计的,这件衣服因为大家没见过,都不敢做,还是小夏亲手给缝制出来的呢!你别看他年纪小,小夏知道的东西可多了,没有他不会的。”
骆启明手头有大量空闲下来的资金,原本还在想做什么比较好,瞧见夏阳这些设计款式,突然觉得这很值得投资一下。这样的衣服只需包装一下,找他在美国的运营团队好好规整一下,完全可以做出一个非常好的品牌。埋藏在这样的小手工作坊里,雇佣十几个人用家庭生产的方式,还是太不正规了。
骆启明还在想着,就瞧见顾白蕊又递了一个大纸袋过来,道:“骆先生,这个是小夏让我转交给你的,你也试试看吧?”
骆启明有些意外,“我也有吗?”他之前确实也量身了,但是他以为那只是请他给苏荷做示范而已,并没有放在心上。
“当然!您是长辈呢。”
夏阳给骆启明准备的是一身休闲西装,衣料并不多高级,但是设计却很巧妙时尚。骆启明身材高大,倒是一个好衣架子,英俊的面庞上配上挺拔的鼻梁,一双浅蓝色眼睛微微眯起来,举手投足都带着绅士的味道。
顾白蕊眼睛盯在那身休闲西装上,心里有些兴奋起来。起初夏阳拿给她的时候她还觉得怪模怪样的,但是这衣服穿在身上的效果好的不得了,不过这样的衣服还是需要骆先生这样的人穿才好,换了其他人怕是都不好意思穿这样超前的衣服呢。想到这件衣服不能赚钱,顾白蕊又微微有些沮丧。
骆启明对这件衣服也很满意,不过更让他高兴的是,这衣服上有暗纹,倒是跟苏荷那件浅色的旗袍有点相仿,让他满意极了。他把西装外套脱下来,随意搭在手臂上,笑道:“这些衣服很好,等我回来,或许要找夏阳来谈谈开制衣厂的事呢。”
顾白蕊眼睛亮了一下,但是马上又撇了一下嘴,道:“你们谈这个,好歹还要等2个月之后,我找蒋少试衣服,怕是2个小时都等不了了。”
苏荷在一边听的半懂不懂,不过瞧着那些给蒋东升的衣服,也跟着点了头道:“是呀,东升长得太快了,一会又要长高了。”
蒋东升之前怕苏荷不适应,从最开始的跪着,一直在慢慢的“长高”,最近终于可以直起身子来了,骆启明一来倒是捡了个便宜,并没有这样的适应过程。不过他也是知道一些的,听见苏荷说便笑笑道,“是啊,孩子长大了,总是要离开你身边的。”
苏荷听不太懂,但是还是有些心慌起来,看着骆启明道:“什么?”
骆启明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背,拿过旁边的棋盘,道:“没事,慢慢来吧,我陪你下盘棋好不好?”
顾白蕊在一旁看的都有点愣住了,她忽然觉得自己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秘密,但是看骆先生那样磊落的样子又不太像……她纠结的不行,真是想离开,又不敢离开,在小客厅里坐如针毡。
蒋东升此刻也有点不太好过,他自己溜回四合院里去找夏阳,却没想到先碰上了哭哭啼啼的李小瑜。
第二部电影已经开拍了,目前依旧是在这个逐渐修复中的三进四合院里选景,先拍摄部分场景。再次回到熟悉的拍摄地点,这让李小瑜发挥的不错,拍摄进行的很顺利,但是就在刚才一直非常敬业的李小瑜忽然尖叫着哭起来。
等到大家围拢上去,却发现她坐的马扎下面有一只死老鼠,许是还未死透,在微微蹬着腿,让人看了头皮发麻。
李小瑜终于忍不住哭了,道:“这已经是第三只了,我之前以为是偶然的,所以才没说,但是现在……现在……”
导演巴海强也立刻重视起来,弄死老鼠吓人事小,万一这是警告呢?下回可不一定是死老鼠,弄一包老鼠药可是足够能闹死一个李小瑜的!他回头看了剧组里其他的演员,尤其是女演员们,大家都议论纷纷,并看不出什么来。巴海强最担心的就是剧组内部有人捣乱,女人的嫉妒心,或者昨天因为迟到而被李小瑜埋怨的男演员,这些都很有可能是做这件事的人。
巴海强不敢再拖下去,立刻去找蒋东升,该着他走的巧,没几步就碰见了,立刻就拉着蒋少来了案发现场。
蒋东升这会儿就站在大太阳底下听李小瑜哭诉,听的他都快不耐烦了,不就是一个破老鼠吗,扔出去不就完了!他不耐烦听李小瑜这边叨叨个没完没了,想走却又被巴海强拉住了衣袖,顿时就冲巴海强来了火气,道:“你不是说去桂林取景吗!你怎么还不走啊,在这拍什么拍!”
巴海强都快哭了,“蒋少,我也得等放暑假啊!我这不也是学生吗,我明天放假就走!”
蒋东升心道他自己明天还要去香江呢!就这么会儿跟夏阳呆在一起的功夫,愣是被这帮子人给搅和了。
这边这么个闹腾劲儿,终于把夏阳给引来了。夏阳带着个手编的宽草叶凉帽,抱着个大速写本走过来,道:“这是怎么了?”
蒋东升小半个月没见着夏阳,最近的一次还是回来取衣服的时候匆匆看了一眼,这会儿听见夏阳的声音火气立刻就消下去了。他招手让夏阳过来,道:“没什么,就是他们拍电影,老有死老鼠出现,大家都在猜这是怎么回事儿。”
夏阳眉头微微挑了下,“死老鼠?是不是还带着血的?”
“怎么,你也看见过?”蒋东升立刻紧张起来,仔细看了夏阳,道:“什么时候看到的,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伤到哪儿没……”
他这边正检查夏阳,忽然听见脚底下喵呜一声,有个什么毛茸茸的东西蹭了过来,低头一看却是一只灰不溜丢的大猫。这似乎是野猫,它身上太脏,灰扑扑的也看不出什么颜色,这会儿正来回绕着夏阳的脚转圈,不时亲昵的喵喵叫着。
巴海强认出这是经常来找食吃的野猫,他记得前段时间夏阳一直在这边画风景,还喂过它几次。后来剧组到这个院子里来取景,夏阳换地方画速写去了,这猫才渐渐不大来了。
因为被夏阳喂过几次,这只大猫似乎也不太怕人,冲夏阳喵呜叫了几声,又飞快的去叼了什么回来,讨好的献给夏阳。夏阳的往后挪了一步,才没让那猫把叼的东西放在鞋上,低头瞧了,果然就是那只还带着血迹的死老鼠。
大猫用爪子把死老鼠往夏阳那边推了推,蹲坐在那喵呜了一声。夏阳往后又退了一步,淡淡道:“我不吃这个,你带回去吧。”
灰扑扑的大猫看了夏阳一会,瞧着夏阳确实不要了,这才甩着尾巴叼着自己猎到的老鼠走了。
巴海强有点崩溃,他记起来了,李小瑜坐的那地儿就是夏阳以前画速写的树荫下边,难怪那猫回回都把死老鼠塞到她马扎下面啊。看了看那猫,又看了看夏阳,道:“这,这是什么?猫的报恩吗?”
李小瑜这会儿也不哭了,完全看傻了,她起初还以为是有人要陷害她呢,怎么那只脏兮兮的猫是夏阳养的吗?
蒋东升乐了,挥手让大家解散,“好了,好了,真相大白,大家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
李小瑜含着泪看了蒋东升一眼,似乎还有话想说,但是蒋东升根本就没给她这个机会,转身就找夏阳去了,“夏阳,我有点事儿跟你说,上次那个扣子你不是挺喜欢的?我还要去那边,你要什么样的,我给你带好不好?哦,对对,还有几个铁皮小货车,我上次写信答应给夏志飞带那个的……”
李小瑜看着蒋少离去的背景,那位正亲昵的搂着夏阳的肩膀,悄悄话说个不停,丝毫没有她插话的余地。她咬了咬唇,还是转身去补妆了,目前她还是先安心拍摄电影的好。
小剧场:
“报恩也要分人”篇:
顾白蕊投喂食物完毕——
大猫叼来老鼠:赏赐给你的!不会捕猎的两脚兽!
顾白蕊:我谢你大爷= =+
夏阳投喂食物完毕——
大猫叼来最鲜嫩的老鼠:为您献上我忠诚的爱,我的陛下~~~
夏阳:拿走,我不需要。
104、15年的迟到
蒋东升连哄带骗的把夏阳弄到卧室的房间,刚进来就把门反手关上了。夏阳耳朵尖,听见他啪嗒一声锁门的声音,立刻回头看着他道:“你到底有什么事儿?非得关上门才告诉我。”
蒋东升搂着他的肩膀,把夏阳给带到床边,按着他坐下道:“我这不是为你着想,怕你不好意思吗?”说着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一边拆开一边道,“喏,这就是过年的时候姥爷送我的见面礼,两个镂空金丝球,我查了下,这可是好东西,就这样的做工可是有年份了,而且还保存的这么完好真是难得。你不知道,我费了半年的功夫才找到个银楼的老手艺人编了个配它的链子……”
夏阳凑过去看了一眼,蒋东升托着的那个绒布小包里两颗精致的镂空小金珠果然被绞股金线编织起来,略微移动下,还能听到点那对小金珠发出清脆的声音。他疑惑道:“这是小铃铛吧?”
蒋东升托着那对小铃铛,挑眉道:“胡说八道,这是古董!唐宋时期才有的老古董了!”
“你胡说什么,唐宋两个时期的饰品雕花根本不一样……”
夏阳正反驳他,还没说完,就被蒋东升提着脚腕子掀到床上去了,一下把被子都撞歪了。蒋东升也不跟他含糊,把夏阳那双胶底凉鞋脱了,利落的就上了金线编的脚链,上头还附赠两个叮铃直响的小铃铛。
“蒋东升,你干什么——!!”夏阳这次是真的恼了,使劲挣了几下,脸都涨得通红。“我不要这破铃铛,你快给我解下来!”
“不错,大小正好合适。”蒋东升不为所动,晃了夏阳的脚腕一下,满意的听到铃铛更加清脆的声音。不愧是他费了大半年功夫让人修理的,这小声儿够清亮。
夏阳被他提起脚腕,只能用手肘支撑着仰躺在那,裤子都滑下去一截,略微动一下便听见小金铃铛的声音,气得满脸通红,“你松手,我不要这个!”
蒋东升果真松开了手,不过转身就凑到夏阳跟前,亲了他一口,道:“为什么不要?这个挺好玩的。”
夏阳脚腕上很久没绑上东西了,这会儿不自在的很,他过去的时候也跟蒋东升吵架——怎么能不吵呢,两个人都是心高气傲的主儿,吵到最后多半是蒋东升让步。但是这个让步也仅仅是蒋东升先离开几天,等他消气了再回来,临走的时候总会给他手腕或脚腕上套一个细长的铁链。蒋东升的解释是担心夏阳跑了不回来了,只是这么强行把人拴住了,更让夏阳气愤难平。
等到后来,蒋东升那偏执的毛病才好些了,渐渐的不会拿手铐或者铁链子拴着他了。夏阳做梦也没想到,今天蒋东升竟然还敢送他一个带铃铛的!!
夏阳愤愤把压在身上的家伙推开,自己坐起来去解那个破金链子。金丝编的又细又精致,那个扣又复杂,一时半会还真解不开,倒是晃得那个小铃铛响个不停。
蒋东升瞧着夏阳这样,活像是一只被主人强迫带上铃铛的猫崽子,浑身都炸毛儿了,他被夏阳手忙脚乱的样子逗得笑起来。
夏阳转身看着他,果真一脸的不耐烦,“你还笑!”
“我笑我的,你解你的。”蒋东升躺在那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那金丝小链编的恰到好处,微微垂在夏阳脚背上衬得那双脚雪白,连脚趾都是粉嫩的。“夏阳,你悠着点啊,这小珠子是镂空的可不怎么结实,你小心别弄坏了,好歹是姥爷送的呢。”
脚腕上有东西这让夏阳心烦意乱,忍不住用脚踹了蒋东升一下,“你给我解开!”说着,脚腕带金链子一起伸到蒋东升手边,催促道:“快点!”
蒋东升伸手握住他脚腕,漫不经心道:“我听他们说你下午到那个小池塘里捉鱼去了?”
夏阳皱着一张脸,要忍不住下去了,连往日梳理的服服帖帖的头发也乱了几分,“没,我去那边画写生了,天太热,我就在那泡了泡脚。”
蒋东升一边在那弹着小金铃铛,让它摇摆几下带起几声脆响,一边嘱咐夏阳道:“池塘还没清理干净,里头可能还有石子和碎玻璃什么的,以后别下去了,当心划着脚。”
夏阳老老实实的点头应了,一心等着蒋东升给他解开,可等了半天,蒋东升从他的脚腕摸到大腿,说这说那的,就是不再提那个小铃铛。夏阳几次想要开口,都被蒋东升给打断了,这家伙心眼也多,专门挑严肃的话题来谈,弄的夏阳都分神儿了。
“夏阳你还记得张参谋吗?他还关在云虎那边,我去跟爷爷谈了谈,他的意思是想把张参谋给送军部法庭。”
夏阳神色也严肃起来,道:“你那小后妈也送军部法庭吗?她怎么处理?”
蒋东升笑笑,道:“她也跟着处理吧,不过,我听着处理的意思是重判张参谋,王秀琴的话,恐怕也就是关几年进行政治教育吧。”
夏阳不理解,追问道:“就关几年?爷爷知道她当年做的事了吧,她当年陷害你妈,现在人证物证都有了,怎么才几年政治教育……”
“爷爷也有难处吧。”蒋东升眼睛眯了眯,道:“不过有难处也不行,别的事儿我可以忍,唯独这件绝对不行。夏阳,我总觉得王秀琴那样的人,再多等些时候,她总会露出狐狸尾巴。”
夏阳道:“所以,你才一直留着张参谋没动?”
蒋东升点了点他的鼻尖,笑道:“对了,现在还不是时候,张参谋这个人用的好了,也能起大作用。”他伸手撩开夏阳额前略长的头发,盯着看了一会,那里的伤疤已经消退了大半,夏阳骨折的手臂也好了,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可以忘记那些事,不会忘记夏阳曾经为他握紧了的沾血石块。
他凑近了,在夏阳额头轻轻亲了又亲,呢喃道:“这次你回家,我还是有点不放心,你说那个女人不会还有什么后手吧?她能使唤一个张参谋,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什么刘参谋、孙参谋的……”
夏阳被他亲的发痒,脸上也烫起来,躲了几下道:“她哪儿有那么大的本事。”他觉得蒋东升这是多虑了,蒋夫人未必会把他一个乡下来的孩子放在眼里,这会儿只想除掉的也就一个蒋东升。蒋夫人手里的力量也微乎其微,而且她可是巴不得把所有力量都用在蒋东升身上。
蒋东升想的复杂了,正所谓关心则乱,他怎么想都觉得武城离着夏阳家不远,忍不住担心起来。他甚至开始想着甘越的父亲和华东军区这边关系不错,也许可以跟甘越说一声让他多照顾一些。上次甘越不就是提起一个安置在红星农场的人么?要不是他被小后妈折腾出那么多事儿,早就去找那个人谈涉外酒店的事情了。
蒋东升对武城的事心有余悸,夏阳和苏荷都是她最重要的人,哪个出事儿他都不能接受。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身边最安全,但是他又不能把夏阳随时随刻都揣在怀里。他低头看了一眼那个小金铃铛,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他从小到大没得到过什么,如今有了喜欢的,真是恨不得天天都藏起来、锁起来,谁也不给看。
夏阳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立刻道:“你想都别想!”
蒋东升好奇道:“怎么,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夏阳脸都红了,吭哧了半天才道:“我不会带着这东西回家的,不可能。”
蒋东升愣了下,伏在夏阳身上闷笑起来,他其实就是来逗逗夏阳的,这小铃铛晚上给夏阳戴上玩儿还成,大白天的带出去太扎眼了。
蒋东升按着夏阳的手不许他去解开小金链,又磨磨蹭蹭的跟夏阳腻歪了一会。他们一起聊了很久,都有些担心苏荷在香江不适应治疗——苏荷对夏阳的认知本来就是错的,如果夏阳继续跟她深入接触,只会让她更加混乱。夏阳听了香江那边的心理医生建议,已经慢慢开始减少与苏荷的接触了,这次更是不会跟她一起走。
夏阳以前看过一些心理书籍,知道苏荷对他的依恋是错误的,所以这些天也很少过去探望苏荷,还是提早纠正他并不是“宝宝”的好。
蒋东升对这个说法并不是很认可,他总觉得苏荷这样就挺好,糊涂些过的更高兴。对于夏阳那个“宝宝”的称呼,蒋东升大大咧咧道:“反正你以后也叫妈,提前叫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