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亲吻它的鼻子,回头问卫琅:“你什么时候弄来的?”
“昨晚上。”卫琅道,“这应该比珠宝更得你心罢?”
伴随她年少的时光,承载着她无数欢乐的朋友,当然更宝贵,她点头,主动的在他唇上亲了亲,翻身就上了马背,抚摸了一阵鬃毛,见他站着不动,她道:“你不骑马啊?”
“等你带我呢。”
骆宝樱噗嗤笑起来,伸出手:“上来。”
他坐在了她身后,两只手抱住她的腰。
骆宝樱一夹马腹,飞雪就从侧门跑了出去。
卫琅从小厮手里拿过帷帽,一把扣在她头上:“戴着,去接你妹妹吧。”
街道上人来人往,不能纵马,只能缓缓前行,飞雪神骏高大,通体雪白,便是它出现都能引得行人纷纷瞩目,别说上面还坐着一对男女,骆宝樱心想幸好戴了帽子呢,她可不像卫琅那么厚脸皮,竟然还能斯斯然搂着她的腰。
她甚至还听到有人叫他卫大人。
作为一个官员,这样真的好吗?
她笑得肩头微颤。
他却满心的满足,那日凯旋归来,在城门处看见她,曾经就想当众把她抱到马背上来,而今虽然调了个个儿,也算如愿,毕竟论到骑马,他是比不上她。可他就愿意坐在她身后,她去哪里,他也去哪里。
☆、第 138 章
听说姐姐,姐夫要与她去林苑骑马,骆宝珠高兴坏了,换上骑射服,牵着小马就从门口出来,结果瞧见这两人坐在一个马背上,他们没在意,她倒脸红了。
往前对夫妻也没个清晰的想法,毕竟父亲母亲相敬如宾,没什么出挑的举动,但看着卫琅与骆宝樱,她好似更明白夫妻的意义,若是换做她,也喜欢这种,总是甜甜蜜蜜,谁也离不开谁一样。
见她把头低下,骆宝樱道:“你姐夫骑马不行,故而今日让我带他。”
听到这句,骆宝珠又想笑,尽量不让自己尴尬翻身上马,骆宝樱叮嘱她戴上帷帽,一同去往城门。
“最近哥哥与嫂子如何?”
骆宝珠道:“好的不得了,我昨日去他们那里用饭,大哥还夹菜给大嫂吃呢,只可惜大嫂不会骑马,不然她来的话便更热闹了。”
“算了,外面风大,万一冻到呢,你回头叮嘱哥哥让她每日多吃些,把身子养养好才行。”骆宝樱出得城门,一夹马腹,疾驰而去。
奈何骆宝珠骑得小马,也没有好好的在大地方练过,很快就被抛在远处,回头看去只见她快变成一个小黑点了,骆宝樱停下来等她。身后的男人仍是舒舒服服的抱着她的腰,享受的样子,丝毫不觉得丢脸。
也不知他怎得变成这副模样,骆宝樱揶揄道:“要我原先就知道你脸皮厚,恐是看不上你。”
卫琅淡淡道:“这话可说错了,我脸皮厚是因为你,这事儿你应该负责。”放在以前,放在任何一位姑娘身上,他都做不出来,当然,也从来不曾预想过。
想起师父说的,女人只会让一个人变得软弱,他虽不至于软弱,可变化的地方也不少,做事想得更多,内心也更充盈,都被她全部填满了,再无一个缺口。然而月满则亏,水满则溢,他们倒得这一步,是该让家更像一个家。
以后儿女满堂,又是另外一种幸福。
那是可期许的将来,他侧头隔着帷帽在她脸上亲了亲,骆宝樱一拂手:“什么都推到我身上,明明你是天生的。”看到骆宝珠越来越近,她警告道,“一会儿不准再亲我,不然我把你扔下马,自己骑马去。”
他挑眉道:“你想变成母老虎呢?”
“那你怕不怕?”她斜睨他一眼,举起马鞭。
“怕,请女侠放过小人。”
骆宝樱见他那么配合,扑哧一笑。
骆宝珠赶上来,香汗淋漓,叫道:“三姐你的马怎么跑那么快,”她仔仔细细瞧得一眼,觉得眼熟,一边走一边想,突然想起来,“这是不是飞雪?是你第一次去赛马时骑的?那不是……”
罗天驰的马?
见骆宝珠怀疑,卫琅道:“我见你姐姐喜欢这匹马,专程寻侯爷买来的,侯爷也卖了个面子。”
原来如此,骆宝珠笑嘻嘻道:“姐夫你对姐姐可真好啊!”心里由不得羡慕,可惜自己不曾找到那样的人,不过假使姐姐不喜欢姐夫,姐夫便是好也没有用呢,可见还是得两情相悦。
三人缓慢往林苑而去,将将到,就见一位公子骑着马迎上来,看到那夫妻二人共乘一骑,有些吃惊,卫琅当着男人的面不好再跟骆宝樱亲亲我我的,翻身下马,与那公子道:“元浅,你是才到吗?”
那公子正是孟家二公子孟深,但骆宝珠并不认识,只当是卫琅的朋友,好奇的瞅他一眼,只见修眉朗目,极是英俊,举止间很有书卷气,她心想,生得倒挺好呢,应是读书人,正想着,孟深也朝她看来。
两人目光一对上,骆宝珠下意识就垂眸。
瞧见小姑娘帷帽中隐约露出的秀丽脸庞,孟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因母亲提过骆家,而卫琅最近与他来往甚密,恐是为他的亲事,这大概是骆家四姑娘。他下马笑道:“早到一盏茶功夫吧,这林苑我此前极少来,将将去杜鹃林看了看。”
卫琅道:“别处还有很多景致,一会儿咱们纵马前去。”
一会儿难道是还要等人,孟深奇怪,只他性子沉静也不问,只站着与卫琅闲谈,没过多久,就见一骑从远处飞驰而来,眨眼就到身边。
马上的年轻男人跳下来,爽朗的道:“久等了,只为准备今儿午膳,耽搁时间。卫三哥,孟公子,我命下人带了不少酒,还有昨晚准备好的菜肴,咱们不醉不归。”
便是看不到他人,听到声音也知是谁,骆宝珠心头一阵跳,皱眉问骆宝樱:“三姐,你怎么会请他来呢?还有那公子……”想到刚才罗天驰称呼孟,她眼睛瞪圆了,“该不是你上回说过的孟家二公子吧?”
“是啊。”骆宝樱笑道,“怎么样?我瞧着极好,论才华有才华,论容貌有容貌,比你大了四岁,正合适。”
她也是第一次见到孟深,才明白为何卫琅要做媒人,实在是很不错。
骆宝珠心想要没有罗天驰在,也许她会分出些心神去注意那孟公子,可现在,光是他开口说句话,她都得好好呼吸一口气,才能稍许平静些。可三姐是一番好意,原来今日与姐夫来都是为她。
不知道感谢恐是没良心,她笑一笑道:“是挺好的,但还是容我想想。”
这种情况,自然不用立时就下决定,骆宝樱一拉她马缰:“走,我带你去骑马,你骑术太差了!”
“好。”说起这个,骆宝珠又高兴,“我一直苦恼骑不快呢,难得来这林苑。”她摸摸坐骑,“小枣儿,你得跟人家大马学学,瞧你这小短腿总是跑得慢吞吞。”
当年是罗天驰给她选了这匹马,脖子上有道赤红色,说对主人忠诚,她后来给它取了小枣儿的名字。倒也确实乖,从来不会把她抛下,走得稳稳的,也不会乱发脾气。
骆宝樱听着笑:“这马儿天生小,不代表跑得慢,你作为骑马的人,得知道督促它,你不使力,它以为你不愿跑快呢。”她道,“拉紧缰绳试试!”
拉紧了不晓得它嘴疼不疼,骆宝珠趴在马背上,仔细得瞅,还伸手摸那笼头,罗天驰在远处看着,只觉好笑,一个人骑马骑了四五年还没学会,也是神奇,大约只有她这样笨的人才可以。
他纵马过去,马蹄声踏踏,突然响在耳边,骆宝珠抬起头见到他,吓了一跳,支吾道:“侯,侯爷……”
脸皮好似僵掉了一样,以前也没见她怕自己啊,罗天驰奇怪,大咧咧道:“这马给你骑都糟蹋了,你还没学会呢?”
见弟弟突然过来,骆宝樱并没在意,毕竟罗天驰寻常就喜欢找借口接近她,莫说现在,她维护妹妹:“珠珠平日不好出门,咱们家又没有你侯府大,她去哪里练,而今骑成这样不错了。”
骆宝珠只巴望走,催骆宝樱道:“三姐,咱们快些去骑马吧,你不是要教我吗?”边说边拉起缰绳,力道用得挺大,小枣儿第一次感觉到主子那么大的力气,四蹄撒欢儿般的跑了起来。
风从脸庞刮过,吹得她有些疼,可她只想离罗天驰远一些,忘记了害怕,整个人半伏在马背上,好似流光瞬时消失在视线。
“我就说骑得不错。”骆宝樱道,“我去追珠珠,你与相公孟公子玩去吧,对了,给我好好观察下孟公子。”
罗天驰移回目光,奇怪道:“为何?”
“给珠珠挑相公呢,当然要谨慎些。”
他这才知道原因,难怪莫名其妙的要出来骑马,不然就他们三个在侯府,可不是自由自在,非得带个陌生人,当然对他是有些陌生,原来是来相亲呢。他摇摇头:“我瞧着不合适,那孟公子好歹也是举人,怎么也得娶个大家闺秀罢?珠珠哪里像,而且她也不聪明,孟家能要?”
没料到他这样贬低妹妹,骆宝樱皱眉道:“胡说什么,她而今不像幼时,念书很刻苦呢,字也能写好,哪里不行了?你只帮我看着孟公子就是。”她扬起马鞭,催促飞雪往前追了去。
罗天驰嘴角一扯,回到卫琅身边,目光在孟深脸上打了个转儿,心想生得也英俊,言行举止文雅大方,恐不会看上骆宝珠。骆宝珠啊,只合适养在……他一时也想不好,便觉得她好像不应该嫁到这种人家。
三人边说边骑,缓慢而行,罗天驰想到一件事儿与卫琅道:“最近我听闻总有弹劾你们卫家的奏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