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底,周三的上午,冬日寒意依旧凛冽,薄薄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赵梦安家的客厅地板上投下几缕光痕,赵梦安家的暖气开得并不算足,客厅里透着一股清冷。
杨教授是乘坐早上那班的航班,从魔都出差返回家中的,他甚至没有跟那边的领导说明任何情况,只是匆匆说了句家里有急事,便买了最快的飞机,赶回家里。
他几乎彻夜未眠,双眼布满了骇人的血丝,他的朋友小吴,通过微信断断续续传来的那些信息,主要是赵梦安这几天在校园内与一名年轻男子举止过分亲密的记录,虽然缺乏最实质性的证据,但那些文字描述和几张在校园僻静处偷拍的,妻子对旁人展露出的那种他从未见过的,顺从与投入的神情,已经足以在他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更何况午休的时候,两个人在私密空间里,呆了足足两个小时,出来时,妻子还步伐不稳,眉宇间都充满了潮红,这些事情让他寝食难安,此刻,他所有的怒火和怀疑,都还暂时聚焦在妻子赵梦安正在发生的出轨行为上。
他在楼下,一直等到,赵梦安匆匆出门,女儿杨好好也去了学校,他准备独自一人,在家里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
就当他回到家里,熟悉的客厅此时却充满了陌生,妻子出轨的行为,狠狠的打击了他的自尊自信,原本他就会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夫妻生活不太和谐而感到敏感,但真的等到妻子出轨时,他才感觉到那么的愤怒。
但这时候,家中出现了意料之外的情况,赵梦心卧室的门轻轻打开,她身上穿着一套淡粉色的长袖睡裙,长发因睡眠而显得有些凌乱地披散在肩头,白皙的脸庞上还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惺忪和红晕,她揉着眼睛,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正准备像往常一样去卫生间洗漱,然后简单吃点东西,准备上午的复习。
“姐夫?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客厅沙发上,杨教授那副憔悴而阴沉的模样,让赵梦心着实吓了一跳,脚步下意识地顿住了,她能闻到空气中浓烈的烟味,心中不由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杨教授缓缓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如同地狱的恶鬼一般,死死地盯住了赵梦心,他一夜未眠,此刻面容憔悴,下巴上冒出了青黑的胡茬,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阴沉与暴戾。
赵梦心被他这副模样吓得心脏怦怦直跳,一种强烈的不安感瞬间攫住了她,她下意识地想起了刘伟曾给她看过的,杨教授在她房间里,对着她的内衣做出那种不堪举动的视频,一股混杂着尴尬、生理性恶心以及高度警惕的情绪,让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睡裙下的手指也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
“梦心,过来。”杨教授的声音沙哑,每一个字都透着以往只有在教训杨好好不听话时才会感受到的压迫感,但此刻,这种压迫感第一次的对准赵梦心。
赵梦心心中警铃大作,但表面上还是不敢违逆,只能硬着头皮,小步挪了过去,与他保持着三四步的距离,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姐夫,你……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脸色这么难看。姐姐她刚刚出门,要不把她喊回来?”她试图用赵梦安来转移话题,或者寻求一丝庇护。
“我知道她出门了。”杨教授缓缓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如同捕食前的猛兽,“我就是专程等她出门的。”
他本来是准备独自一人找一下证据,但是此刻的赵梦心,如同刚醒来的睡美人,散发着诱人的气息,迷迷糊糊的眼神,修长的身材,都在刺激着他,姐姐出轨造成的愤恨,此刻让本就情绪不稳定的他产生了一种报复的心里,甚至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呼喊着,“姐姐不伦,妹妹替她受罚!”想到这里,他有了新的主意,既然姐姐这么看着妹妹,他就利用梦心,来报复一下赵梦安。
他的话音未落,突然毫无征兆地一个箭步冲上前,赵梦心尖叫一声,本能地转身想逃,但杨教授此刻的动作快得惊人,她根本来不及躲闪,便被杨教授一把抓住了纤细的手腕,紧接着,另一只手如同铁钳般扼住了她的喉咙,将她所有的呼救都堵了回去。
“呜……放……放开……”赵梦心被掐得几乎窒息,脸瞬间涨得通红,双手徒劳地在他手臂上抓挠。
杨教授没有给她任何挣扎的机会,此刻的他力气大得惊人,几乎是将她整个人提着,粗暴地拖进了主卧室,“砰”的一声将房门反锁。
他将赵梦心狠狠地甩在柔软的大床上,然后从床头柜的抽屉里,那个赵梦安平时放些杂物的抽屉里,翻出了几条她平时用来捆绑旧报纸的尼龙绳。
在赵梦心惊恐绝望的呜咽和徒劳的踢打中,杨教授如同疯了一般,用膝盖死死压住她的腰腹,将她的双手反剪捆绑在身后,又用枕巾撕成布条,紧紧地勒住了她的嘴。
将赵梦心暂时制服后,杨教授粗重地喘息着,汗水已经浸湿了他的衬衫,他站在床边,看着床上那个因为恐惧和屈辱而瑟瑟发抖、泪水涟涟的小姨子,最初的愤怒,主要是针对赵梦安的,他只是想从赵梦心口中逼问出更多关于赵梦安和那个奸夫的事情,或者将她作为一个人质。
然而,就在他准备进一步行动,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赵梦心因挣扎而微微掀起、几乎落到腰间的睡裙裙摆时,一个足以让他理智彻底崩断的图案,仿佛是恶魔的嘲笑,狠狠地钻进了他的眼里。
在她白皙柔嫩的左大腿内侧,靠近内裤的地方,在那片隐秘的、象征着纯洁与美好的神秘幽谷的一旁,赫然纹着几个大约指甲盖大小、却清晰无比的黑色汉字:【心奴- 刘伟所有】。
那六个字,如同冰冷的烙印,刺穿杨教授的眼帘,碾碎他最后的理智,“刘伟所有”,这个名字,他记得,这一整晚,他对这个名字从陌生到熟悉,因为,这是那个奸夫的名字!
他曾幻想赵梦心是未被玷污的白月光,如今却被另一个男人以如此羞耻的方式占有,青蛇纹身,即使他看不到全貌,却依然在灯光下显得更加狰狞,仿佛嘲笑着他的无能,他喉咙深处涌起一阵嘶吼,双手颤抖,似要撕裂眼前的一切。
杨教授的目光扫过赵梦心凌乱的长发,恍惚间想起她小时候依偎在自己膝头、喊“姐夫”的模样,那份纯真,曾是他心中的禁脔,如今却被另一个男人玷污,他不愿相信,却又无法否认。
他不仅仅是染指了自己的妻子,连这个自己一直视为禁脔、从小养到大,甚至在心中病态地美化为“纯洁白月光”的小姨子,居然已经被那个畜生打上了如此屈辱不堪、象征着绝对占有和奴役的印记。
“啊!!!”杨教授发出一声比之前在客厅里更加凄厉、更加绝望咆哮!
他的双眼瞬间赤红如血,布满了狰狞的血丝,额头上青筋盘起,脸上所有的肌肉都在剧烈地抽搐。
代表着理智的弦,在看到这个纹身的瞬间,彻底崩断,更何况另一边还有一条青蛇,更是刺激了他,他原以为只是后院的一处篱笆被人拱塌了,却没想到,几乎整个家,连同他内心深处最隐秘的、病态的渴望,都被那个人践踏得体无完肤,甚至还在他最珍视的“白月光”上留下了永恒的标记!
他没有再对床上的赵梦心进行任何身体上的侵犯,因为此刻,他心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报复!
报复那个叫刘伟的畜生!
报复这对不知廉耻的姐妹!
然后毁灭这个家,重新走上正确轨道之上,此刻还有自己的女儿,他要为杨好好创造正确的环境,殊不知,他的女儿才是最开始坠落的人,更是自己妻子和小姨子沦落的帮凶。
杨教授如同疯了一般在主卧室里来回踱步,他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发出阵阵压抑在喉咙深处嘶吼,赵梦心被他此刻散发出的那种疯狂气息吓得瑟瑟发抖,只能蜷缩在床上,身体颤抖得如同风中残叶,发出无助而绝望的“呜呜”声。
羞耻与恐惧吞噬她,心底却涌起对刘伟的复杂依赖,她曾以为自己对刘伟的爱更多的是顺从和情欲,但此刻收到危险时,她最先想到的就是刘伟,这个她臣服的“主人”,而不是青梅竹马的张天文,她泪眼模糊,内心独白呢喃:“刘伟,你在哪……”,这时她才意识到,不仅是身体,就连自己的灵魂,都已经爱上了刘伟,深深的信任和依赖他,在最危险的时候,首先想到的,就是他。
过了许久,杨教授似乎强迫自己从那种极致的疯狂中稍微冷静了一些,或者说,是找到了一个更具体的复仇目标,他走到床边,拿起被赵梦心丢在枕边的手机,翻找出赵梦安的微信。
他手指因为压抑不住的愤怒而剧烈颤抖,但还是努力让编辑发送出去的文字,显得尽量平静和日常,避免引起赵梦安和那个奸夫的怀疑。
他用赵梦心的微信给赵梦安发了一条消息:【姐姐,我有个东西找不到了,好像柜子锁起来了,你能回来帮我拿一下吗?】,他知道,赵梦安对赵梦心这个妹妹一向是疼爱有加、有求必应,这样的信息,轻易的让她不假思索地立刻赶回来。
果然,没过几分钟,赵梦安的微信就回复了,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宠爱:【好的,刚好我还没上车,我马上过来】
杨教授看到回复,脸上露出一丝阴冷的狰狞笑容,他将赵梦心的手机揣进自己口袋,然后走到客厅,从门后抄起一根之前被他拧掉了拖把头的、沉甸甸的实木拖把棍,紧紧攥在手中。
他深吸一口气,将主卧室的门小心地虚掩上,确保从客厅的角度无法直接看到里面的情形,然后便如同最耐心的猎人一般,守在玄关入口的阴影处,等待着第一个猎物的落网。
大约十分钟后,门外传来了急促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以及用人脸识别开门的音效。
赵梦安推开家门,一边换鞋一边说道:“梦心!我回来了!”
此时的赵梦安,带着疲惫和关心回到了家里,三天前在刘伟家里的一晚,彻底的击碎了她仅存的矜持,让她失去了当母亲和姐姐的尊严,当她解开眼罩和耳塞,看到的是自己的妹妹和女儿在刘伟身下婉转呻吟,然后自己又被刘伟抱起,当着好好和梦心的面肆意玩弄,刘伟拉扯着项圈,而自己不知廉耻的呻吟,那一刻她几乎失去了一切。
随后的她,浑浑噩噩,只有在工作中还能找到曾经干练、知性的样子,但只要在刘伟面前,她就失去了一切,似乎真的成为了她的“安奴”,难以自拔,足足三天,她都找不到什么解决办法,反而觉得就这样下去也不是不可以,甚至在昨天,还同意在今天让刘伟穿环纹身的要求,她也要感受一下和妹妹一样的经历,这段时间的她,只剩下了麻木和绝望,不知该如何解脱。
但随着此时,她关上门后,一眼便看到了客厅里那不同寻常的、过分安静的气氛,赵梦安心中咯噔一下,升起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
就在她经过玄关,身影完全暴露在客厅的瞬间,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她身侧的阴影中窜出!
“老杨?!”赵梦安只来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狠狠撞倒在地!
杨教授根本没有给她任何反应和呼救的机会,他用一种近乎野蛮的蛮力,将赵梦安死死地按在冰冷的地板上,膝盖狠狠顶住她的背心,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赵梦安拼命挣扎,但杨教授此刻力气大得惊人,她的反抗如同以卵击石。
杨教授迅速用从赵梦心身上解下来的、多余的尼龙绳,也将赵梦安的双手反剪捆绑起来,又用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一块洗碗布,粗暴地塞进了她的嘴里。
“呜……呜呜……老杨……你……你疯了……”赵梦安被捆得结结实实,身上的剧痛让她眼前阵阵发黑,脸颊火辣辣地疼,那是刚刚被杨教授按在地上时,为了制服她而扇的耳光,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丈夫那张因愤怒和疯狂而扭曲的脸,心中充满了惊恐、不解和一种东窗事发的绝望。
“我疯了?哈哈哈!我是疯了!被你们这对不知廉耻的贱人给逼疯的!”杨教授将赵梦安也拖进了主卧室,将她和赵梦心一起甩在了床上,他看着眼前这两个他曾经最亲近的女人,如今却都成了那个奸夫的玩物,心中的怒火和恨意完全抑制不住,如果只是妻子就算了,为什么,为什么就连赵梦心也这样了,他完全无法接受。
他扯掉赵梦安嘴里的布条,厉声喝问:“说!你和那个奸夫刘伟,到底是什么龌龊关系?!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都干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老实交代!否则,先让你这个好妹妹替你赎罪!”他说着,竟拿起桌上的一把裁纸刀,在赵梦心那因恐惧而缩紧的脸颊旁比划着。
赵梦安看到妹妹身处险境,吓得魂飞魄散,她知道杨教授此刻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她泪水奔涌而出,声音因为恐惧和绝望而剧烈颤抖:“老杨……对不起……呜呜呜……是我对不起你……是我鬼迷心窍……不关梦心的事……她是被我连累的……求求你,你放过她……她什么都不知道……她还是个孩子啊!所有的事情都由我一个人承担……你就对我一个人发泄吧……”她泣不成声,语无伦次地哀求着,试图将所有的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只求能保护妹妹。
当事人亲口说出后,杨教授悬着的心终于死了,也许他内心之前还存在一丝丝的幻想,这是个误会,到时候他再仔细赔罪,但当赵梦安承认后,他也彻底陷入暴怒。
“她什么都不知道?!”杨教授再次发出一声怒极反笑的咆哮,他一把抓起赵梦安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看向一旁同样泪流满面、呜咽不止的赵梦心,然后猛地掀开赵梦心睡裙的裙摆,露出了大腿内侧那片触目惊心的纹身。
“你看看!你给我好好看看!这就是你说的什么都不知道的好妹妹!她也早就被那个畜生给糟蹋了!你们姐妹俩,从里到外,都烂透了!都是一路货色!都是下贱的婊子!”
赵梦心听着姐姐的泣求,心如刀绞,她想起小时候姐姐为她熬夜改作业的背影,如今却因自己而被丈夫羞辱,她想喊“姐姐,对不起”,却只能在布条后呜咽。
赵梦安看着那片纹身,知道了丈夫崩溃的原因,瞬间呆若木鸡,尽管她在刘伟的别墅中,已经亲眼目睹了妹妹赵梦心身上那些印记和她对刘伟的病态臣服,但此刻,在自己家中,被丈夫发现后,她才觉得她小看了自己丈夫,小看了他对家人的珍重,也小看了他对梦心的感情。
她所有的辩解、所有的维护,在这一刻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那么可笑至极,她能感觉到,丈夫杨教授心中那座名为“理智”的堤坝,正在一寸寸地崩塌,而她和妹妹,即将被那倾泻的洪流所吞噬。
杨教授发泄了一通,似乎也有乏了,他粗重地喘息着,但眼中的疯狂与恨意却丝毫未减,他再次拿起赵梦安的手机,翻找出刘伟的微信,看着自己妻子与奸夫的聊天,脸上不停的抽搐,越看越气,最后居然发出嗤笑,笑得那么恐怖。
翻到最下面,这一次,他用的是赵梦安的口吻,编辑了一条尽可能显得平常,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诱惑的短信发送过去:“刘伟,你现在有空吗,来我家一趟吧,有些东西我想当面给你,顺便……有些事情,我想单独和你谈谈。”
刘伟收到这条微信时,正百无聊赖地和许晓琳一起,在赵梦安家楼下的停车场里,悠闲地喝着咖啡,等待着赵梦安,因为今天本来约好了给赵梦安穿环纹身的,不过刚刚赵梦安发个消息说先上去一趟,让自己再等等。
此刻接到赵梦安这条信息,他眉头微微一挑,心中虽然闪过一丝疑虑,但转念一想,杨教授还在出差,此刻家里就她们姐妹俩,能有什么问题?
他对自己的魅力和对赵梦安姐妹的掌控力,有着近乎盲目的自信。
他没有多想,立刻起身,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快步朝赵梦安家所在的单元楼走去,让许晓琳在车上等自己一会儿,他并不知道,前方等待他的,将是一场足以颠覆他整个人生的洗礼。
当刘伟推开赵梦安家那扇并没有锁上的房门,警惕地朝里面扫视了一眼,客厅里空无一人,只有主卧室的门紧紧关闭着,里面隐约传来一些压抑的、似乎是女人的呜咽声。
“赵老师?梦心?”刘伟试探着喊了一声,一边换鞋一边迈步走了进去,他还以为这又是赵梦安姐妹俩在配合他玩什么新的游戏。
就在他一只脚刚刚踏入客厅中央,还没来得及完全看清周围环境的瞬间,只觉一道凌厉寒气从他左侧的视觉死角猛地袭来,他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有效的闪避动作,脑袋便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记势大力沉的重棍!
“砰!”
沉闷到极致的撞击声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刘伟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便眼前一黑,如同被瞬间抽走了所有力气和意识,直挺挺地向前栽倒在地,彻底失去了知觉,这一次,杨教授下手毫不留情,也更有准备,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恨不得一击必杀。
……
冰冷刺骨的自来水泼在了刘伟的脸上,将他从无边的黑暗与剧痛交织的混沌中强行拉扯回了现实,他猛地呛咳几声,艰难地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他的脑袋如同要炸开一般剧痛难当,每一次心跳都会引发一阵阵尖锐的疼痛,眼前也是阵阵发黑,金星乱冒,他晃了晃依旧昏沉沉的脑袋,这才发现自己被死死地绑在一张坚固的木制餐椅上,双手被尼龙绳反剪在椅背后,双脚也被牢牢地固定在椅腿上,动弹不得。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脑袋肿起了一个触目惊心的大包,黏糊糊的血液和冰冷的自来水混合在一起,顺着他的头发丝丝缕缕地流淌下来,浸湿了他的后颈和衣领,又湿又冷,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
环顾四周,他发现自己身处赵梦安家的主卧室,赵梦安和赵梦心姐妹俩,也被分别绑在床头两侧的椅子上,嘴巴都被布条紧紧地缠绕着,只能发出绝望而压抑的“呜呜”声,美丽的脸庞上布满了泪痕和惊恐。
赵梦安脸上还留着数个红色的掌印,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让刘伟感到十分心疼,他都不舍得打的人,居然被这样欺负,心头涌起了气愤;而赵梦心则除了被捆绑和堵嘴外,身上并无其他明显的新添伤痕,只是脸色惨白如纸,纤细健康的美腿止不住的发抖。
这时,杨教授像一尊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站在刘伟面前,胸膛因为剧烈的喘息而急促起伏着,手中那根沾着刘伟新鲜血迹的实木拖把棍,被他狠狠地拄在地上,发出“咚咚”的闷响。
他看着刘伟,那双因为极致的愤怒、仇恨和疯狂而布满了骇人血丝的眼睛,如同要喷出火来一般。
“醒了?刘伟?是叫这个名字吧!”杨教授的声音沙哑得如同两块粗糙的金属在剧烈摩擦,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齿的缝隙中硬生生挤出来的,“你这个猪狗不如、毁了我全家的畜生!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他猛地抬起穿着皮鞋的脚,狠狠一脚踹在刘伟的小腹上。
刘伟痛哼一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但被死死绑在椅子上,连蜷缩身体卸去力道都做不到,只能硬生生受着,在杨教授的接连猛踹下,他似乎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说!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勾引我老婆赵梦安的?!你对梦心又做了些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你把她们当成什么了?你的性奴吗?!”杨教授状若疯狂,他扔掉手中的木棍,劈头盖脸地对着刘伟就是一顿凶狠的拳打脚踢。
刘伟咬紧牙关,死死地承受着,他知道,杨教授此刻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任何求饶、辩解或者反抗的言语,都只会招来更凶狠、更残暴的殴打,他只能强迫自己保持最后一丝清醒,在心中疯狂地思考着脱身之策,以及如何才能保住赵梦安和赵梦心这姐妹俩,此刻也庆幸好好上学了,不然三个人都在,就更难办了。
刘伟的沉默和硬抗,似乎更是激怒了杨教授,发泄了一通后,杨教授似乎也打累了,他粗重地喘息着,停下了手,但眼中的疯狂与恨意却丝毫未减,反而因为未能从刘伟口中得到他想要的“忏悔”和“恐惧”而变得更加浓烈。
他走到赵梦安和赵梦心面前,眼神在姐妹俩那因为恐惧和屈辱而剧烈颤抖的身体上来回逡巡,脸上露出一丝狰狞而病态的笑容:“你们这对贱人,是不是也觉得很刺激?很兴奋?被我这个名义上的丈夫、名义上的姐夫,当场抓住你们和奸夫的丑事,是不是很享受这种打破禁忌、挑战伦理的背德快感?”
气急反笑的杨教授,那阴阳怪气的话让赵梦安和赵梦心都拼命地摇头,发出呜咽的、充满了恐惧和哀求的声音。
“现在知道害怕了?知道求饶了?晚了!”杨教授恶狠狠地说道,“我要让你们也好好尝尝痛苦的滋味!我要让你们为自己的下贱行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他说着,竟从身上摸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刀刃约有十厘米长的水果刀,此刻,成了他手中最致命的凶器。
赵梦安的目光越过杨教授的刀锋,落在赵梦心泪流满面的脸上,她的眼神颤抖,似在说“别怕,姐姐在”,赵梦心咬紧唇,微微点头,却因恐惧而无法回应。
杨教授拿着刀,贴近赵梦安的脸上,一点一点的接近,“你就是用这张脸招蜂惹蝶的吧,我要毁了你,看你拿什么再去勾引男人!”
刘伟看到那把在灯光下闪烁着杀意的水果刀,瞳孔猛地一缩,他知道,此刻失去理智的杨教授是真的动了玉石俱焚的杀心,他不能再保持沉默,任由事态发展下去了,他必须做点什么,来转移杨教授的注意力,来保护赵梦安和赵梦心这两个他似乎动了真心的,想要守护的姐妹花。
他不是不害怕,在醒来的时候,他一样感觉到了深深的恐惧,他也不是没想过,如果被杨教授发现了会怎么样,他想的,大不了打一架,赔点钱就完事了,可他低估了作为一个男人的底线,再老实的人,也有拼上一切也要守护的底线,当最珍重的东西被夺走,依然会爆发最本能的愤怒。
“杨教授!”刘伟突然大声喊道,声音因为后脑的剧痛和身体的虚弱而显得有些沙哑,但语气中却充满了刻意营造出来的嘲讽与不屑,“打女人算什么本事?像你这种在床上满足不了自己老婆,只能在外面逞威风的窝囊废,也就这点出息了!”
他顿了顿,看着杨教授果然被自己吸引了注意力,看向自己,他才接着,缓慢的说道:“你老婆,在我身下的时候,那叫声可比在你面前风骚多了,那滋味……啧啧,真是美味,欲罢不能啊。至于你的小姨子梦心嘛,”
他故意再次顿了顿,放慢语气,希望多拖延一下时间,于是用一种更加轻佻和缓慢的语气说道:“虽然经验嫩了点,但胜在年轻漂亮,身体也够软够听话,玩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他故意没有提及杨好好的事情,因为他敏锐地察觉到,杨教授此刻的精神状态已经濒临彻底崩溃的边缘,如果再用杨好好来刺激他,恐怕会立刻引爆这颗不稳定的炸弹,导致无法挽回的局面,他必须小心地控制着挑衅的尺度,既要激怒杨教授,将他的仇恨全部吸引到自己身上,又不能让他彻底失控,做出伤害赵梦安和赵梦心的举动。
刘伟知道,自己现在虽然身陷险境,但并非全无生机,他更清楚,赵梦安和赵梦心,这两个已经被他从精神到肉体都深深打上了属于他的烙印的女人,如果度过了这次危机,一定能更好的掌控她们。
“你……你这个该死的畜生!死到临头了还敢用这种污言秽语来羞辱我!我要活剥了你的皮!我要把你千刀万剐!”果然,刘伟这些充满了暗示和侮辱的言语,如同最猛烈的催化剂,瞬间将杨教授心中所有的仇恨、嫉妒和屈辱感全部点燃并引爆。
杨教授所有的注意力,立刻从赵梦安和赵梦心身上,转移到了刘伟这个让他戴绿帽子、毁了他整个家庭的罪魁祸首身上!
他怒吼一声,双目赤红得如同要滴出血来一般,举起手中的水果刀,便要不顾一切地朝刘伟的脸上狠狠划去!
他要先毁掉这个小白脸引以为傲的脸,再慢慢地折磨死他!
就在这千钧一发、生死一线的危急关头,大门突然传来了开锁的声音,瞬间让杨教授的动作停了下来,刀刃距离刘伟也只有一丝丝的距离,他甚至能感受到水果刀冰冷的温度。
杨教授不知道是谁进来了,他首先怀疑杨好好,于是收起刀,慢慢的朝门口走去,“好好?”
刚刚走到客厅,就从一旁窜出来一道人影,“不许动!”一道清脆却带着紧张的女子声音响起,紧接着,一股刺鼻、辛辣的浓烈气雾,又快又准地喷向了杨教授的面门,许晓琳的防狼喷雾此刻派上了用场。
“啊!”杨教授的一声惨叫,手中的水果刀“当啷”一声应声掉落在冰冷的地板上,他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被那股浓度极高的防狼喷雾喷了个正着,双眼瞬间如同被无数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攒刺一般剧痛难当,火烧火燎,眼泪、鼻涕、口水不受控制地狂涌而出。
他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脸,蹲下身子,发出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和干呕,暂时彻底失去了所有的行动能力和反抗能力。
许晓琳手持已经差不多喷空了的防狼喷雾罐,在此时从玄关走进了主卧,她看到卧室内的惨状,尤其是看到刘伟头上那道高高鼓起的血包、脸上的青肿,还有嘴角残留的血迹和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瘀伤时,她那双平日里总是含着媚意的眼中,瞬间充满了撕心裂肺的心疼,眼圈当场就红了。
原来,刘伟按迟迟没有从赵梦安家回来,许晓琳握着咖啡杯,心中不安加剧,刘伟几乎从不迟到,就算有事,也会跟自己说明,尤其在赵老师家里,她远程连接了之前刘伟为了满足自己的窥私欲和掌控欲,而在赵梦安家客厅和主卧室等关键位置都安装了的监控系统,画面中的血腥让她心跳骤停。
当她通过监控视频,先是看到了杨教授绑架了梦安姐妹和刘伟,此时刘伟还没醒来,正在被杨教授捆绑中,她当机立断,一边用最快的速度拨打了报警电话,言简意赅地说明了地址和情况。
然后迅速的来到了赵梦安的家门口,等待机会,当她清晰地看到杨教授在主卧室里如同疯魔般疯狂殴打刘伟,甚至拿出水果刀准备行凶的惊险万状的一幕时,凭借杨好好透露的门锁密码,闯了进来。
她知道已经等不及警察赶到现场,便毅然决然地用自己早就准备好的防狼喷雾作为武器,选择了最直接、也最冒险的方式,先行进入。
许晓琳没有丝毫犹豫,她冲入卧室后,立刻将房门勾上并迅速反锁,然后扑到刘伟身边,手忙脚乱、心急如焚地开始为他松解身上那些勒得死紧的尼龙绳。
“主人!主人你怎么样?我已经报警了!警察很快就到!”许晓琳的声音因为极度的紧张和心疼而带着无法控制的哭腔,平日里总是保养得宜、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指甲,此刻因为用力过猛,都有些撕裂出血,但她却仿佛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我……我没事……死不了……”刘伟忍着后脑传来的、几乎要让他再次晕厥过去的剧痛,和身上各处火烧火燎的疼痛,声音虚弱却依旧带着一丝强装出来的镇定,他艰难地喘息着,同时思考着怎么制伏门外的疯子和保护眼前的姐妹花。
门外,被防狼喷雾暂时剥夺了视觉和行动能力的杨教授,在最初的剧痛和窒息感稍微缓和了一些后,开始如同疯了一般,用自己的身体和残存的力气,疯狂地撞击着被反锁的卧室门,一边撞一边发出声嘶力竭、语无伦次的痛骂与诅咒:“狗男女!奸夫淫妇!你们这对天打雷劈的畜生!有种给我滚出来!我要杀了你们!我一定要杀了你们全家!开门!给我开门啊!”
卧室那扇本就因为年代偏久而变得有些松动的房门,被他撞得砰砰巨响,门框都在剧烈地晃动,仿佛随时都会被他硬生生撞开一般。
很快,许晓琳便解开了捆绑在刘伟手腕和脚踝上的所有绳索,刘伟虽然头部遭受重创,此刻依旧头晕目眩,浑身酸痛无力,几乎无法凭借自己的力量站稳,但强烈的求生欲望和对眼前局势的清醒认知,支撑着他没有倒下。
他靠在许晓琳的搀扶下,和她一起,跌跌撞撞地走到床边,开始手忙脚乱地去解赵梦安身上的绳子。
当捆绑在赵梦安手腕上的最后一根绳索终于被解开的刹那,刘伟下意识地伸出手,将因为长时间被捆绑而早已浑身麻木、虚弱不堪,几乎要从椅子上瘫软滑落的赵梦安,一把扶抱入自己的怀中,正准备俯下身为她解开堵在嘴上的那块早已被她的泪水和口水彻底浸湿的布条时。
“轰隆!”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卧室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房门,竟被彻底失去理智的杨教授,硬生生用肩膀和身体撞开,紧接着,他那张因为愤怒、和被防狼喷雾刺激得发红得脸、以及额头撞击门框而流下的鲜血,显得愈发狰狞扭曲,手中,再次握住了那把之前因为剧痛而失手掉落,闪烁着寒光的水果刀。
杨教授看到刘伟正以一种他眼中看来充满了占有和挑衅的“亲密”姿态,将自己的妻子赵梦安紧紧地、也是极具保护意味地搂抱在怀里,在他看来,这无疑是奸夫淫妇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进行着最无耻、最赤裸的奸情炫耀,更是怒火攻心,妒火中烧到了极致。
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充满了无尽仇恨与疯狂杀意的嘶吼,不顾一切地冲了进来,手中的水果刀在灯光下划出一道冰冷而绝望的弧线,不顾一切地朝着正紧紧相拥的刘伟和赵梦安的方向,狠狠地猛刺过来!
许晓琳发出一声凄厉到变了调的尖叫,她下意识地想要张开双臂,用自己相对瘦弱的身体挡在刘伟和赵梦安的身前,刘伟却在那一瞬间,爆发出了一股连他自己都难以置信的巨大力量和反应速度。
他猛地将怀中的赵梦安和因为极度惊吓而早已呆若木鸡的赵梦心,以及试图冲上前的许晓琳,都用尽全力护在了自己的身后,他虽然头晕目眩,浑身无力,几乎站立不稳,但还是凭借着最后一丝意志力,顺手抄起了身边的刚刚绑着赵梦安得木制椅子,用椅背作为盾牌,横亘在自己胸前,与如同彻底疯魔了一般、不顾一切冲杀过来的杨教授,形成了对峙。
杨教授毕竟年近五十,体力早已过了人生的巅峰时期,此刻又因为受到防狼喷雾的强烈刺激,双眼红肿刺痛,视线模糊不清,呼吸也因为化学灼伤而变得异常困难和急促,而刘伟虽然身受可能致命的重伤,但年轻力壮的身体底子还在,又被逼到了退无可退的生死绝境,爆发出了远超平时的惊人潜力和凶悍之气。
一时间,两人在狭小而混乱的主卧室空间内,展开了一场原始而惨烈的殊死搏斗,椅子腿与水果刀的每一次碰撞,都迸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和木屑横飞的闷响,桌椅板凳在激烈的冲撞中被撞得东倒西歪。
就在这混乱而危急的时刻,小区楼外,隐约传来了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密集的警笛声,那是许晓琳之前报警的警察,终于火速赶到了现场。
杨教授也听到了那如同催命符一般的警笛声,他的脸色骤然大变,他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眼中闪过一丝玉石俱焚的疯狂与决绝,突然发出一声充满了怨毒的咆哮,猛地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狠狠一脚踹向刘伟手中那张早已被劈砍得残破不堪的木制椅子。
刘伟本就因为头部的重创和失血过多而头晕脚软,几乎全凭一股意志力在支撑,又因为要竭力护住身后的赵梦安、赵梦心和许晓琳三人,根本无法有效地闪避,被这突如其来、势大力沉的一脚踹得重心彻底失衡,手中的椅子“哐当”一声脱手飞出,砸在墙上,摔得几乎要四分五裂,他的身体也控制不住地向后踉跄了好几步,险些摔倒在地。
因为刘伟的后退和遮挡的椅子脱手,他身后原本被他死死护住的赵梦安,正好因为位置的关系,大半个身体都暴露在了杨教授那充满了疯狂杀意的攻击范围之内。
“贱人!我先杀了你这个不守妇道、水性杨花的婊子!”杨教授嘶吼着,双目赤红如血,他不再理会已经暂时失去反抗能力的刘伟,而是调转刀尖,用一种近乎自毁的疯狂姿态,将手中那柄沾满了刘伟鲜血的水果刀,凝聚了自己毕生所有的仇恨、屈辱和绝望,狠狠地、也是毫不犹豫地,朝着近在咫尺因为恐惧而早已面无人色的赵梦安的胸口,猛地捅了过去!
赵梦安的脑中“轰”的一声巨响,瞬间一片空白,过往的种种,如同电影倒带般,在她眼前飞速闪回、掠过,她想起了自己与杨教授从相识、相恋到结婚生女的那些温馨而平淡的岁月;想起了女儿杨好好从一个咿咿呀呀学语的粉嫩婴孩,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叛逆少女的每一个瞬间;想起了自己将父母早逝、孤苦伶仃的妹妹赵梦心一手拉扯大,视若己出的那些辛劳与付出;也想起了……刘伟,那个如同噩梦般闯入她平静生活的年轻男人,带给她的那些极致的羞辱、禁忌的快感、以及彻底的沉沦……
她觉得自己已经彻底对不起丈夫了,对不起这个曾经温馨和睦的家了,甚至对不起所有爱她和她曾经深爱过的人……或许,就这样死了,死在自己名义上的丈夫手中,也算是一种解脱吧……至少,可以不用再面对那些不堪的过去,也不用再承受那种灵魂被反复撕裂和践踏的无尽痛苦……
她绝望地、也是带着一丝诡异的平静与解脱,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放弃了所有的闪躲和抵抗,如同等待着神祇最终审判的罪人一般,静静地等待着那注定要来临的、也是她此刻唯一期盼的死亡。
许晓琳发出一声凄厉到几乎要刺破耳膜的尖叫,她不顾一切地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冲上前去阻止杨教授那疯狂的暴行,却因为之前被杨教授狠狠踹中的小腹处传来阵阵撕裂般的剧痛,让她刚一撑起上半身,便又痛得重新蜷缩倒地,根本无法靠近半分!
眼看那闪烁着冰冷而绝望寒光的刀尖,就要在下一刹那,无情地刺入赵梦安脆弱不堪的胸膛。
“噗——!”
一声沉闷到极致、却又清晰无比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耳中的,利刃没入肉体的声音,陡然在卧室内响起。
赵梦安预期的、足以洞穿心脏的剧痛,并没有在她的胸口如期而至,她因为极度的恐惧和绝望而早已停止跳动的心脏,在这一刻似乎又重新恢复了微弱的搏动,她带着满脸的泪水和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震惊与不敢置信,缓缓地、也是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颤抖着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映入她那双早已被泪水和血水彻底模糊的视线中的,是她这一生中所见过的最让她难以置信也最让她整个灵魂都为之震颤的一幕:
刘伟,那个她曾经恨之入骨,却又在不知不觉中,让她产生了如同毒瘾般难以戒断的病态依赖的年轻男人,竟然在刚才那生死一线的危急关头,用一种她完全无法理解的决绝,将她一把死死地拉拽到了自己的身后,然后,用他自己后背,硬生生替她接住了杨教授那凝聚了仇恨、屈辱和疯狂杀意的一刀。
那柄锋利的水果刀,此刻正深深地从刘伟的左边后心位置,斜斜地穿透了他的整个后背,鲜红而滚烫的血液,马上从伤口出渗出,瞬间从深可见骨的伤口处疯狂地流出,染红了他身上那件本就因为之前的殴打而变得有些破损的单薄衣衫。
“赵老师……”刘伟的身体因为剧痛颤抖着,额头上冷汗直流,他艰难地、也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缓缓扭过头,看着身后那张震惊、恐惧和不敢置信的脸庞,嘴角却硬生生扯出了一丝极其虚弱笑容,声音沙哑而急促,却又异常清晰地传入了赵梦安的耳中:“你是……我的奴隶……没有我的允许……我不准你……死!”
说完这句话,他不顾从后背传来的、如同要将他整个人彻底撕裂成两半般的剧痛,和脑袋里那阵阵如同要炸开一般的晕眩与轰鸣,猛地一个转身,如同受伤后被彻底激怒了凶性的濒死猛虎一般,用依旧带着淋漓鲜血的、受伤的身体,死死地不顾一切地,缠住了因为一刀刺中而暂时处于一种短暂的愕然与失神状态的杨教授。
杨教授也没想到刘伟在遭受如此致命的重创之后,竟然还能爆发出如此惊人、也如此悍不畏死的凶悍力量,他拔出刀刃后,疯狂地挥舞着手臂,试图挣脱刘伟那如同铁箍一般的钳制与纠缠,混乱中,那窝在手里得水果刀,又在杨教授胡乱挥舞的过程中,改变了方向,再一次,也是更加凶狠地,狠狠刺中了刘伟的前胸。
“刘伟!”
“唔唔!!”
赵梦安发出一声哭喊,她再也顾不上自己脸上的疼痛和内心的恐惧,她不顾一切地想要上前帮助刘伟,将杨教授从他身上拉开,却在混乱的拉扯中,被杨教授手中那柄因为沾满了刘伟的鲜血而变得异常湿滑、胡乱挥舞的水果刀的刀刃,在她的右边脸颊,从眉毛上方靠近太阳穴的位置,狠狠地、也是深深地,划出了一道长约寸许血痕,鲜红的血液,瞬间如同小溪般,顺着她的脸颊汩汩流下,模糊了她的右眼视线,也让她那张本就因为惊吓而惨白如纸的脸庞,更添了几分凄厉与惊心动魄的美。
许晓琳则忍痛抄起地上的台灯,朝杨教授的后背砸去,试图为刘伟争取一线生机。
“啊——!”杨教授再次发力,似乎又一刀狠狠地刺中了刘伟的左边肋骨!
也许是因为用力过猛,也许是因为刀柄上沾满了刘伟和他自己的鲜血与汗水,变得异常湿滑,那柄水果刀,“当啷”一声,竟从他因为激动和力竭而有些颤抖的手中,滑落在地。
就在杨教授条件反射般弯腰,准备去捡拾掉落在冰冷地板上的那把致命凶器的瞬间,身受多处、每一处都可能致命的恐怖重创,几乎已经完全是凭借着一股意志力在支撑着没有倒下的刘伟,他猛地抄起身旁那张因为之前的激烈搏斗而被撞得散落在地的木制椅子,用尽了自己生命中最后的一丝力气,朝着正弯腰捡拾凶器的杨教授的后脑勺,猛地砸了下去。
“砰!”
杨教授连一声痛苦的闷哼都没来得及发出来,便如同被瞬间抽走了所有骨头和灵魂的破麻袋一般,软软地向前瘫倒在地,脸上还保持着那种即将捡到凶器时狰狞,彻底晕死过去,人事不省。
这番惊心动魄激烈搏斗,过程虽然显得异常复杂曲折、险象环生,但实际发生的时间,其实极为短暂,从杨教授撞开卧室门,到他最终被刘伟砸晕在地,不过短短一两分钟不到而已,却几乎耗尽了在场所有人的全部精力和意志。
刘伟看着倒在自己脚边、彻底失去了所有威胁的杨教授,下意识地还想再上前补上一下,确保这个疯子再也无法醒过来,但他刚一迈动脚步,身上多处深可见骨的伤口所传来的、如同要将他整个人彻底凌迟处死般的剧烈疼痛,加上之前头部遭受的连续重创和失血过多所导致的极度虚弱与眩晕,让他眼前猛地一黑,再也支撑不住,身体控制不住地向前晃了晃,如同被狂风吹倒的旗杆一般,一头重重地栽倒在地,脑袋因为失去平衡,再一次狠狠地、也是结结实实地,磕在了坚硬冰冷的墙角上,也彻底失去了所有的意识,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许晓琳强忍着小腹处传来的、如同刀绞一般的剧痛,连忙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她先是确认了一下倒在地上的杨教授确实已经彻底晕厥过去,不可能再构成任何威胁之后,便不顾一切地扑到同样昏死在血泊中的刘伟身边,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探查他的鼻息和脉搏。
就在这时,几名显得异常紧张和凝重的警察,在接到许晓琳报警电话后火速赶到现场,当他们冲进这间充斥着浓重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混乱不堪景象的主卧室,看到眼前得一幕时,也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
意识如同沉在漆黑无光的深海,在经历了漫长而混沌的漂浮后,终于捕捉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剧烈的头痛如同潮水般袭来,伴随着全身散架般的酸痛,刘伟费力地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刺眼的雪白,医院特有的天花板,消毒水的气味充斥着鼻腔,让他有些不适地皱了皱眉,他试图转动头部,却发现颈椎僵硬无比,每一次轻微的动作都会引发脑内一阵针扎似的疼痛。
“大叔?大叔你醒了?!太好了!呜呜呜……你终于醒了!”
一个带着哭腔的、惊喜交加的熟悉声音在耳边响起,熟悉的称呼,刘伟艰难地转过头,看到杨好好那张青春靓丽的脸庞近在咫尺,此刻却布满了泪痕,大大的眼睛又红又肿,像是刚哭过不久,此刻又因为激动而涌出新的泪水。
“好……好……”刘伟的喉咙干涩无比,发出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他想问发生了什么,想问自己这是在哪里,但脑子依旧一片混乱。
“大叔,你感觉怎么样?医生!医生!他醒了!”杨好好一边语无伦次地按着床头的呼叫铃,一边小心翼翼地想要扶起刘伟,却又怕碰到他的伤口。
很快,医生和护士赶了过来,对刘伟进行了一系列检查,杨好好则在一旁,断断续续地向刘伟解释着他昏迷期间发生的事情。
原来,自从那天在赵梦安家发生激斗,刘伟身受重伤并因失血过多和严重脑震荡陷入深度昏迷后,已经足足过去了两个星期,医生一度因为他头部接连遭受重击,肋骨也断几根,挤压胸腔,还失血过多休克,险些造成器官衰竭,情况危急,甚至暗示过她们可能永远醒不过来了。
这两个星期里,对于刘伟身边的女人们来说,每一天都是煎熬。
最初的几天,刘伟在重症监护室,她们只能轮流隔着玻璃探望,许晓琳动用了刘伟之前交给她打理的部分资金,为他请了最好的医生和看护,她几乎是以医院为家,衣不解带地守着,处理着各种突发状况,红肿的眼睛和憔悴的面容,与她平日里形象判若两人。
赵梦心在最初的惊吓和混乱之后,也每日都来医院,在他转入普通病房后,她总是默默地坐在刘伟的病床边,一看就是几个小时,不说话,只是眼神复杂地凝视着他,偶尔会伸出手,轻轻碰触一下他没有受伤的手背,那晚的血腥场面和刘伟为她姐姐挡刀的一幕,显然给她带来了巨大的冲击,而她也在最危险时候的本能反应,认清了自己现在的心意。
杨好好则是除了上学时间外,几乎都泡在医院,这个叛逆张扬的少女,在经历了这场巨变后,似乎也瞬间成熟了不少,她会细心地为刘伟擦拭身体,笨拙地学着给他按摩僵硬的肢体,还会趴在床边,小声地跟他说着学校里的趣事,仿佛想用这种方式唤醒他,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刘伟的依赖和一种近乎崇拜的感情,至于她的父亲,伤害了刘伟,伤害自己的妈妈的杨教授,她从不在刘伟面前提及。
至于赵梦安,她在最初几天处理完警方的一些问询和杨教授被拘留的相关事宜后,也开始频繁出入医院,她脸上的刀伤在精心处理下,也逐渐愈合,只是那道横贯在右眼眉梢的疤痕,长度约莫四厘米,虽然细看之下有些狰狞,但褪去红肿后,那浅浅的痕迹反而为她平日里知性温婉的气质,平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破碎美感和成熟韵味。
她每次来,都会带来亲手熬制的汤水,默默地看着护工给刘伟喂食,眼神中的愧疚、感激、以及一种更为复杂的情愫,几乎要满溢出来。
刘伟听着杨好好的叙述,又看着她那哭得梨花带雨却又带着劫后余生庆幸的模样,心中百感交集,他能感觉到身体的虚弱,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胸口和背部的伤处,火辣辣地疼,他从未想过,自己也有如此狼狈不堪、命悬一线的时候。
“主……大叔,医生说你这次能醒过来,简直是奇迹……”杨好好哽咽着,用手背胡乱擦着眼泪,“我们……我们都好怕……怕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刘伟想抬手摸摸她的头,却发现手臂沉重得如同灌了铅,他看着杨好好,虚弱地笑了笑:“傻丫头……我……我这不是醒了……咳咳……死不了……”
接下来的日子,便是漫长而细致的康复过程,刘伟的身体底子毕竟不错,在女人们无微不至的精心照料下,他的伤势一天天好转,从最初只能躺在床上,到后来可以在搀扶下勉强下地行走,再到可以自主活动,又过了半个多月。
这段时间里,他在医院度过了一个意义非凡的春节,之后四个女人如同走马灯般,轮流出现在他的病房里,甚至在他出院回到别墅休养后,依旧如此。
许晓琳展现了她作为“大管家”的卓越能力,不仅将刘伟的饮食起居安排得井井有条,让他能安心养伤,她依旧是那个性感妩媚、对他言听计从的“琳奴”,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以前不曾有的忧色和后怕。
杨好好则像个活泼的小百灵鸟,每天都会叽叽喳喳地跟刘伟分享学校的见闻,努力逗他开心,她会主动为刘伟按摩,喂他吃饭,甚至在他伤口不便时,红着脸帮他处理一些私密的生理需求,那份纯粹的依恋,让刘伟心中也感到一丝异样的暖流。
赵梦心则安静许多,她话不多,但眼神总是不离刘伟左右,她会默默地为他削水果,整理床铺,或者在他睡觉时,安静地坐在一旁陪伴,刘伟能感觉到,她对自己除了以往的顺从和依赖之外,似乎还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感激和依恋。
而赵梦安,则是变化最大的一个。
在刘伟能够下床自由活动,但身体尚未完全康复的一天下午,这时已经是临近开学了,赵梦安独自来到了刘伟这里,许晓琳和赵梦心准备返校报道,杨好好也已去上学。
赵梦安穿着一件素雅的灰色羊绒连衣裙,外面披着一件米白色的开衫,她略施薄粉,显得有些憔一些,但精神尚可,右边眉梢那道约莫四厘米长的疤痕,已经变成了淡淡的粉色,非但没有破坏她的容貌,反而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投入一颗石子,打破了她以往那种过于知性端庄的刻板印象,增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沧桑韵味。
她手中提着一个保温桶,里面是她精心熬制的鱼汤。
刘伟正靠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见到赵梦安进来,他放下手中的书,目光平静地看着她。
赵梦安将保温桶放在茶几上,没有立刻盛汤,而是在刘伟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双手有些不安地交握在膝上。
沉默了片刻,赵梦安抬起头,目光直视着刘伟,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刘伟,谢谢你……那天……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已经……”她没有说下去,但眼中的感激之情却显而易见。
刘伟淡淡一笑:“赵老师客气了,我说过,你是我的奴隶,你的命,自然也是我的。”他的语气依旧带着那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感,但比起以往,似乎少了几分刻意的戏谑和残忍,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感。
赵梦安的脸颊微微一红,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刘伟,经过这次的事情,我想了很多。以前,是我太天真,太固执,总想着保留那份可笑的尊严。现在我明白了,从我落入你手中的那天起,我就已经没有资格再谈尊严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我愿意……从今往后,我,赵梦安,心甘情愿地做你的奴隶,全身心地侍奉你,满足你的一切需求。不再有任何反抗,不再有任何怨言。”
刘伟挑了挑眉,似乎对她如此直白的表述有些意外。
赵梦安继续说道:“但是,我有一个请求,或者说,是一个条件。”她的目光变得恳切起来,“老杨他……他虽然做错了事,但他毕竟是好好的父亲,也是我的丈夫,我知道他罪无可恕,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否看在我的份上,或者看在好好的份上,在他判决的时候……能让他得到一些谅解,获得轻判。他年纪大了,经不起太长时间的牢狱之灾,这也不仅是我意思,好好和梦心她们……毕竟我们生活了那么久……”
刘伟沉默地看着她,没有立刻回答。
赵梦安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咬了咬下唇,像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又抛出了一个重磅消息:“还有……刘伟,我……我和梦心,我们都……都怀孕了,是你的孩子。”
这个消息显然让刘伟也吃了一惊,他想起那天在自己别墅里,在赵梦安和赵梦心姐妹俩的排卵危险日,他确实是抱着让她们受孕的目的,没有做任何安全措施,并且在她们体内释放了大量的精华,没想到,竟然真的双双中招。
曾经的他,不过是把让她们怀孕当作一个控制她们的筹码,并没有想到孩子之后的事情,也自然没有当一个父亲的准备,但劫后余生,他的想法也变了很多,此刻听到这姐妹俩怀孕,震惊,兴奋还有说不出来的情绪涌上心头。
赵梦安的脸颊泛起一丝复杂的红晕,眼神却异常坚定:“这两个孩子,我们会生下来。我和梦心,还有好好,我们都愿意……一起成为你的女人,共同抚养孩子,建立一个新的家庭。只求你,能答应我刚才的请求。”
刘伟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看着她眉梢那道为了帮自己而留下的疤痕,看着她眼中那份夹杂着绝望、恳求、以及一丝对未来茫然的坚定,心中某个地方,似乎被轻轻触动了一下。
这场生死攸关的激斗,对他而言,又何尝不是一场灵魂的洗礼?
在死亡面前,所有的欲望、掌控、甚至仇恨,似乎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也第一次体会到了那种被人威胁生命的感觉。
他确实害怕了,不是怕杨教授,而是怕那种失去一切,甚至失去生命的未知恐惧,他不想再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地游戏人间,将所有女人都视为可以随意拿捏的玩物和战利品,或许,安稳下来,守护好眼前这些已经与自己命运紧密相连的人,才是更重要的。
“好。”刘伟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伤后初愈的沙哑,“我答应你。杨教授的事情,我会想办法。至于你们……”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赵梦安那张依旧美丽却更添韵味的脸庞,“我会对你们和孩子负责的。”
得到刘伟的承诺,赵梦安一直紧绷的身体,终于松弛了下来,她眼中涌起泪光,这一次,却并非全然是痛苦和屈辱,而是夹杂着一丝如释重负和对未来渺茫的期许,她站起身,走到刘伟身边,第一次主动地、也是真正意义上心甘情愿地,跪伏在他的脚边,轻轻吻了吻他的手背。
这个吻,既是臣服的誓约,也是一个女人在历经劫难后,为自己和腹中孩子选择的一条路。
在刘伟的默许和赵梦安的主动谅解及求情下,杨教授的案子很快有了判决,考虑到杨教授是在家庭遭遇重大变故、精神受到极大刺激的情况下作案,且刘伟一方也表达了不愿过度追究的意愿,法院最终将杨教授的罪名从“故意杀人未遂”减轻为“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五年。
这个结果,对于杨教授而言,或许已是最好的结局,他在法庭上,面容憔悴,形容枯槁,早已没有了当日的疯狂与暴戾,只剩下无尽的不甘与绝望,当他听到判决时,浑浊的眼中流下两行老泪,复杂地看了一眼旁听席上的赵梦安,眼神里透露出可惜,后悔,不知是后悔做出这种冲动的举动呢,还是别的,不管怎么样,最后便被法警带离。
而张天文的结局,则更为惨淡,在刘伟伤势稳定,赵梦心放下了担忧,她主动约了张天文见面,地点是一家安静的咖啡馆。
张天文看着眼前的赵梦心,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她家里出了大事,也知道她和她姐姐都受到了牵连,但却不清楚具体的详情,他想关心她,想安慰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他能感觉到,赵梦心变了,变得他有些不认识了。
“天文,我们分手吧。”赵梦心平静地开口,语气淡漠得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张天文如遭雷击,手中的咖啡杯都险些滑落:“梦心……为什么?是因为……因为你家里出事了吗?我可以等你的!我……”
“不,与那些无关。”赵梦心打断了他,抬起头,目光清冷地看着他,“我怀孕了。”
“怀孕了?”张天文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一丝喜色,“是……是我的吗?梦心,太好了!我们……”
“不是你的,我们甚至都没有做过。”赵梦心再次无情地打断了他,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冰锥,狠狠刺入张天文的心脏,“孩子是刘伟的。我已经是他的人了,从身到心,都是。”
她没有像原计划那样展示自己身上的那些“印记”,因为刘伟在苏醒后,似乎对那些过于外露的“标记”不再那么热衷,他更享受的,是她们发自内心的臣服与依赖,但仅仅是这两句话,已经足以将张天文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不……不可能……梦心,你骗我的,对不对?你一定是在跟我开玩笑……”张天文脸色惨白,声音颤抖,他不愿意相信这个残酷的事实。
赵梦心垂眸,脑海闪过张天文为她撑伞的画面,那份温柔,曾是她以往的全部,如今,她却只能用冷漠,斩断他的希望。
“我没有骗你。天文,忘了我吧,我们已经不可能了。”赵梦心说完,便站起身,没有再看张天文一眼,径直离开了咖啡馆。
窗外细雨绵绵,咖啡馆的灯光昏黄,张天文独自坐在角落,杯中的咖啡早已冷却,如同他此刻的心,他一遍又一遍地回想着赵梦心刚才的话,那些绝情的话语,如同魔咒般在他脑海中盘旋,他想不通,也无法接受,那个曾经在他眼中如同天使般纯洁美好的女孩,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最终,张天文崩溃了,他无法再面对这个曾经充满美好回忆的校园,也无法再面对那些同情的、异样的目光,他选择了退学,离开了这个大学,重新参加高考,准备前往另外的城市,试图开始新的生活,只是,这段被彻底颠覆的初恋,注定会成为他一生中难以磨灭的阴影。
……
四年后,南方某岛,七月暑期。
热带海湾的私人沙滩在正午的烈阳下熠熠生辉,细腻的白沙如丝绸般柔软,蔚蓝海水轻拍海岸,泛起层层细浪,远处的白色游艇在碧波间摇曳,空气中弥漫着咸湿海风与热带花卉的甜香。
刘伟斜倚在遮阳伞下的藤椅上,墨镜遮住他深邃的目光,手中的冰镇椰青泛着清凉。
他的伤疤早已愈合,后背与胸前的狰狞刀痕却如同勋章一般,诉说着四年前的生死一线。
如今的他,多了几分沉稳,少了些张扬,那场险些夺命的变故,让他收敛了年少轻狂,隐隐对未来生出一丝倦怠与期许。
沙滩上,三个女人与两个三岁多的孩子在浅水区嬉戏,笑声如银铃般洒落海面。
赵梦安身着一件墨蓝色连体泳衣,保守的剪裁掩不住她成熟丰腴的曲线,保养得宜的肌肤在阳光下泛着柔光,右眉梢的粉色刀疤几不可见,却为她知性端庄的脸庞增添一抹破碎美感,四年的时间,没有在她脸上增添岁月的痕迹,她也慢慢习惯了现在这种奇怪的家庭关系。
她的右大腿内侧,在海风吹起裙摆时,依稀能看见纹身,靠近私密处的皮肤上,纹着与妹妹对称的“安奴- 刘伟所有”,若隐若现于泳衣边缘,右腿则是对称的蛇形纹身,与梦心的是一对,其实刘伟经过生死的劫难后,已经没要求赵梦安纹身了,是她主动要求,希望能和梦心一样,留下刘伟的印记,展示她的臣服,所以才纹上这些和穿上阴蒂环。
她正温柔地注视着杨好好牵着小男孩,她与刘伟的儿子,在浪花中追逐螃蟹,赵梦安已从经济学院离职,如今在当地的一家英语培训机构任教,也是在生活之余打发时光,似在教学中寻回些许曾经的干练。
赵梦心穿着淡黄色连体泳衣,款式偏保守,以遮盖右大腿内侧的“心奴- 刘伟所有”纹身,微风拂过,泳衣边缘微微掀起,露出纹身的一角,如隐秘的烙印。
她大学毕业后未选择深造,跟着刘伟一起,来到了这里,现在是一所舞蹈学校的老师,教授芭蕾与现代舞,既满足了她对舞蹈的热爱,也因刘伟不希望她困于家务与育儿而获得鼓励。
她抱着小女孩,她与刘伟的女儿,让她的小脚丫轻触海水,女孩眉眼酷似赵梦心,却带着刘伟的影子,咯咯笑着,纯真无暇,赵梦心的笑容明媚,似已将四年前的阴霾埋葬,或在刘伟构建的“新世界”中找到属于自己的平静。
杨好好,现在的她,褪去青涩与叛逆,出落得青春靓丽,她穿着一套火红色三点式泳衣,大胆展现年轻活力的身体,身上没有任何印记和纹身,并非是杨好好不愿意,而是刘伟的不同意,劫后余生的他,很多想法都变了,更喜欢平淡的生活。
她考入了当地的一所一本院校,表面上是刘伟不希望自己的女人仅高中毕业,才逼着她努力学习,实则出于对她的关怀,希望她获得更高学历。
四年的相处中,刘伟对杨好好的感情渐生微妙变化,特别是赵梦安臣服过后和长期相处,他对杨好好隐隐透出一丝父爱,尤其当她在床笫间娇滴滴的喊“爸爸”时,他的兴奋愈发强烈,此刻,她正与赵梦安的儿子嬉戏,笑声清脆,眼神不时扫向刘伟,带着毫不掩饰的崇拜与爱慕。
许晓琳挺着七个月的孕肚,身着一件黑色蕾丝泳衣,外罩轻薄白纱,慵懒地倚在另一张沙滩椅上,翻阅时尚杂志。
她现在是这个“家庭”的小管家,掌管刘伟在当地的投资产业,她腹中的孩子也是好不容易才怀上的,孕育的喜悦为她平添柔光,却未减她对刘伟的忠诚,她的指尖轻抚杂志,似在规划着未来。
刘伟和赵梦心因为住院和怀孕,均休学一年,毕业后,为躲避流言蜚语与潜在报复,刘伟带着他的女人们悄然迁至南方,这里,他们过着平淡却隐秘的生活,远离道德审判与社会纷扰。
这几年来,刘伟收敛了起来,不在张扬,也没有拈花惹草,他已经拥有了赵梦安她们母女姐妹花,也经历了生死攸关的场景,守护好当前就可以了。
张天文则在四年前考入魔都一所大学,远离伤心地,试图在新的城市抹去赵梦心的影子。他的初恋如一颗沉入深海的石子,未再泛起涟漪。
夕阳西下,金色余晖为海面披上薄纱,温柔而梦幻,孩子们玩累了,被梦安带回别墅休息。
“主人,晚餐想吃什么?”许晓琳放下杂志,款款走来,孕肚让她步伐略显笨拙,声音却依旧妩媚。
刘伟未答,伸手将她拉入怀中,目光扫过相携走来的赵梦安、赵梦心与杨好好,嘴角勾起一抹满足的笑,这次的笑容不是以前那样,没有戏虐,也不带掌控者的威严,只有对家人的柔情。
……
私人别墅沐浴在月光下,海浪低吟,如同远处的催眠曲,别墅主卧的落地窗半掩,丝绸窗帘随夜风轻舞,映出窗外海面粼粼波光,室内,昏黄的壁灯洒下暧昧光晕,照亮一张铺着深紫色丝绸床单的圆形大床,足以容纳多人缠绵。
今晚是杨好好的二十岁生日,也是母女姐妹花,赵梦安、赵梦心、杨好好齐聚的特殊日子,四年前的记忆已成过往,刘伟在这里筑起这片小天地,守护着他的女人们,今晚,他定下“规矩”,以杨好好的生日为名,举行一场禁忌的“大被同眠”,庆祝一下。
孩子们早已在哄睡下进入梦乡,许晓琳挺着七个月的孕肚,穿着轻薄睡袍,在隔壁休息,没有参加。
床上,刘伟斜倚在雕花床头,赤裸的上身肌肉线条分明,胸前与后背的刀疤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他的目光深邃,扫过身前的三具雪白胴体,赵梦安的成熟丰腴,赵梦心的青春高挑,杨好好的活力四射,她们的衣服早已解开,散落一地,空气中弥漫着汗液、体香与海风混杂的糜烂气息。
赵梦安跪坐在刘伟左侧,情趣内衣挂在腰间,露出左大腿内侧的“安奴- 刘伟所有”纹身,她右眉梢的粉色刀疤在灯光下若隐若现,为她知性端庄的脸庞增添野性,她的眼神炽热,夹杂着臣服、欲望与对过往的释然,如今,她将身心彻底交付。
“主人……”赵梦安低声呢喃,声音沙哑,带着成熟女性的磁性,她主动俯身,丰满的胸脯贴近刘伟的胸膛,红唇在他耳畔轻咬,吐息如兰,她的手指大胆滑过他的刀疤,似在挑逗,又似在膜拜,她不像四年前那般抗拒,而是如烈焰般狂野,主动迎合刘伟的节奏。
刘伟眯起眼,他伸出手,将她拉入怀中,赵梦安轻哼一声,不退反进,双臂环住他的颈项,主动献上炽热的吻,她的舌尖灵动如蛇,与他纠缠,她的吻不像少女的羞涩,而是熟女的贪婪。
“赵老师,还是这么贪心。”刘伟低笑,他还是喜欢“老师”这个称呼,更有意思,他猛地翻身,将赵梦安压在身下,丝绸床单在她挣扎间发出轻响,他的手掌滑过她丰腴的臀部。
当肉棒进入她的瞬间,她的身体绷紧,更加成熟的花径却依旧紧致,包裹着他,赵梦安的呻吟还是三人中最动听的一个,每一次呻吟,都想百灵鸟的鸣叫,她双手紧抓床单,长发散乱,汗水滑落锁骨,折射灯光,更加诱人。
“主人……老公……爸爸……再快些……”她喘息着,声音夹杂着命令与哀求,成熟的躯体在刘伟的冲击下颤抖,每一次深入都引她发出高亢的叫声,此刻她不再是那个端庄的老师,而是刘伟掌中的小母狗,在刘伟的冲击下,喊着以往都会觉得羞耻,此刻只会感到刺激兴奋称呼。
刘伟享受着她的狂野,节奏却不被她牵引,他故意放缓动作,俯身在她耳边低语:“赵老师,生日是好好的,你可别抢了风头。”赵梦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羞恼,却很快化为臣服的笑,主动收紧身体,迎合他的节奏,似在用行动宣誓忠诚。
赵梦心蜷缩在刘伟右侧,脚踝上帮着铰链,为她美丽又诱人的大长腿增添了更多的魅力,随着她的动作,露出身上纹身,字体柔美却刺眼,图案刺激又淫靡。
她白皙的肌肤因羞涩泛起粉红,长发披散,遮住半边脸庞,眼中水光潋滟,带着舞蹈老师的柔美与怯意,四年前她将身体和灵魂都交付刘伟,如今的她,在臣服中找到了一种平静。
她低垂着头,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床单,似想掩饰内心的紧张,观摩姐姐赵梦安的狂野,她的脸颊愈发滚烫,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靠近刘伟,似被他的气息吸引,她的羞涩并非抗拒,而是对欲望的克制,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渴望却畏惧盛开。
刘伟的目光转向她,带着一丝温柔的安抚,“梦心,别躲。”他低声命令,伸手轻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赵梦心的眼神躲闪,却无法逃避他的注视。
她咬唇,轻声道:“主人……我……”话未说完,便被刘伟的吻堵住,他的吻还是那样霸道而缠绵,撬开她的贝齿,侵占她的甜美。
赵梦心轻颤,双手本能地推拒,却在触及他胸前的刀疤时停下,指尖轻抚,似在缅怀那天的保护,她的吻逐渐回应,羞涩却真挚,带着舞蹈般的节奏,柔美而灵动,刘伟低哼一声,翻身将她拉至身旁,掌心滑过她的腰线,引她发出一声低吟。
当从梦安达到高潮,他从姐姐的体内拔出,转而他进入她的体内时,赵梦心如受惊的小猫,身体猛地一缩,眼中闪过羞耻与快感交织的光芒,她的阴道狭短,就算生过孩子,也是那么的紧致,每一次冲击都让她咬紧唇瓣,发出呜咽般的呻吟,似在极力克制,却又无法掩饰身体的诚实。
她的长腿无意识地缠上刘伟的腰,舞者的柔韧让她不自觉地迎合,羞涩中透出致命的妩媚。
“主人姐夫……轻些……”赵梦心低声哀求,声音如泣如诉,水光潋滟的眼中带着一丝脆弱,她的羞涩并非做作,而是对禁忌的复杂情感,她爱着刘伟,却无法完全摆脱伦理的阴影,刘伟察觉她的挣扎,故意放缓节奏,吻上她的颈侧:“梦心,我爱你,你是我的。”
这话如咒语,赵梦心的身体放松,眼中羞涩渐化为臣服,她主动吻上他的唇,动作青涩却真诚,似在用身体诉说忠诚,她的呻吟愈发柔媚,如海浪般起伏,带着舞蹈的韵律,在刘伟的引导下盛开成最娇艳的花。
杨好好跪在床尾,露出青春活力的胴体,她的肌肤在海滩边晒得带着些许小麦色,曲线紧实而充满弹性,此时的她如一轮烈阳,散发着无畏的光芒,她的眼神毫不掩饰对刘伟的崇拜与爱慕,带着少女的叛逆与大胆。
四年来,刘伟对她的关怀让她将他视为“主人”与“父亲”的混合,床笫间的“爸爸”称呼成了她最私密的挑逗。
她观摩赵梦安与赵梦心的缠绵,早已情动不已,眼中燃烧着欲望的火焰,她不像赵梦心那般羞涩,也不似赵梦安的克制,而是看到梦心高潮过后,大胆地爬向刘伟,娇笑道:“主人,生日女孩还没收到礼物呢!”她的声音清脆,带着撒娇的意味,手指轻点他的胸膛,挑衅又勾人。
刘伟眼中透露出一丝宠溺,他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至身前:“好好,急什么?今晚你是主角。”杨好好闻言,眼中光芒更盛,主动跨坐他身上,修长的双腿大胆分开,毫不掩饰自己的渴望,她的吻如烈阳般炽热,直白而猛烈,带着青春的味道。
“爸爸……今晚我要你只能射在我里面!”她娇喊,声音夹杂着挑逗与占有欲,故意压低嗓音,模仿赵梦安的沙哑,却又带着少女的俏皮。
刘伟的呼吸一滞,眼中欲望喷涌,他猛地扣住她的腰,翻身将她压下,丝绸床单在她扭动间皱成一团。
进入她的瞬间,杨好好的身体温柔似水,发出高亢的叫声,活泼而放肆,她的花径紧致而充满活力,与她妈妈几乎一样的触感,让刘伟沉醉,可能唯一的区别就是,杨好好还没有分娩过,少了些韵味但多了些紧致。
刘伟的每一次冲击都让她大胆迎合,双腿紧缠刘伟,似要将他锁在自己体内,她的呻吟直白而热烈,如同夏日的狂风,毫无遮掩:“主人!爸爸!再用力!”
刘伟被她的热情点燃,节奏加快,掌心在她紧实的臀部留下红痕,杨好好的笑声与呻吟交织,眼中没有羞涩,她的动作大胆而主动,时而翻身在上,模仿赵梦安的狂野,却又带着少女的灵动,似一匹脱缰的野马,肆意奔腾。
“好好,你真是……”刘伟低吼,声音夹杂着满足与疲惫,杨好好的活泼让他既征服又宠溺,他故意放缓节奏,吻上她的唇,引她发出一声不甘的娇哼,她咬他的肩,撒娇道:“爸爸,不许偷懒!今晚是我的生日!”她的直白让刘伟低笑,重新加速,满足她的渴望。
三女的胴体在丝绸床上交织,赵梦安的狂野如烈焰,赵梦心的妩媚如花蕾,杨好好的大胆如烈阳,共同谱写一曲禁忌的交响乐,刘伟如指挥家,精准把控节奏,在三女间游走,索取与释放无尽的欲望,空气中,汗液、体香与海风混杂,呻吟与喘息此起彼伏,如海浪拍岸,久久不息。
赵梦安的低吟成熟而动听,就像天籁之音;赵梦心的呜咽柔媚而克制,带着舞蹈的韵律;杨好好的叫声热烈而直白,如青春的狂欢。
盛宴在刘伟一声满足的低吼中落幕,床榻狼藉,三女如折断的花朵,瘫软在浸湿的床单上,赵梦安胸口起伏,眼中带着释然的疲惫;赵梦心蜷缩一角,羞涩未褪;杨好好仍抓着刘伟的手臂,笑颜中带着撒娇的余韵。
刘伟倚在床头,疲惫却满足。他的目光扫过三女,心中涌起掌控的快感与一丝平静,在这个新地方,他享受到了最美好的时刻。
早上,阳光透过窗帘,照亮这淫靡而诡异的和谐景象,花开易折,直须折,她们如盛开的花朵,在他的掌心绽放,也在他的掌控下在合适的时候摘取。
新的一天,开始了。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