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鹤年听的连连叹气,他其实对王慧云是有些复杂的,当年若非她用那种手段拆散了他与温梦华,又怎会……
颜玉看着他慢慢道:“母亲已经为父亲生育了一儿一女,看在善姐儿和瑾哥儿的份上父亲也不该薄待她。”
“我知道的。”颜鹤年叹了口气。
他去了善姐儿那边按照老太医的吩咐都收拾妥当了,又怕饮食上不注意,便让人将善姐儿院子里的小厨房收拾了出来,说日后善姐儿的饮食单做,一定要仔细。
王慧云看着他忙里忙外心中又暖又开心,仿佛善姐儿马上便好了,她们一家子又可以开开心心的了。
善姐儿也再次燃起了希望,等王慧云扶她进屋后,她与王慧云道:“我听说是玉哥为我求来的太医?”她又想起小时候,她刚到这个家中,颜玉拉着她跟她说,让她不要怕,一切都有他在。
后来他离开后,善姐儿还想找过他。
“方才听丫鬟们说玉哥腿受伤了?”善姐儿问道:“母亲可有去看过他?”
王慧云叹了口气,“我心中……总不知该如何与她相处。”
善姐儿也叹气道:“母亲替我去谢谢他吧?顺便看看他的伤如何,便是一个外人,我们也该感谢的。”
王慧云点了点头。
当天夜里王慧云就过来瞧她了,还带了一些补品,拘谨的问了两句她的伤。
颜玉自然是高兴的,问善姐儿如何了。
王慧云答了之后便不知该说什么,尴尬的要告辞。
“母亲。”颜玉叫住她道:“等善姐儿好了,母亲可以抽出身来替伯母打理咱们府上的内务,到时候让善姐儿也跟着学一些,我听说秀烟已经可以替伯母料理内务了,咱们善姐儿是嫡出,也快到找门好亲事的年纪了。”
她句句说到了王慧云的心坎,这些年她要照顾善姐儿,无人替她谋划,她几乎要死了掌管内务的心。
她转过头来对颜玉笑了笑道:“母亲心里明白的。”她有些赧颜,“你好生养着吧,要多注意些。”
颜玉点了点头目送她离开,她既回来了就要替王慧云立住脚。
这一夜颜玉没睡好,腿疼,她在榻上难受的烦躁,就看到外面人影晃了晃,“少爷,我能进去吗?”
是江秉臣。
他道:“你疼的睡不着,我陪你说说话。”
颜玉想了想,弹幕里提醒她,江大傻子昨天占她便宜了。
她便道:“不行,滚回自己屋睡觉。”
江秉臣在外面动了动,没走。
这一夜他都没走,等第二天兰姨过来服侍颜玉的时候被坐在门口睡觉的江秉臣吓了一跳。
兰姨过去服侍颜玉洗漱换好了衣服才让他进来。
颜玉看着他的乌青眼底惊讶道:“你不会昨夜一晚上都在外面吧?”
他点了点头,过来问:“少爷还疼吗?”
颜玉竟有些感动。
她不好去给老太爷请安,老太爷那边传话来让她好好养着不必过去了。
忍冬又悄悄跟她说,颜大老爷进宫请罪被责罚了,罚俸一年。那颜庭安也在祠堂跪昏过去了,大夫人又去求老太爷哭的死去活来的。
颜玉惋惜,她真应该过去看看,错过了这么好的热闹。
可这早上倒是来了个让她惊讶的人,颜秀烟。
她带着自己炖的燕窝来看颜玉,说了好些关心的话。
颜玉乐了,对她道:“秀烟妹妹可真是心胸宽广,我害得你父亲和大哥如此,你还来看我?若是我可就做不到了,谁要是敢动我父母,或是善姐儿瑾哥儿,我必定让她生不如死。”
颜秀烟被她那眼神吓的一愣,忙低下头,又笑道:“二哥哥吓到我了,咱们都是一家子什么你的我的,父亲与大哥确实是……不对,二哥哥能为他们求情……”
“我不是为他们求情。”颜玉望着她道:“我是为了瑾哥儿高兴。”她笑了笑,“一家子?你们可没把我们当成一家人。”
颜秀烟被堵的脸色惨白,她没想到颜玉这么难讨好。
当下讪讪的离开回了卢素月那儿,卢素月这几日哭的身子难受,正偎在榻上发脾气骂丫头,瞧见颜秀烟进来便道:“你爹与哥哥都这般了,你还巴巴的去讨好那个祸害!”
颜秀烟过去让丫鬟都退下去,亲自倒了茶给卢素月道:“娘别生气,气大伤身,正是因为爹跟哥哥都吃了他的亏,咱们才更应该与他和和气气的,他如今的靠山可是太上皇,得罪他没好处。”
“那就看那祸害这么得意!”卢素月气的胸口闷,“我咽不下这口气。”
颜秀烟笑道:“他也得意不了多久,等太上皇走了,他还能指靠谁?娘且忍一忍,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气坏了身子,这颜家里里外外哪点不指靠着娘?娘可不要一时大意,让这大权再落到叔母手里。”
卢素月气的牙痒痒,却是接过她手里的茶,是啊,她好不容易才独揽大权,绝对不能让王慧云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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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颜庭安结结实实在祠堂里跪了三天三夜,听说是被抬出来的,昏迷了好一会儿,如今躺在榻上还没下床。
颜玉却是已可以扶着人一瘸一拐的走动了,这几日瑾哥儿无聊倒是常来看她,时不时与她说,善姐儿的脸今天没有烂的更厉害了。
她就奖励瑾哥儿,给他买好吃的,还买了一匹小马养在马厩里给他玩,说是等腿好了亲自教他骑马。
把瑾哥儿高兴坏里,整日里的蹲着她,问她腿今天好了没有。
也把江秉臣烦死了,连个和颜玉单独的时间都没有。
好不容易瑾哥儿去国子学上课了,宫里又来人了,是颜鹤衣的人,说贵妃娘娘下个月请颜家人进宫看杂耍。
这对卢素月来说可是天大的喜事,颜秀烟就要到找婆家的时候了,若是能得贵妃赏识必定能求一门好婚事。
但颜玉却是不想去,借口腿不方便让王慧云带着瑾哥儿进宫去玩。